电话是苏沫打来的。
她不是离开了吗？不是不要面对我了吗？怎么……
犹豫了一下，我接了起来。
“和子瑶一起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电话刚刚接通苏沫便焦急的道。
“她没了。”我叹了口气，突然不解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来了东召，刚好也在勒马坡。”她叹了口气：“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当时正好拍到了照片，已经发给你了，你看一眼吧。”
“嗯？”我顿时皱起了眉头：“你是说这事儿的人为的？”
“十有八九。”苏沫叹了口气：“看了照片你就会明白，再见。”
“等等……”我连忙叫了起来，然而已经晚了。我再次拨打回去，电话那端立即就传来了关机提示。
我叹了口气，打开了她发过来的彩信。
照片中，杜子瑶正弯腰捡相机，一只手伸向了蒋子涵，我甚至能看到蒋子涵惊恐的表情！
“咯吱吱！”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竟然真的是被人推下去的！只是那人是背对着镜头，我们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
叶楠见我不说话，一把将我的手机夺了过去，仅仅看了一眼便“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杜子瑶脸上：“看你还不承认！我姐就是被人推下去的！”
杜子瑶怔怔的看着叶楠，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叶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冷冷的瞪了叶楠一眼，连忙把杜子瑶护在了怀里轻声道：“子瑶，看看这个人你还记得不？”
我伸手从叶楠手里把手机抓了过来，放在杜子瑶面前。
杜子瑶只是向照片上看了一眼，身体顿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是他！是他！”
“谁？”我和叶楠对视了一眼，全都紧张的盯着杜子瑶。
“是那个碰掉我相机的人！”杜子瑶的嘴唇哆嗦着，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快，我们快去报警！我记得那人的样子。”
“好！”我连忙点了点头：“叶楠，你在这里陪你姐，我带她去报警！”
叶楠有些尴尬的看了杜子瑶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报完警就被警察带进了审讯室做口供，口供完毕警察就根据杜子瑶的描述画了起来，没多久，一个戴着口罩，眼神凌厉的男人便出现在了纸上。
“是不是他？”
“是！”杜子瑶连忙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线索吗？”
“就身高大概一米七多点的样子，身上有狐臭，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等消息吧。”录口供的那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警官，这很可能是谋杀，你们这么……”我差点被气笑了。
“费总，您在省里的关系我们都已经接到上级的通知了，上级也说了要全力查这件案子，可是现在就这么点线索，我们……”他们苦笑了起来：“明天我们去调一下勒马坡风景区的监控再看看吧，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你们知道我？”我诧异的道。
“嗯，省委办公厅直接来的电话，我们当然要上心了。”
“办公厅？”我顿时想起了苏沫，看来是她走的关系了。
我叹了口气拉着杜子瑶站了起来：“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有什么消息请及时联系我。”
“嗯，请。”那两名警察也站了起来，直把我们送到了门外。
“费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你也认为子涵是我找人推下去的？”回去的路上，见我不说话，杜子瑶幽幽的道。
“想什么呢？我还不了解你？”我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非要至子涵于死地呢？毕竟祝家已经完了，而且祝家父子也已经都死了。”
“这么看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杜子瑶哽咽了起来：“毕竟现在表面上看来，也就我和子涵发生过不愉快。”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我相信警察总能查出真凶的。”
“可是叶楠……”
“叶楠那里我来解释吧。”我叹了口气加快了速度。
当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叶楠已经不知去向，而蒋子涵也已经被医生送去了太平间。
我拨打叶楠的电话，电话处于关机状态，给她发了条信息之后，我们便联系起了殡仪馆。
第二天一早，蒋子涵就变成了一捧骨灰，被我用一个小小的盒子装着，跟着我和杜子瑶向林海而去。
这一次，我没让杜子瑶坐在副驾驶，因为，我欠蒋子涵的副驾驶……
回到林海，我通知了尚且他们，我不想蒋子涵走的这么匆忙，这么寂寥。
当晚，我拨通了曲筱优的电话，曲筱优抽泣着答应了三天后子涵下葬的时候带着毛球回来。
三天后，毛球真的回来了，然而，这个还不满三岁的孩子看到我和杜子瑶的那一瞬间，那种犀利的眼神，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忘怀，我清晰的感受到，那里面满满的都是恨！
“妈，子涵她……不关子瑶的事儿。”我连忙向曲筱优解释了起来。
“我也知道绝不关子瑶的事儿，只是毛球……”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毕竟子涵在米国陪了他不少日子，母子感情深，不过小孩子嘛，忘得快，我以后再找机会好好的和他解释解释他就会懂了，你放心吧。”
“嗯，谢谢妈。”我叹了口气把蒋子涵的遗照递给了毛球，亲手托着她的骨灰向后院走去。
“爸！”毛球突然站在我面前扬起了脸。
“怎么？”
“我要带妈妈走！”毛球坚决的道。
“带去米国？”我吃惊的道。
“是！我会把她放在我的床头。”
“不行！”我坚决的摇了摇头。
“我不能没有妈妈！”
“你是要你妈妈永远陪着你，还是要让你那自以为是的仇恨陪着你？”我冷冷的道。
“我不懂你的话，但我只要妈妈，妈妈！”说着，毛球蹲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说了，不行！”我冷冷的道，我知道，一旦这样了，那毛球将永远生活在蒋子涵死亡的阴影里，只要看到蒋子涵的骨灰就会想到仇恨，那他这一生算是毁了，尤其是杜子瑶，以后将怎么在毛球面前立足？
“不要，不要，毛球不要！”他竟然拉着我的裤腿开始撒泼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忍不住落泪。
林江、尚且几人早已低下了头，尤其是安心她们，早已是泣不成声。
“费祥，要不……”曲筱优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要不就让毛球带回去吧？大不了我帮他收着，你放心……”
“妈，你知道这对毛球意味着什么，对子瑶又意味着什么吗？”我叹了口气。
“我知道，可是……”曲筱优心疼的看了毛球一眼，转头看向了眼睛红肿的杜子瑶。
杜子瑶犹豫了一下，轻轻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道：“你就答应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可以后你……”
“该来的总该要来，再说了，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杜子瑶幽幽的叹了口气，蹲下身体轻轻的拍了拍毛球的肩膀：“毛球，阿姨让你带你妈妈回去，不要哭了好不好？”
毛球犹豫了一下：“说话算数？”
“算数！”
“那我现在就带她走！”
“好！”杜子瑶迟疑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从我手里把蒋子涵的骨灰抢了过来，递给了毛球。
毛球吃力的抱了起来，转头看向被两个老妈子抱着的二娃和朵朵，瞥了我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曲筱优尴尬的看了看我，连忙跟了上去。
蒋子涵的葬礼黄了，毛球这个小子虽然小，可也是个倔强的脾气，曲筱优说他在米国参加过测试，智商很高，我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了起来。
“叮铃铃！”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苏定邦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
“费祥，那事儿黄了！”电话刚刚接通，苏定邦便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我顿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