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小茹的下落吗?”蒋静别过脸看向窗外。
傅锦荣脸一沉,没有回答她。车内陷入了平静。
蒋静咬了咬嘴唇,转过头再次问道:“你不好奇吗,你不应该担心吗?你们之间的关系不错的,不是吗?”
傅锦荣周身爆发出强大的寒意,车子直接停在了路中间,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蒋静不由得缩了一下身子。
傅锦荣这才转过头,双眼毫不避讳的怒意让蒋静吓了一跳。
他勾了勾唇,脸上依旧布满了狠厉:“如果我把你的反应当作是吃醋呢?”
蒋静身体一震,瞪着眼睛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什么意思?”
车子后面的喇叭声不停地在响,更有人打开车门走上来破口大骂。傅锦荣依旧不动声色地扣着方向盘,脸上的狠厉没有消退一分。
蒋静担忧地开口:“开车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见傅锦荣还没有动作,蒋静急得拉住了他的衣角:“我们挡着别人的路了。”
傅锦荣余光瞥到她拽住自己衣角的手,脸上的寒冰终于开始消融,踩了油门飞速地往前开。这个女人反复在挑战他的极限,可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
蒋静这才松了口气。
心里却十分疑惑,为什么说到小茹他的反应会那么大。想了想把质问傅锦荣的念头咽了下去,照着傅锦荣的智商,她怎么可能问出什么。
傅锦荣直接把车开回郊区的别墅,蒋静一大早上就被蒋经润告知这样的消息,身心都有些疲惫。刚想回房休息,傅锦荣却一把搂住了她。
蒋静慌张地惊叫一声,随即被傅锦荣的目光制止。蒋静不适地动了动身体,立刻被傅锦荣搂得更紧。
“你干什么!”
傅锦荣笑了笑:“刚才吓到你了。”说完就松开了手,径直往屋外走去。
蒋静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
等她把所有衣服都整理完毕,托着一杯水走到窗边时,才发现这扇窗在白天的时候是可以看到外面的,而且正对下面一大片茉莉花丛。白色的一片花海里,傅锦荣竟然站在里面,用一把小剪子细细地剪去多余的枝条,动作流畅自然,想必平时经常做。
蒋静突然有些看不透自己嫁的这个人。
她一直以为傅锦荣是一个十分冷酷的人,从私生子的地位直到位居集团主人,商场如战场,她以为这一路的杀伐早就把傅锦荣的性子磨得异常阴冷,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取一株花细细修剪的禅意。
蒋静再次醒来后,却发现傅锦荣正睡在自己身边。震惊过后,蒋静倒也瞬间平静下来了。她已经嫁给傅锦荣了,即使是代替小茹,最后和他走完婚礼程序的人确是自己,她还有什么理由不主动面对现状。
傅锦荣的睡脸不像清醒时候那么狠厉,眉头也是十分平坦地舒展着。这样一个傅锦荣,看起来十分无害,可小茹的消失却疑点重重。
蒋静打住了念头,正想起来,却不想傅锦荣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蒋静身体一僵,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傅锦荣紧闭着眼,想来是无意识的动作。
蒋静这么一想,倒也松了口气,却不想傅锦荣却一个用力,把她直接搂到了怀里,傅锦荣把头抵在蒋静的脑袋上,眼睛立刻睁开,一片清明。
蒋静此时只能一动不动,默默忍了下来。
两人一同睡到中午,等蒋静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她下意识摸了一把被子,还温热着,说明傅锦荣也才刚起。
蒋静下楼后傅锦荣正坐在客厅,桌上是几道精致的小菜。
她惊呼道:“你做的?”
傅锦荣一声不吭,将手里的一份资料放到茶几上。
饭桌上,蒋静不自在地开口:“我不用去你家见你的父母吗?”
傅锦荣眉头一皱,淡淡出声道:“没必要,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傅锦荣只字不提傅锦荣的父亲,见他没有多大兴趣,蒋静也就不再提。吃了一口菜,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低着头继续吃着。
“刚刚你爷爷跟我提了你接任公司的想法。”傅锦荣放下筷子,拿过帕子不动声色地说道。
蒋静立刻抬头,一脸震惊地瞪着傅锦荣:“我?”
她这才反应过来,蒋经润的那句“蒋家,只剩我们两个”是什么意思。爷爷已经年老,父亲正昏迷在病房里,目前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小茹却失踪了。除了她,蒋家真的没人了。
蒋静不安地将筷子一放,皱着眉看向别处。
傅锦荣看着她的反应,淡淡地提醒道:“蒋家财务这方面有很大亏空,你的责任重大。”
傅锦荣这么一说,蒋静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
突然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傅锦荣,自己不懂,可面前这个男人懂啊,不仅懂,而且经验十分丰富。据说当年傅锦荣当上合法的继承人,一方面是法律上承认,一方面是他以一人之力把傅氏从危难之中救了出来。
大批的换血后,他的父亲再想重掌大权就困难了。也有年龄大起来的原因,傅锦荣的父亲也没有心力去管理日渐壮大的集团。
而爷爷不跟她提这件事,而是转头跟傅锦荣商量,所以爷爷的意思大概就是让她借着傅锦荣的力量。
傅锦荣对于眼前这个小女人的打量依旧不动声色,静静地等待下文。
果不其然,蒋静犹豫半天后终于开口道:
“傅锦荣......”
傅锦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嗯?”
“你能不能帮帮我?”蒋静说完把头低下,不再看他。
傅锦荣站起身,慢步走到她身边,微微躬下身凑到她耳边戏谑道:“有什么奖励?”
声音极富磁性,撩拨地她耳朵边痒痒的。
蒋静心里却涌上一股气,一下站起身,远离傅锦荣冷笑道:“和我们家联姻,你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现在给你机会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傅锦荣站直身子,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那么沉不住气,可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