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真把不少人都给吓坏了,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了,要是我在这个时候别人给伤了或者杀了,那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大家拼死打下的眼下这份家业似乎也没太大的意义了。
能够被鬼瞳看上的并且能有资格假扮他的人,除了外型上有些许的相似外,更多的是那股狠辣劲要像,故而在我和他谈判的时候身体便已经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生怕这家伙背地里阴我一道。
事实证明我的小心谨慎是对的,在我转身之后,我的注意力便全都放在了身后,假鬼瞳刚有点动作我便听到了,于是在他打开保险的时候,我全身的神经和肌肉都处于随时爆发的状态,当他的手指刚扣动扳机,我整个人已经向旁边闪去,子弹擦着我的脸颊直接飞了过去。
这发子弹直接成为了战斗的引线,在确定我没有问题之后,我们这边便率先开启了进攻模式,数枚炮弹呼啸着朝对方的营地飞了过去。
反观对面之前看着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纸老虎一枚,在假鬼瞳没能命中我的那一霎那,那些战士便已经开始缓慢地向后退去,待他们看到我们这边的坦克产生异动时他们立马呈鸟兽散。
看着四散奔逃的敌军,荆棘的战士都愣住了,打了这么多回仗,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没等打就跑,这未免也太衰了吧。
既然谈崩了,我又距离那假鬼瞳那么近,如此生擒的大好机会我又怎会轻易错过,于是我连忙朝他而去,可当我转身面向他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早就已经开始溜之大吉了,那速度丝毫不亚于被狼撵的兔子,后脚跟都快踢到自己腰眼上了。
看到这幅场景我开始有些怀疑鬼瞳的眼光了,未免也太怂了吧,哪有打都不打一下就撤的,就这样的我估摸它都不敢回鬼瞳身边去,就以那哥们的脾气不把他给生撕了都已经很对得起这位了。
不过想从哥们我的手上逃跑起码得问问我手上的枪同不同意,将手伸出,福根将他那把狙击枪递了过来,有一阵子没摸狙击枪了,说起来还真有点怀念。
端枪瞄准扣动扳机几乎一气呵成,绝无半点拖泥带水,不过很可惜的是子弹并没有击中假鬼瞳的身体,而是打在了他脚旁几厘米的地方。
这家伙被吓了一跳,连忙朝其他方向逃去,我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是再敢跑我打的可就不是地了!”
直到这会儿假鬼瞳才知道原来刚才并不是我打偏了,而是我故意为之,给他一个机会。
他想接着跑,可又怕我手中的狙击枪,最后思来想去,他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我投降!”这是他转回身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那些散兵游勇可没因为他的投降而停下,相反一个个愈发拼命地四下逃窜,树倒猢狲散我听过,可这老大还在这儿呢,这些家伙怎么就散了,难不成这支队伍和以前的第四中队一样都是一些小佣兵团凑到一块儿的。
说到第四中队额外说一嘴,那几名准备脱团的小佣兵头头全都留下了,当然并非是我用强制手段将其留下的,而是这些家伙自愿的,那些兵多数都是他们带的,底子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我们都能把他们给改变,而且变化之大,不得不让他们佩服和羡慕,故而这才做出明智选择。
再说回来,兵团的战士出去追了一段,可那些家伙打仗或许不成,但这跑路的本事却绝对一流,我们的战士怎么也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竟然没能追上。
本来我也没准备赶尽杀绝,怎么也得留几个人回去给真鬼瞳报信啊,故而我便让人把战士们都给召集回来了。
这场战斗算不上取胜,但好在抓了条大鱼,对这点我还是颇为满意的,其实最满意的应该是这条大鱼应该很清楚很了解鬼瞳那边的情况。
为了不给这家伙压力,我特意腾出一顶帐篷来关押他,当然这也算是他的审讯室,至于审讯人吗就我一个。
本以为这小子不会配合,起码会耍上一会儿无赖,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开口呢,他自己就说了起来。
“你叫解瑞龙吧,和照片上长得有点出入啊,现在的你更精神,而且也发福了!”
我看了看他然后问道:“你看过我的照片,该不会是鬼瞳那家伙给你看的吧?”
假鬼瞳点了点头说道:“不从他那我又能从哪看啊,他跟我讲了你们俩之间发生的事情,说实在的,我觉得他没那个必要,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你把他打败了嘛,要我看就是那家伙太执着,要是稍微正常点根本不会闹出这些事儿来!”
有些惊讶他的明辨是非,于是这语气自然委婉了许多:“真没想到你都能看的这么透,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啊?”
“卡鲁,我就是一镇里的小混混的,说的光辉点顶多帮着反政府军打过几场仗,算是有点军事常识,要不然鬼瞳也不可能让我一次性带这么多人过来。”卡鲁笑着说道。
“那你们是怎么走到一块的呢,是你加入,还是?”这话匣子一旦打开了有时就很难合上,更何况谈的又是你感兴趣的问题。
“加入他,别开玩笑了,你知不知道我在镇子上过的有多潇洒,那时可是不愁吃不愁穿,而起每天还能当新郎,这种日子换成是你,你愿意到那男人堆里待着还是愿意每天受别人的臭脾气啊。”卡鲁说的很直白,但却很有道理。
从他的谈吐和说话的语气以及内容上,我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的喜好,而起可以肯定他说的都是真的。
见我没说话卡鲁继续说道:“我是被强迫的,当时我正在街上耍呢,突然镇子里来了一伙人,期初他们是从我身边经过的,不过很快又返了回来,其中一人也就是鬼瞳问我有没有兴趣搞点大买卖,而且还不需要我拿本钱,你知道的对于这种事儿又有几个人能有抵抗力,但我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跟他到驻地去看看,要是觉得可以就加盟,要是不行我再回来,当时鬼瞳答应的好好的,可真等到了地方这家伙就变了卦,一个到处都是蛇到处都是怪人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所以我当时就提出离开,可谁曾想鬼瞳立马露出了真实的嘴脸,他用枪顶着我的脑袋,告诉我说要是我敢离开,他便把我给杀了,看他的样子就不像开玩笑的,而且就冲他养的那些东西我也能看出他是心狠手辣之辈,故而我只好应下。”
“养的东西,养的什么东西?”我在卡鲁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条很感兴趣的话题,于是连忙问道。
“那些东西不都让你们给杀了吗,你怎么还问我养的是什么啊?”卡鲁疑惑地看着我。
“你是说那条人工开凿的河道里养着的那上万条蛇?”我轻声问道。
“没错,就是那些东西,虽然有不少是他买回来的成年蛇,但也有不少是那家伙通过孵化然后饲养出来的毒蛇,另外那些蛇可都是有特殊毒性的,这是它们打娘胎里带来的,鬼瞳那家伙培育了种蛇,然后下的蛇蛋以及之后孵化出的小蛇自然就携带了那种毒素。”
我说的嘛,以我对鬼瞳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耗费那么多人力去给每条蛇弄那种新型毒药,还得搞融合等等一类的,不过即便这样,也足够折腾了,光是孵化小蛇再加以喂养,最后成为成蛇,这就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
难怪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没有鬼瞳的消息,原来这家伙一直都在为今天做着准备,蛇河是,石堡是,甚至梅儿也是他这一盘棋中的棋子。
他进化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利用武力来解决一切的鬼瞳了,我要是还按以前对他的标准来对付他的话,那我只有死路一条,真的很庆幸抓住了卡鲁,要不然整个荆棘佣兵团真的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长官,有水喝吗,我这嘴巴有点发干!”卡鲁微皱着眉对我说道,显然这家伙还不太适应现在自己的身份。
我让人给他倒了一大杯水,同时还把他身上所有的禁锢都给解除了,给他水倒没什么,可给他松绑这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大人,您这是,我可是犯人,虽然你是一团之长,但手下人要是与您不和的话,这兵团你可是没法带的。”我也挺意外这家伙竟然还会替我着想。
“放心吧,没人会说什么,我相信你不会跑,而且我也很自信在我眼皮子底下是没有人能够逃掉的。”我笑着对他说道。
他想了想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我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在你这我是犯人,在鬼瞳那边我就是他的替罪羊,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我能给他带回去什么好消息,另外我敢肯定的是在我那支杂牌军里肯定有他的眼线在,不过目的不是为了监视我,而是在遇到你们之后将你们的一举一动和所有信息全都记好,最后找机会逃脱回鬼瞳那里汇报。”
“难得你看的这么透彻,对于鬼瞳那到底是怎么部署的我不感兴趣,有多少人我也不会问,甚至他现在在哪我也不逼你说。”
卡鲁瞪大了眼睛,刚才我说的那些虽然他不知道全部但也知道个五五六六,这些对于一名指挥官来说是很重要的,起码可以作为参考,可我竟然不问。
“那您想知道什么,鬼瞳的弱点,还是他的生活习惯,关于这些大人,真的很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敢保证不只我不知道就连他身边最贴心的也不知道,因为鬼瞳那个家伙太多疑了,不夸张地说他或许连自己都不信。”
“我肯定不问这些,我只想问你一个人!”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卡鲁眼睛瞪的很大,然后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你问的应该是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女人吧?”
“我不知道咱们俩想的是不是一个人,还请您尽量描述仔细一些。”可以肯定鬼瞳那里现在没有上千也得有几百人,形形色色那么多人,谁知道卡鲁说的是不是梅儿。
卡鲁低头想了想,大概是在组织语言吧,过了片刻他将脑袋抬起,然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个女孩子和你们一样,都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她的身材很好而且很高挑,最最关键的是她长得真的好美,不夸张地说她应该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不过漂亮归漂亮,但一点也不影响人家的能力,据那里的人跟我讲说,那名女子是鬼瞳的得力战将,这片荒原之上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她的手上,故而背地里大家都管她叫玫瑰,因为最娇艳的玫瑰身上的刺也就越多,哦,对了她在杀手界好像有个挺响亮的称号,独行侠。”
没错了,对上了,完全对上了,我有些着急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鬼瞳关起来,有没有受到伤害!”
卡鲁看我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关她,为什么,还有她们可是最好的战友,鬼瞳怎么会伤害她,你是不是搞错了。”
“可之前有人对我说,她被鬼瞳严刑拷打了,还被上了大刑。”我依旧还是不大相信鬼瞳会什么都不对梅儿做,毕竟她背叛了鬼瞳背叛了她的组织,像鬼瞳那样自负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的背叛。
“你说的是血镰吧?”卡鲁笑着问道。
“你还知道他?”我有些惊讶卡鲁的接触面未免也太广了。
“这有什么的,那家伙虽然比我强,比我厉害,但他和我还有许多人的作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鬼瞳的替代品,用高科技一点的话来说,我们就是鬼瞳的克隆体,我们打着他的旗号去做事情做任务,赚佣金,甚至来对付你,可一旦我们死了便会有新的替代品出现,至于鬼瞳什么时候会出现,大概得看他觉得那个时间点是否合适,或者说对手是否身陷陷阱。”
“原来他一直都没变,还是那么小心翼翼还是那么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