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莫尔,是jack和他的同伙长期盘踞的一个城市,他们几乎霸占了那座城市,完全将它与国家分割开来。
有点自立山头的意思。
一提到jack,冉苒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你们脑子里都在转什么转的这么快?上头一号首长对此次年度联合军演都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安排,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你们就该知道你们需要知道的事情了。”江泽也不说破,“总之给老子好好干活,不要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所有人立刻持枪立正。
但冉苒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弯弯绕,导致她上了飞机之后,坐在陆司丞的身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抱着自己的枪靠在机舱边缘,看着舷窗外厚厚的云层发着呆。
“不要害怕。”陆司丞脱下战术手套,小心地覆盖上她因为太过紧张而蜷缩在一起的双手。温暖又干燥的手掌贴合着隆起的微小弧度,没有留出一丝缝隙。
他说,我在的。
冉苒抬起头,就着机舱里不怎么亮眼的光看清了他眼底的自己,还带着干净的星光,燃亮了黑暗的瞳孔。
当我们孤立无援的跨越了无声的时差,从稀薄的云层和云层之间穿行而过时,还好我的身边还有一个你。
只要我轻轻一歪身体,就能靠在你坚实的肩膀上。而你,也一定不会躲开。
这个世界有多糟糕啊,幸好我还有你。
洛城距离这次联合军演的驻地有七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冉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着陆司丞睡了过去,等她睁开眼的时候,陆司丞依然闭着眼睛直挺挺的靠着机舱,一只手搂着枪,一只手团着她的手心。
机舱里安静地没有人讲话。
突然,坐在对面的盛希把枪小心翼翼的靠在椅子上,脱下外套走了过来,轻轻地盖在睡熟了的夏枳身上,然后又默默地走回了位置上。
“有什么好看的。”一直闭着眼睛的陆司丞猝不及防的开口,并且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盛希是真的很喜欢夏枳吧?”冉苒靠着陆司丞的肩膀,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苦薄荷香气问到。
陆司丞闭目养神,“也许吧。”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佳偶天成呢,大概啊,每一段感情都需要被磨光所有的棱角,经历成长的阵痛之后,才会变成最珍贵的形状啊。
“还好我厚脸皮。”冉苒又往他身上悄悄地靠了靠,“不然我们现在也是这个样子吧?”
“不是因为我的心太软,最后收留了你吗?”
“陆先生。”冉苒软绵绵的叫了一声。“我有点冷。”
“你的战术外套很保暖的。”陆司丞不为所动。
“可我还是很冷。”冉苒不依不饶的蹭了蹭。
陆司丞睁开眼睛,斜睨了身边的人一眼,“那你想干什么?”
“这样啊。”冉苒偷偷地伸出手绕过他精瘦的小腹,把自己塞进了他的怀里,“这样就不冷啦。”
“少来。”陆司丞的耳朵尖被外面的月光烧红了,他猛然被这么一撩,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因为他突然发现,隆斐正在暗处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两个若无旁人的家伙。
“你害羞了吗?”冉苒背对着隆斐的角落,自然是没发现,依然甜蜜蜜的抬起头,用额头贴了贴他的下颌骨。
陆司丞偏过头,矢口否认道,“没有。”
“那我听听看,你的心跳有没有加速。”这回冉苒把耳朵直接贴上了他鼓噪的胸前。
噗通,噗通。
隆斐最终还是在陆司丞杀人的视线里默默地转回脑袋,可他还是没能忍住,噗嗤一声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人在看你表演啊。”陆司丞收回目光,低头贴近她的耳朵细声说到。“冉苒艺术家?”
结果冉苒受到惊吓似的赫然抬起缩在他怀里的脑袋,可是环顾了一圈略有些昏暗的机舱,大家都在闭目养神,夏枳的身上也还盖着盛希的战术外套。
静谧无声。
冉苒嘤道,“哪儿有人在看我表演,可别是陆先生做贼心虚吧?”
“你连这点警觉都没有,怎么和我一起出任务?”陆司丞也不跟她计较,抬手捏了捏她小巧圆润的鼻尖。“嗯?”
“那我明天就跟别人走好了。”冉苒两手一摊。“每个连队都有需要军医吧?一号肯定也会同……”
陆司丞直接把她按回自己的怀里,“你敢。”
“试试?”冉苒挑衅的笑了起来。
“谁敢要你。”陆司丞圈着她的肩膀,“我就先扒了他的狗皮。”
“你才是狗。”冉苒哼哼到,“陆先生呀,只要你不会推开我,那我就能每一次都跑向你。”
“好,我在这里等你。”
“哪儿都不去吗?”
“我能去哪里?”陆司丞搂紧了手臂,“你心里吗?”
“你在我心里住了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付点儿房租给我呢?”
陆司丞沉吟了一会儿,“等一辈子结束的时候,再一起算好了。”
“小气鬼……”
轰鸣的运输机载着他们划过无声的黑夜,朝着远处渐亮的天角飞行而去,义无反顾的奔向未知的战场。
第125章 你好,另一半5
中方作为本次联合军事演习的主办国,自然而然开幕式办也就在中方的驻地外。
只是雪狼特种大队一直没有得到作战的指示,于是冉苒从下飞机到今天,每天都只能无聊的透过简易活动板房的窗户往外看。而窗外的一切,只有大西北特有的黄沙漫天,和稀薄的枯草在随风摇曳。
“你在看什么?”夏枳抱着一摞急救药品掀开布毡子走了进来,刚好看见冉苒又坐在窗户边发呆。
“你说这里不但这么缺水,而且还了无人烟的,走上老半天都见不着几个人,那这里的原住民们又是怎么活了祖祖辈辈的?”
把药箱放在了桌子上,夏枳端起水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杯,她刚刚才搬着这一箱重的要命的东西从驻地那头走回来,累的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人只要吃饭、喝水、呼吸就能活啊,冉医生你是傻了吗?”
“我的意思是……”冉苒想了想,又把话吞了下去,继续看着窗户外那株快要被风吹断的枯草发呆。
今天是他们到达驻地的第三天,驻地里其他的连队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只有雪狼特种大队这块安静地仿佛是块被划分出去的第三维度。
“对了,刚刚有个人来找你。”夏枳抹了把脸,开始整理着手里的药。“现在估计还在门口晃荡吧。”
她的话音未落,帐篷的布毡子就又一次被掀开,一个高大的人影遮住了外面刺目的阳光。
“你找谁呀……”冉苒被日头晒得迷迷糊糊的转过脸一看,那双困顿的眼睛猛然一亮,“莀莀!”
冉莀张开双臂的下一秒,冉苒就一头撞了过来,把自己整个人都丢进了他宽大的怀抱里。
他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如同大漠上最炙热的光,洋洋洒洒的融化开来,驱散了一室的乌烟阴鸷。
“你这是特意来联合军演的驻地看我的吗?!”冉苒扬起脸,和冉莀一模一样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满脸宠溺的冉莀。
“我们陆航团这次也有参加年度联合军事演习。”冉莀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又捏了一把她的嘴角肉,“刚刚结束任务回来就听说你们部队也来了,正好也在这里驻扎着,我就过来看看。”
“有没有对我刮目相看!”冉苒歪着头,骄傲地扬了扬脸。“我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作战连队的战士了呢!”
冉莀闻言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了妹妹一番,“我之前听爷爷说,你居然熬过了特种部队的地狱月啊。”
冉苒不高兴的从他怀抱里挣脱了出来,双手插着腰,“什么叫熬啊?我可是挺直着腰板儿从选拔中脱颖而出的种子选手好不好?”
“特殊医疗小组跟着突击小组出任务吗?”冉莀把手揣在裤子口袋里。
冉苒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点点头,“上回第一次出任务,我就差一点壮烈了。”
“有受伤吗?”冉莀皱着眉头,转过脸看着矮自己一个头不止的冉苒。
“哪儿能这么容易就受伤啊。”冉苒把冉莀一把按在了椅子上,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我这才第一次出任务呢。”
“但是战场上的子弹可不长眼,根本分不出谁是菜鸟谁是老鸟。”冉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戳了戳冉苒的额头,“我来之前可就听我们首长说了一嘴,你们雪狼是不是刚刚牺牲了两个队员?都是特别突击小组的吧。”
冉苒的心脏莫名其妙抽痛了一下。
因为罗见。
她点点头,眼眶突然就红了圈。冉莀从小就会心疼妹妹,看着她低着个脑袋,眼眶红红的样子就大概知道了是她一个小组的战友,只是人没救回来。
冉莀宝贝似的拉过妹妹的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作为军人,我们都该有随时随地为国牺牲的觉悟啊。”
“冉苒!我们来找你玩啦!”突然,布毡子被哗啦一下从外面大力掀开,隆斐头地上的沙漠迷彩色的头盔上还夹着枯草,人就先蹿了进来。
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感人肺腑,兄友弟恭的画面时,红扑扑的脸色当场就凉了下去,想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就转头往外跑,径直挡住了马上就要走进来的陆司丞。“老大!老大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陆司丞听夏枳说冉苒最近经常坐在窗户边上发呆,于是今天得了空就带着隆斐过来找她玩了。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被隆斐拦了下来。
隆斐抓了抓脸,“就……就我……我刚刚想起来我的作战任务报告好像还没交给你啊,是不是?我们要不要先回去看看。”
“你昨天下午已经交给我了。”陆司丞瞥了他一眼。
“那你不是还没修改审阅过吗,老大!”他拔高了音调,大大的眼睛里落满了大漠明亮透白的阳光。“我们回去看看吧!”
“你在这里喊这么大声干什么?”陆司丞皱着眉头,“生怕别人听不见我给你放水这件事吗?”
“走吧走吧,我们去看看,哪里不行我马上改。”
陆司丞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去。”
“老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看看?”隆斐歪着脑袋问到。
“我已经看过了,写的不错,但不值得表扬。”陆司丞才不上当,绕过挡在自己面前呜呜喳喳的人,径直往医疗组的简易房走过去。
隆斐别无他法,只能乖乖地跟上,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希望自家老大不会看见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一幕惊世骇俗的画面。
陆司丞掀开布毡子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了和冉苒有说有笑的那个人,就是之前在军区大院门口见着的那个男人。
在医院大堂见到的那个男人,也是他。
霎时间,陆司丞微微眯起了眼睛,透着一股子从心底深处而来的危险。
冉莀也感受到了他的灼人目光,站起来敬礼的时候,眼神也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了陆司丞一番。
前些天就听妈妈说起过,冉苒给自己找了一个军官妹夫。
他今天过来,也是为了来看看这个被爷爷夸的都快要上天了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把一向懒散的冉苒锤炼成能从特种部队的地狱月滚出来的战士。
“你怎么来了?”冉苒见到陆司丞眼睛笑眯眯地,把手往身后一摆,可爱的不行。“我在这里都快待得发霉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战备状态里,只有你一个是来这里度假的,对吗?冉上尉。”陆司丞莫名的口气有点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