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陆战爵募得一声大喝。
直吓得陆战启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掐住陆战启脖颈的手骤然收紧，勒的他呼吸困难，腹腔瞬间缺氧，令他双眼眼瞳往上反白。
那力道，大的几乎要掐断陆战启的颈骨。
没一个人阻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更何况陆战启一直跟个跳梁小丑似得，故意给招惹不痛快，还胆大包天的拿徐湘颜母子动手。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徐湘颜母子，便是陆战爵不可触之的逆鳞。
“说。”
同样的一个字节，口吻却不同。
令人窒息的威胁感，决然冷漠的毫无半点人性，煞气逼人。
陆战爵面无表情，右手手掌还在不断收紧，力道极大，动作却很慢，一点点的折磨。
比起折磨人身体，他俨然更在意如何最大程度的去折磨人心，彻底报废了对方的心理防线。
现场悄然无声，一时间只能听到陆战启剧烈又疯狂的吸气声。
他拼命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喘息却扼制不住生命的倒计时。
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对陆战爵的恐惧深深刻到了灵魂深处，鼻端清晰嗅到的死亡气息，彻底逼疯了他。
本就对陆战爵有恐惧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全线崩塌。
陆战爵的举动不仅吓到了陆战启，更吓到了现场所有人。
只是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插话半句。
眼看着被捏着脖子的陆战启，出气多进气少，连眼瞳都开始扩散，一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顾军硬着头皮上前拦住。
“战少，你这样掐着他，他没办法回答，要不你松松手，让他把话说完了再掐死？”
闻言，陆战启似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想拼命点头。
可他的脖子还在陆战爵的手掌心里，只能徒劳的开合着嘴唇，无声的求饶。
陆战爵似是怔愣了半秒钟，随即手掌一松。
陆战启没了力道支撑，一屁股栽倒在地，整个人跟死狗一般瘫软着，大口大口的呼吸。
因着呼吸太快太急，空气席卷着倒吸入腹腔，反倒呛得他连连咳嗽。
眼泪鼻涕全流了出来，狼狈又恶心。
陆战爵面露嫌恶，取了手帕擦了擦，狠狠甩在陆战启的面上。
那是上位者对底层垃圾的不屑与无视。
“你还不快说，等死啊。”顾军一声呵斥，眼下的陆战启对所有人来说，只是一具还未断气的尸体。
不再是个完整的人，自然不配享有做人应有的待遇。
“我……咳咳……我说……”
陆战启急忙开口，一边咳一边说。
话说的很不利索，但眼瞳中刻骨的恐惧令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急于讨好的丧家之犬。
不求活命，但求能够痛快的死，至少求一个不受痛苦的死法。
陆战爵站着，眸光冰冷的瞧着他。
那眼神，根本就是在看个死人。
陆战启越发心头一颤一颤的，顿时吓得连呼吸都顺畅了，也顾不上咳嗽了，一通话说的毫无磕绊。
“是林雅告诉我的消息，一直以来都是林雅跟我联络的。”
“是她告诉我，你带着徐湘颜去试婚纱，是她让我在电梯上做的手脚。”
“还有这一次，也是林雅告诉了我路线跟时间，她说让我务必要一次性解决了徐湘颜母子。”
“她还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等陆家都变成了她的囊中之物，还能做主撤销对我的追杀。”
“所有的一切都是林雅让我做的，不是我自愿的，是她逼着我做的。”
“她还说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她就把我的藏身之所供出来，战爵相信我，我哪有那个胆子跟你作对啊。”
“我已经被你追杀的走投无路了，如果你不庇护我，我就真的死定了。”
他说的一连串，无非就是一个意思。
所有的一切，都是林雅主谋，而他充其量只是个执行者，是个从犯而已。
他是怕陆战爵，但越是害怕就却是激起强烈的求生欲。
他不想死。
他还年轻，只要换个地方，远离了陆战爵的势力范围，他还是能够活下去的。
可他心里又无比清楚，自己已经往死里得罪了陆战爵，就决不能再得罪了欧辰。
一旦供出是欧辰收留了他，先不说陆战爵信不信，欧辰只要一句否认，他手上没有半点证据，根本证明不了。
何况欧辰对徐湘颜如何，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他说是欧辰设计害了徐湘颜，不会有人相信的，只会当是他故意诬陷攀咬，想多拖个人下水。
眼下唯一能替他挡灾的，就只有林雅了。
“你说谁？”陆战爵开口了，墨色瞳孔泛着赤裸裸的杀意，每一个字都凌冽如刀。
“林雅。”陆战启拼命扭着身体，似乎想要跪下磕头求饶。
可他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根本没办法完成动作，反倒是更个毛毛虫似得，丑陋的一滚一滚的。
“战爵，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手机还有跟林雅的通话记录，你只要派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陆战爵冷眼睨着他，眼神转向陆夫人。
似是相信了陆战启的话。
陆夫人不自然的撇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林雅唯一知道的途径，是她。
见状，陆战启更卖力的大声肯定：“是真的。”
“你想想，要不是林雅护着我，京城虽然大，可全是你的人手，我根本不可能躲这么久，还能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对了，还有那一次的，撒传单的那一次也是林雅叫我做的，她说只有除了徐湘颜母子，她才能上位。”
“可是我们都没想到，徐湘颜会是欧辰罗家的人，那一次不仅没成功清除徐湘颜母子，反倒让她地位水涨船高。”
“所以林雅才下了杀心，她说徐湘颜母子非死不可。”
“战爵，你真的要相信我，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可能这个节骨眼上，还拿我自己的命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