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爵步出病房,示意一直将沈辰困在墙角的两个保镖放人。
沈辰得了自由,顾不上整理仪容,先朝祁连爵身后看了一眼,没有看见温暖,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得了什么病?”祁连爵问。
沈辰本不想说,但想到这个男人只要去问医生,就一定能问出来,于是不情愿地说:“抑郁症。今天早上医生会诊后得出的结论。”
“你先帮我好好照顾温暖,我先去办些事,迟点再来接她,”祁连爵说。
“我当然会照顾好暖暖,但不是在帮你照顾。”沈辰有些恼怒地说。
祁连爵定定看了他一眼,“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公平竞争,但是你首先得有资格跟我争。听说你很快就要娶海城市第一名媛白欣怡,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沈辰张了张嘴,辩驳的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祁连爵带着云燕和两个保镖走远。
好半天,他回过神来,看看守在门口的两个黑面神,不由皱了一下眉。
那个男人留下两个保镖是什么意思,是担心有人再来伤害暖暖,还是担心他偷偷将暖暖带走?
快步走进病房,看见温暖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沈辰的心放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男人似乎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相比之下,他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出了医院,坐上车子,祁连爵立刻说:“去关押祖安娜的地方。”
他要好好跟祖安娜算算账了。
祖安娜被关在海城市郊区的一栋独立小屋里,由四个保镖轮流看守。
一看见祁连爵,祖安娜立刻委屈地哭了起来:“爵,你终于来了,快让他们放了我!”
那几个保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用粗糙的麻绳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绑在椅背后,双脚也绑了。这还不够,还在她的身上绑了几道绳索。
这些粗糙的麻绳,早已将她手腕和脚踝处娇嫩的皮肤磨破了,那些地方正火辣辣地痛。
可是不管她怎么骂,怎么威胁,就算搬出了祁连家未来主母的身份,那些保镖都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祁连爵走到椅子前站定,冷沉的眸子紧盯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人,说:“祖安娜,我祁连爵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今天我要破例了。”
祖安娜还未从他的话中回过味来,脸上就挨了凌厉的一巴掌。紧接着,祁连爵反手又是一巴掌。
她疼得大叫起来,同时,两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
“这两巴掌,是替温暖和夭折的孩子打的。”
听了他的话,祖安娜不忿地仰起头,“她也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这么做,是为我的孩子报仇!一命偿一命,很公平!”
“一命偿一命?”祁连爵冷笑起来,在云燕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你亲手将堕胎药放进牛奶里,并且喝了下去,然后去找温暖,嫁祸给她。你说,你凭什么要我和温暖的孩子替他偿命?”
祖安娜猛地睁大了眼,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就好像他亲眼看见了似的。
“我还知道,”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紧张得咽下一口唾沫,才继续下去,“你怀的孩子不是我的。”
“不,孩子的确是……”
“月份不对。”祁连爵打断她,“詹姆士将流出的胎儿拿去做了检验,结果是你怀孕的时间在我出事的一个月后。”
祖安娜一脸惊愕,“原来你早就对我起疑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踏进庄园,自称是我的未婚妻的那一刻。”
这么早?祖安娜的心凉飕飕的,原来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是他的未婚妻。那么,自己在庄园里的一举一动肯定是被监视了,他知道是她自己亲手杀死了腹中胎儿,也就不奇怪了。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你想继续听下去吗?”祁连爵脸上浮起凉薄的笑。
祖安娜心里打了一个咯噔,不甘心地点了一下头。
挥了挥手,除了云燕,让其余人全部退出去后,祁连爵才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不是祖家正统的女儿,是祖希安在年轻时与一个歌女生的私生女,一直养在母亲的身边,在半年前才被秘密接回祖家。”
祖安娜没有说话。祁连爵掌握了Z国的经济命脉,就连Z国皇室也颇为忌惮他,他要查到这些,一点也不困难。
只是,看着他唇边的冷笑,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他查到的不止这一点。
果然,祁连爵很快又说:“你还有一个孪生姐姐,你们姐妹俩的名字里分别嵌入了父亲名字里的一个字。你叫祖安娜,她叫祖希娜。她比你更早被接回祖家。本来,你是可以不用回祖家,参与进这桩阴谋的。但是……”
突然的停顿,让祖安娜忍不住重重喘了一口大气。
“很可惜,祖希娜死了,死在了整容手术中,连手术台都没能下来。当时,她已经怀孕了。我说的对不对?”
不等祖安娜回应,他意犹未尽地继续说:“于是,你被紧急接回了祖家,代替她接受了整容手术。这一次,手术成功了。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但是祖家并没有立刻把你送到我的身边,因为还需要你怀上一个男人的孩子。你姐姐怀的孩子也是他的。按照计划,你会嫁入祁连家并生下长子,他在长大后将会接替我的位置,成为祁连家的家主。这样,祁连家几代人建立的商业帝国在表面上还姓祁连,但实际上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了那个男人的掌中物。”
“你、你……”祖安娜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说的几乎全对。
“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主意,私自把那个男人的孩子打掉,还栽赃给了温暖?”祁连爵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