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场景,连叶时欢都不能笃定,刚刚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席莫宇,甚至不能笃定,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好了……”
楚江辞满眼的心疼,一把把叶时欢拉近了怀里。
“时欢,自从你的白血病治好之后,你晚上做梦总是喜欢说胡话……这次……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听到这句话,站在不远处,黑暗角落里的男人,不由浑身一震。
“好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还有一个月,我们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相信我,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好不好?”
“嗯……”
依偎在楚江辞怀里的叶时欢,不由点了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听到这里,席莫宇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愤然转身,从角落里走开,终于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里。
“席总。”
回到席宅,黑暗的书房里,没有开灯。
席莫宇就这么躺在转椅里,紧紧闭上眼睛。
“进来。”
淡淡的两个字,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笼罩在了席莫宇的身边。
“怎么样了……”
席莫宇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慵懒,还有有些,没有气力。
“席总,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全部都已经办妥了。”
说完,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了席莫宇的桌子上。
“从调查结果上来看,陪在楚江辞身边的那个人,的确就是叶时欢小姐。整个事件的过程,应该是当年,叶时欢小姐掉进水里,阴差阳错下,被楚江辞先生救起,送到了美国,安排专门的医生和机构治疗。从病历的结果上来看,叶时欢小姐的病,应该已经痊愈了。”
“呵呵……”
一声冷笑,慢慢从男人的嘴角上划过。
“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不要了!想和楚江辞结婚?呵呵……做梦!和我的离婚协议还没有签字,她怎么可能能和另外一个男人领结婚证!”
“据我了解……”
那个高大的身影,沉吟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据我了解,楚江辞应该是帮叶时欢小姐换了一个身份,所以才可以做到这些。哦,对了,叶时欢小姐上班的地方,正是距离楚氏集团不远的一家咖啡店,这是地址。”
一张卡片,静静地放在了席莫宇的桌子上。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席莫宇微微叹一口气。
“好。”
等男人完全从席莫宇的书房退出去,席莫宇的视线,穿过了整个房间的黑暗,终于落在了桌子上的那张卡片上。
叶时欢!
席莫宇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满满的,都是暴起的青筋。
她居然可以舍得下自己还有他们的孩子,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这么多年,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纵使,过去是自己对不起她,但是,如今,席莫宇却是说什么都不能再次放手!说什么都不能让叶时欢,再次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想到这里,骨节清晰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第二天,叶时欢还是照旧去上班。
到了下班时间,叶时欢和店里的同事打了招呼,然后收拾东西,推门回家。
黄昏傍晚,走在幽长安静的小道上,叶时欢心情不错,嘴巴里哼着小曲。
只是,才刚刚转进一个小巷子,一个粗布麻袋,就套在了叶时欢的头上。
还没有怎么挣扎,乙醚的布块,就死死捂住了叶时欢的口鼻,眼前一黑,瞬间,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唔……唔……”
冰凉的地板上,洁白的皮肤,直接贴在上面,寒气,慢慢逼上身体。
叶时欢痛苦的扭动着身体,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她衣衫单薄,脑子在乙醚的作用下,似乎还有些迷糊。
意识,慢慢在清醒,只是,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你……”
叶时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此刻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席莫宇,他的手里,还怀抱着一个孩子。
“呵呵……醒了?”
席莫宇淡淡看一眼眼前的叶时欢,眸子里,慢慢的是不屑的神色。
“你绑架我?”
“不……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席莫宇一步步朝叶时欢的方向走去,但是叶时欢却下意识的,不断向后退着。
“你……你到底想干嘛……”
潜意识里,叶时欢害怕席莫宇再次伤害她。
过去的事情,就像是放电影一般,历历在目。
“所以,我是谁,你记起来了么?”
席莫宇的言语里,仿佛充满了挑衅,看着叶时欢的样子,像是威胁,也像是焦灼。
然而,叶时欢只是紧紧咬住嘴唇,并不打算正面回答席莫宇的话。
“我要回去!放我回去!”
“你要去哪里?”
席莫宇慢慢蹲下身子,眼睛里明灭着哀伤。
“叶时欢,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被叶依诺给蒙蔽了眼睛。叶依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你相信我一次,回到我身边好吗?”
出乎叶时欢意料之外的,席莫宇的声音里,仿佛像是充满了哀求,眼神,是那种叶时欢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哀伤。
“我……我要回去……你……认错人了……”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叶时欢依旧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和席莫宇在一起的过去,始终纠缠在那一句“你认错人了”的话语上。
“叶时欢……”
沉默良久,终于,席莫宇咬牙,把手里抱着的那个襁褓里的孩子,递了过去。
“叶时欢,这是我们的孩子,那个你留在渔村的孩子,我把她抱回来了,你看咱们的孩子多可爱,你怎么忍心,把我和孩子丢下,去到那个姓楚的男人的怀抱里呢!”
听到这里,叶时欢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转头,视线慢慢凝视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
“这是……我留在渔村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