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吞噬鬼怪的能力是怎么来的？
这是老者对王磊的第一个询问。
王磊本想理所当然的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太过常见，就像王磊第一次接触鬼怪，就明白。
鬼怪提升的实力，通过吞噬鬼物，这再正常不过。
但原因？
王磊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真的无法答上来。
“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构造相同？所以就能够通过吞噬来获取力量？”
老者给了王磊一个白眼，似乎在觉得王磊怎么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题。
“每一个鬼物在觉醒之时，都会诞生不同的能力，这种构造如何相同？”
“哪怕同为召唤师，也从未见过哪个召唤师的眷属是类似的。”
“你是在故意愚弄老夫，还是说你只是在不懂装懂。”
王磊脸色阴翳。
这老东西跟他显摆知识呢！
哼！
王磊当即气哼一声，举起手中的麻叶茶说道：“不亏是老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晚辈敬你一杯。”
说着，王磊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静看着老者。
看到王磊对自己如此尊敬有加，老者心中不由得暗爽。
虽说你的实力强大，但是你懂得没我多啊！
哈哈哈，自顾自笑着的同时，他也回应王磊的敬茶，轻轻拿起茶杯。
然后......
然后再看向王磊时，就发现王磊脸上同样是愚弄。
哼，老东西，瞧不起我？你不也中招了？
两人的哮喘同时发作，话题继续。
“世界法则将会混乱，这种结论，你应该从不少人的口中得知过，对吧？”
王磊点头，这是事实，法则混乱所以引来大战，这才是所有人相互残杀的最终原因。
但老者却摇了摇头极为神秘的说道：“若是我告诉你，法则从来都不是有序的，而始终是混乱的，你会相信吗？”
嗯？
王磊满是疑惑，同时心中也在诽谤这老头在说什么浑话？
法则是天地之力，如果连天地之力都混乱的话，那岂不是天地动荡，民不聊生？
但老者却是十分遗憾的说道。
“或许你不相信，但事实上确实如此。”
“法则混乱的下场，是天地混沌，生灵残杀，所有人间祸害有序降临，正是这般无序中的有序，才是法则真正混乱的根本。”
“试问。”
“外边的人界真的太平吗？虽说我数百年未曾踏出天机处，但不用想，如今的外界，定然混乱。”
“势力割据一方，彼此攻伐掠夺土地，甚至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大动干戈。”
“自然灾害如期而至，百姓颠沛流离，饥荒年年不断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的尚且还少？”
王磊深思。
老者的话彻底提点了他，就像是黑暗中唯一闪烁的光，想要抓住却无法触碰。
但他确实存在，给了王磊一个新的方向。
顺着老者的话，王磊思索的越来越深，而后茅塞顿开。
“老先生的意思是，法则其实早就已经混乱，无序，只是迹象不深，所以外界才会混乱是吗？”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否定。
但也没有完全承认，似乎他并不想将外界的祸害，一些人的自私自利全都归结到法则的混乱上来。
法则混乱固然是会引起天下大乱，但若无人狼子野心，又何尝会落到那方天地？
数百年朝代更迭，不曾歇息，兴亡百姓皆苦，可不仅仅是一个法则混乱就能形容的啊？
“可老先生你说法则混乱是外界的混乱，那难道就与鬼物没有任何干系？”
“况且，这又与鬼物之间的相互吞食，有何联系？”
老先生感到嘴唇干涩。
他太想喝茶了，只是他面前只有那孽徒送来的麻叶茶，甚至连水都没有。
王磊看了一眼身旁的铁壶，他觉得这一定又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如果不给老头一点动力。
他怕不是也会精疲力尽。
说着，王磊便从系统中拿出了为数不多的花茶叶，重新给老东西泡了一壶。
本来这些是他留着自己喝的，多余的都被魏座给掳去，艾丽卡给自己留的最后余粮，也就只剩下这么点了。
叹了口气，王磊重新温了壶水，开始为老东西泡茶。
而嗅到花茶的香味，老者眼中明显放出一道精光。
但很有技巧的掩饰了过去，只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时不时对王磊点头。
仿佛在说“你小子不错”。
王磊懒得理会他，待茶水泡好之后，他催促着老东西继续往下讲，否则就没得喝。
老者被茶叶吸引，也只好顺着王磊的意思，继续讲了下去。
力量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像人类修士千百年来的修炼体系，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传承流传下来。
若想提升实力？就只有秉持着自己道心的同时，一步一个脚印修炼前人留下来的东西，若能有所感悟，便可将其流传给自己的后人。
而修士死后，也就成了鬼，按道理而言，他们自然也与人类修士无异。
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通过吞噬，一蹴而就？
这显然是极为违反世界法则的一条，而法则的混乱恰恰就出现在了这一点。
是啊？本身就十分奇怪。
若是鬼物真是能够通过吞噬而变得更加强大的话，那岂不是整个世界都变得危险了？
就现在人类修士与鬼物对峙依旧保持平衡的情况下，就显得很不合理。
鬼物如此强大，反观人类修士？
一个个高瞻远瞩，自恃清高，杀了那么两个鬼物就认为自己厉害的不得了了。
但其实他们的实力，与真正强大的那一批相提并论起来，根本就是边边角。
至少从聚阴之地的鬼物上来看，其数量远不及黄泉之路的一成多。
打魂人衙门随便挑出来几位，都是在外界吊打他们的存在。
就更不要说还有超鬼镇守这一说法了。
王磊突然一愣，他想到一个令他不适的猜测。
会不会超鬼的存在就是为了镇压这里的鬼物，不出去为祸一方呢？
那如果这么想的话，岂不是说楼兰公子才是真正维护世界法则秩序的大功臣，自己反而成了跟其作对的千古罪人了？
但很快王磊的猜测也被否定了。
因为超鬼的诞生，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