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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历史 > 末世天台种菜 > 末世天台种菜 第122节
  人们哪怕勒紧裤腰带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但知道这事后,对未来也是充满了希望。
  有了希望,谁还没事瞎折腾。
  ……
  “你看看,以后日子多有盼头啊,别想着去了的人了,你老公儿子也不想你天天惦记着他们,你要好好过日子,把他们的份都过回来啊!”
  一个被隔出了好几个隔间的逼仄安置房中,一个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劝着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着照片上的全家福,本来幸福的一家三口,就只剩她一个了。
  她好多次想过死,这日子太痛苦也太难过了,死了一了百了,但现在好像又不一样了。
  她看着碗里的那一截玉米,这是老太太的孙女拿给她的,说是隔壁的好心姐姐帮她们抢的。
  就那么一个玉米,哪怕是什么惠民福利价,也要好几个积分,老太太祖孙俩现在靠着救济粮过日子,一个月一人10个积分是唯一的进项,就这样还把玉米分了一半给她。
  女人拿起玉米咬了一口,很甜,又很苦,很苦,却又是甜的,女人的眼泪流下来,再哭这最后一次,以后要好好生活,替孩子和孩子他爸,看看这新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
  一个老院子里,末世前只剩下了老两口,末世后外头的儿孙回来,一个不大的小院便住满了人。
  人一多矛盾就多,政府给青壮的救济粮很少,于是家里的青壮就得出去找工作,挣到的那点苦力钱加上救济粮、救济积分,这才把日子磕磕巴巴地过了起来。
  但这一家的女儿却是离了婚的,末世后还死了,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虽说有政府救济粮,但那个其实也就勉强果腹,到底还是要舅舅舅妈养着的,小的那个又不满一岁,晚上哭起来,那是整个院子都睡不着。故而姐妹俩到底是不受待见的。
  这个姐姐就每日里抢着干家里的活,饿了渴了都半点不敢吭声,就自己干熬着,舅舅舅妈从外面带回来什么吃的,眼睛半点不敢往上面看,吃饭的时候也只敢埋头吃自己这一份。
  处处小心,生怕被赶出去。
  今天舅舅从外面买回来一个玉米,她就抱着襁褓里的妹妹躲到屋里去,默默听着外面表兄弟姐妹的兴奋叫。
  很快,玉米香飘了出来,姐姐一个劲咽口水,肚子里咕咕叫个没完,妹妹好似也被香醒了,闭着眼叫哭,声音也是细细弱弱的,吃不饱可不就没力气吗?
  门突然被推开,姥姥端着一碗东西进来,看到小的哭了,叹了口气:“又哭了?来,喝点玉米水。”
  姐姐小小抿了一口那淡黄色的水,眼睛一亮:“姥姥,放了糖!好甜!”
  如今糖可是紧俏物,家里用得很省的。
  姐姐不舍得自己吃,拿勺子喂妹妹,妹妹尝到甜甜的水,嘴巴一抿一抿,终于不哭了,吃得可凶了。
  姥姥看到这一幕,眼睛就酸酸的,想起失去的女儿,不禁悲从中来,出去后就和大儿媳商量:“……要不拿点米给她们熬点粥,瘦得不像样了,到底是你们妹妹的骨肉。”
  是微带哀求的语气,如今当家的是大儿媳。
  大儿媳有些不乐意,自家孩子也饿着呢,现在哪怕一颗粮食都不是多余的,但看着一粒一粒吃着玉米的儿子,想到那灵气园十多天就能成熟一批粮食,她这心里到底没从前那么慌了,犹豫了一下点头:“行,掺上玉米水熬,给孩子补补。”
  姐姐在屋里听到对话,眼睛悄悄湿了,她赶紧低下头继续喂妹妹,但心里突然没那么怕了。
  ……
  “老郑,今天怎么不哭丧着脸了。”某个将要拆迁却赶上了末世的老弄堂里,邻居们觉得很奇怪,这老赵每天都说这日子多少难过,政府怎么不做人,说到厉害的地方,还哭得哇哇的,老搞得大家心情不好,可今天他怎么一脸笑呢。
  老郑摆摆手,笑着说:“哭丧着个脸干啥,过不过日子了,咱们老百姓啊,要对明天抱有希望,熬过眼前这一段黑暗,光明就在前方啦!”
  邻居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等他溜溜达达地走了,才困惑地问老婆:“这是吃错药了?”
  老婆白他一眼:“你才吃错药了,这是吃了玉米了,吃完后就这样了,对谁都乐呵呵的,还劝了老汪头那两口子好一会儿,说他们肯定能和儿子团聚,不要放弃什么的,说得两人眉开眼笑的。”
  邻居惊得张大嘴:那玉米真有这么神奇?
  老郑哪次不是跟老汪头那老两口长吁短叹,说他们儿子肯定不在了啥的,每次说得老两口又气又急,完了就是一宿一宿睡不着,眼看着就一天比一天老下去,大家都说老两口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今个儿老郑不缺德了,说起好话来了?
  老郑面对邻居们的惊异目光,心里很得意,唉,之前真是想左了,总觉得这日子是越过越差,可今儿玉米一吃,他就觉得,还是活着好啊,不活着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玉米?
  等那什么洗牌党的人再偷偷上门“传教”,他一把把人干趴下了。
  对方吃惊:“你要干啥?”
  “干啥?天天跟老子说这些丧气话,把老子都带歪了,这日子眼看着是越来越好了,老子凭啥跟你们豁出命去?你个鳖孙,老子把你送到派出所去,看你还咋传播这些错误思想!”
  ……
  顾秋还不知道一个玉米就造成了这么多改变,她正在考虑名额紧张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委屈一下自己的员工,把q市里的50人给解决掉再说。
  但委屈了自家员工,得有补偿吧,而且现在灵修部的财政一直是赤字,建房子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啊,简直到处欠钱。
  她嫌弃十几天才能出一波粮食的速度太慢了。
  “还是得种菜!”
  至于在哪里中?种植园挑高那么高,那空间都浪费了,多可惜,搭上架子,在水稻和玉米上方种菜呗。
  至于说土壤很珍贵,就算有多的,也得筹备第三区,为冬冬的第三分身做准备,那搞水培呗。
  找种植队的队长——从前是某蔬菜培育基地的负责人,一个中年女人,这么一说,她愣了下,然后大喜:“能这么做啊,我其实一直想提,又担心灵气不够用。”
  天知道她看着那么高那么大的种植园空间白白在那浪费,多心疼。
  顾秋道:“你去找赵园长借人借东西吧。”
  “成,他那边水培区,什么都是现成的。”
  结果不仅东西是现成的,赵园长还把现成的水培种植架连带架子上正在培育的蔬菜,直接给拉过来了。
  理由也现成的:“你们这从架子开始搞,那又要多少时间,不如把我那边东西直接拉过来,这节省一天时间,就能长出十天的菜啊!”
  顾秋道:“那你们那边不是要重新弄了?”
  “这个不碍事,养着那么多人,正愁没那么多活给他们干呢,我说这些东西送过来,到时候这边收割了,肯定能给点菜叶子补偿补偿,那一个个都高兴得不行,赶着要把东西送过来,别提多积极了。”
  给点菜叶子补偿补偿,说得这么可怜。
  但事实上,顾秋怎么会只给点菜叶子呢,拿了人家现成的东西,到时候肯定要还一批回去。这小老头这笔买卖可赚大了。
  顾秋去看了看那些水培蔬菜。
  水培大白菜,水培生菜,水培空心菜,水培鸡毛菜,水培豆芽菜,种类很不少,种植架上大多配有全光谱植物生长灯,为之提供关照,有的长得半大不小的,很快就能收割了,割了就能卖钱,缓解部门财政压力。
  而有了这些架子,多少影响了水稻和红薯的光照,所以种植房里就打开了大功率生长灯,补充照明。
  有了蔬菜,顾秋就宣布,因为有50个紧急名额插队,还没引气入体的员工都要向后推迟三天,为了补偿大家,每个员工每推迟一天,就可以从灵气园带走一斤蔬菜。
  这消息一出,本来对要推迟而心生焦虑的员工眼前一亮。
  有补偿啊!
  还是一斤蔬菜!
  好像还挺划算的啊。
  反正引气入体只是推迟几天,可得到蔬菜却能带回去让全家人吃!
  于是人们都很满足,皆大欢喜。
  第二天q市的50人到了,分成三天引气入体,完了之后顾秋就把人交给庄雪麟了,因为这些人要的是速成,需要的是高强度的训练。
  如此堪称悠闲的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十多天后,这天顾老一上班就来找顾秋:“我们这个月的名额已经都用完了吧?”
  顾秋说:“还没有啊,三分之一就是180个名额,加上上个月攒了20多个名额,这还差十几个呢,我们的员工,嗯,三月一号之前招进来的,都还有一小部分还没成为灵修。”
  顾老喝了一口水:“部队那边催得厉害了。”
  “这样啊。”顾秋一想也能理解,都三月中旬了,灵修部的名额用得差不多了,政府也插了50个名额,就部队还什么都没得到。
  顾秋说:“那明天让他们来吧。第一批员工剩下的,和第二批一起就是了。”
  顾老点点头,总算不用听那些人高马大的家伙在耳边唠叨了。
  “第三区已经准备就绪了,第三只灵龟能毕业了?”顾老看向一旁脑袋上用爪子扒拉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的大猫。
  那只乌龟就是第三只即将出师的乌龟。
  顾秋看了一眼,笑道:“就这两天吧。”
  顾老眼神热切地看着那只乌龟,来吧来吧,灵龟越多越好。
  王以枫走进来:“部长,种植队那边说,水稻可以收割了。”
  顾秋道:“那就收割吧,割稻机都准备好了?”
  这次为了节省人力时间,决定把割稻机开进种植房里收割。
  “都准备好了。”
  王以枫汇报完就要离开,她现在是秘书处处长,很忙的。
  不过想起什么她又回头说:“今天下午,那些罪犯要被处决了。”
  顾秋一愣,然后想起这说的是谁。
  就是在灵顺区要杀她的那些洗牌党成员,几天前完成了判决,除了个别罪行轻的,其他人大多判了死刑,到不单单是因为杀顾秋的事,主要是数罪并罚,这些人身上可都不干净。
  处决是公开的,就在前县镇府大楼前执行。
  顾秋下午没事,就提前下班,过去看了个热闹。
  她过去时那边安全线外已经围满了人,司法警察包围了整个刑场。
  只见一队带着手铐和脚铐的穿着囚服的人走出来,站成一排,宣读完罪行和审判结果后,就开始行刑。
  行刑的是薛艳,枪稳,手更稳。
  随着一声声枪响,人群里鸦雀无声,而一侧观刑区,站着好几排罪犯,有人是偷窃罪,有人是过失伤人罪,有人是遗弃罪。
  总之都是罪不至死的罪行。
  所谓乱世用重典,末世后刑法严格了很多,像是qj罪这种的,都是直接死刑,就是为了震慑。
  那么现在把这些囚犯拉出来在一旁观刑,包括让百姓观刑,都是为了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让大家明白死刑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开玩笑的,大家都要遵纪守法。
  效果也是很好的,人群鸦雀无声,那些囚犯则看得一脸煞白,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要被杀死的就是自己,有人甚至当场哭了起来。
  死刑犯也有当场哭的,有一个人就跪下来哭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杀我……”
  但刚才听着罪行,这人“传教”别人不成,也就是洗脑别人加入洗牌党不成功,心中生恨,将人给残忍杀害了。
  实在是死有余辜。
  薛艳的子弹也毫不留情,一枪带走了这人。
  轮到了田井,这是西武县洗牌党最高头目,他死死瞪着薛艳:“薛艳,组织不会放过你的!”
  薛艳抿了抿唇,一句话都没说,枪端得稳稳的。她走到这一步,和组织已经是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