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
太妃眼中的灰败让众人意识到这是她最后一搏,如今,都结束了……
“走吧,想来太妃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去处了。”清影立在太妃身旁,也不催促她,甚至还想告诉她,陛下与皇后为了引出她藏在宫中的人,这才受了这样的伤。
刺杀陛下,抽筋剔骨都只能算是轻的!
被制服的女子嘴角泛着阴冷的笑,却让太妃也打了个寒颤。
“那剑……”
太妃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便与刺客一同,试图用指甲划破自己的皮肤。
自然是来不及的,但她们的行为也让江予月猛然意识到什么。
刚转身之时,便只能眼睁睁看着瞬间昏迷过去的贺潮风,“陛下!”江予月膝盖在泥地上滑过,伸手垫住贺潮风的头。
江予月知道太妃为了刺杀她,还留有后手,却不知,那剑上……
是了,太妃刚进宫之时,素胭不是说过她指甲有问题?自己竟然没有留意!
贺潮风已经在极力逼出体内的血,压着声音低吼:“贺南!”
江予月朝着四下看去,白莫风已经吩咐太监抬来了龙撵,正扶着贺潮风上去。
“贺南在哪!?”
……
过了子时,焰火腾放于高空,只是京城中,怕是无人欣赏。
看着贺潮风渐渐苍白的脸色,江予月焦急的看向贺南,与随他同来的陈宇德:“怎么回事,那毒怎么还没解!”
贺南去查探的事有了结果。
途中,途中正遇到陈宇德往京城来。
两人一直守在宫门口,解决了先皇后留下的暗卫。
太妃也正是因为那些暗卫没能成功进宫,明白自己只有女刺客一人能用,才会先自己出手,想要打乱宫中的守卫,助力她取江予月性命。
要说各种毒药和解药,这世上没有比陈宇德了解得更多的人。
但此刻,贺潮风已经昏睡了一个时辰,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
“陈宇德!你那解药有没有用!”江予月着急万分,双手捂着贺潮风冰冷的脸,试图将自己的热量全部传到他的身上。
陈宇德一路赶来,气都还没喘匀。
只因江予月派去的暗卫好声好气,求他一定要在年节赶到京城。
没想到他到了之后,江予月就翻脸不认人。
“皇后娘娘!你该感恩我及时赶到了,否者他……”
江予月回身冷目看去,陈宇德一口气噎在了喉咙里,顿时怒极:“还有一碗药!喝完他就没事了!”
说着,还是止不住小声嘀咕:要不是他真的赶到了,贺潮风恐怕……
所以说,这夫妻两个还真是天神保佑。
内殿留给了贺潮风夫妻两个,白莫风与陈宇德对视一眼,朝着关押着太妃与女刺客的偏殿走去。
“听说太妃娘娘知道些真相?”
陈宇德连贺潮风都不惧,更不可能顾及这个太妃。
比起太妃想要江予月的命却连连犹豫,陈宇德可比她心狠手辣得多。
“行啊,咱们就来对对你所谓的真相。我也想知道,你还能诬陷依柔些什么鬼话……”
随即,那女刺客也被带了进来,陈宇德一看,便了然了大半,“云长老的独女,你竟然还活着,难怪呢,能哄得本就不太聪明的太妃团团转。”
太妃的确没有伤到自己,但女刺客却是将毒也抹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此刻也被陈宇德给解了。
她不怕死,但她知道,她活着就意味着生不如死!
白莫风宛如看个死物一般的盯着女刺客看了两眼,突然抬手拍在了陈宇德的肩膀上,“待会留她一命,我有用。”
陈宇德还不知道相爷的孩子死在女刺客的毒物上。
却从他眼中看到肃杀之意,“她行刺皇帝,怎么着也嘚被扒皮抽经吧。”
白莫风冷冷一笑:“太轻了。”
从太妃说毒物来自陈宇德,再到方才陈宇德说这刺客是云氏长老的女儿,他便全部明白了,那和尚手中的毒药,一定来自这个女刺客。
他会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以慰藉他还未出世便胎死腹中的孩子。
至于太妃……这回就算是太上皇回京阻止,也留不住她了……
陈宇德一板一眼,翘着腿坐在两人面前:“云氏长老不知宝藏藏在何处,所以诱骗了齐王来争夺宝藏,本想着借此……”
陈宇德所说的,与江予月所查丝毫不差。
无非就是后来齐王也没寻到真正的宝藏,而长老,又计划了后面的事。
“事实就是如此,太妃你不信也没有办法。”陈宇德插着腰:“还要多谢太妃,也请太妃记住,贺潮风与江予月之间,先……先驾崩的,一定不会是江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