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我规划的未来,每一步每一寸里边都有你,这样的未来,才让我觉得充满希望。
沈纪州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然后下移与他十指相扣,这种东西大概叫做奔头,你在我身边,才让我觉得生活有了奔头,你觉得我会后悔么?
沈纪州的前程不仅有事业,还有他。
陆边言听懂了,眼底微酸,握紧了沈纪州的手指,行吧,那我也勉为其难不后悔了,我也试试规划一下有你的未来好了。
沈纪州气笑了,这么不情愿。
不然呢,是你非要闯进来的,我之前没有准备,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陆边言撞了他的肩膀,抬头看他:男朋友说过你以后不是一个人了,说话算数。
微仰着头,眸子被路灯照得发亮,说话时眼角眉梢都藏着光。沈纪州背对着光看他,在他脸上落下一道剪影。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信啊?陆边言停下脚步,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伸直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下。
街上车水马龙,飞驰而过带起深冬凉意,行人冷得拢了拢衣服,没忍住悄悄瞄着路灯下的两个男生。
陆边言。沈纪州搂着他,认真道:再往前走两步,就进入狗仔的视野范围了,你敢跟我一起继续往前走么?
陆边言回头看了眼立交桥对面露出一角的大厦,他知道里边潜藏着怎样的汹涌。
他笑了:谁怂谁是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经纪人:我缺一个呼吸机赞助
第57章
两人相视一笑, 手牵手走过立交桥,在行人匆匆热闹非凡的广场上拥吻。
两人都戴着连衣帽,陆边言扯着沈纪州的帽子, 微微仰头吻住他, 把欢喜和悸动都融化在这方隐秘中。
当晚, 恋情热搜连夜占据了各大娱乐头条,势头非常迅猛。
周源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 焦头烂额地接受媒体的电话轰炸, 完全没空教训两位罪魁祸首。
俞贝直接冲到房间外, 哐哐敲门,质问热搜上相拥的两个人是不是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怎么不知道?怎么在一起的?在一起之后什么感觉?
陆边言被他叨叨得脑仁疼,让他自己去微博CP超话里看粉丝整理的时间线。
作为日夜相处的亲队友,还不如隔着屏幕的粉丝们敏锐,就说你神经粗吧。韩小玲简直乐翻了天,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追着自闭的俞贝哔哔叨,亏你还跟我一起磕呢,段位太低了, 我就不一样, 之前每天都心惊胆战地替他们保守秘密,现在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磕了!
隔日清晨陆边言接到了老爸陆正光的电话。
陆正光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最终只问了一句:你们是认真的吗?
陆边言不假思索:认真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你们之间关系好, 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你们年纪不大,但也该有自己的判断了。陆正光语气听不出情绪,现在网上支持和质疑各占一半,看得出来大洲那边在降热搜,但是压不住了, 后果你们要自己承担。
知道了爸。陆边言很平静,我们都想好了,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既然这样,我们没必要躲藏。
你们想好了就好,这事儿我还得向你母上大人禀报,尽量为你争取宽大处理。
谢谢爸爸。陆边言没忍住笑了下,这事儿您别往自己身上揽,不是您教坏的我,我也没错,我妈公正严明,明辨是非,她会理解我们的。
热搜挂了两日,还有不少质疑两人炒作的,他们也懒得搭理,NGC也实实在在火了一波。
周源无法,只能改变营销策略,尽量把舆论往正向引导,支持鼓励的呼声渐渐占了上风。
几天下来形势总算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但还有一点让他们不太安心。
为什么这几天你爸都没动静?陆边言没忍住问。
沈纪州只是揉揉他的脑袋让他别担心,他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所以他不会趟这坦浑水。以他的作风,很可能会私下对我们采取措施,所以言言,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陆边言思忖片刻,点了下头。
他当然无条件相信沈纪州。
元旦前夕,沈纪州前往里昂参加活动,陆边言送他到机场,被粉丝们蹲了个正着。
陆边言倒骑在行李箱上,沈纪州把鸭舌帽往他头上一扣遮住脸,推着行李箱往登机口方向走,全然不顾围堵拍照的粉丝。
陆边言把帽檐往上拉了点,冲他露出笑眼:咱们要不跟粉丝打个招呼,坐实恋情?
沈纪州垂眼看着他,你想么?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有区别么?
陆边言说着,状似随意地摘下帽子,撩了把头发,随即冲被保镖围在外面的粉丝挥了挥手,引得现场一阵尖叫。
沈纪州也回头,冲粉丝们颔首示意,又回头看陆边言,生米煮成熟饭这个词你确定是这么用的么?
陆边言微梗,有些脸热,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意思差的可不止一点半点。沈纪州凑近,别想耍赖,等我回来。
谁要耍赖了?陆边言抿唇,从行李箱上下来,行了,就送你到这儿了,回程的机票定在三天后,按时回来,否则别想上我的床。
随行助理提醒他该走了,沈纪州看了陆边言片刻,眉眼染上笑意:行,等我回来,元旦在小朋友床上过。
看着沈纪州进站的高大背影,陆边言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后知后觉开始脸热。
真是狐狸精。
临走前还要勾引他!
陆边言是带着小鹿乱撞的心跳离开的机场。
沈纪州在里昂的这两天,每晚活动结束后都会给陆边言拨视频电话。
因为时差,陆边言拍摄结束都会早早收工往回赶,就为了能抓紧时间在沈纪州睡前看他一眼。
我明天飞机,晚上七点记得来机场接我。
知道了,韩小玲每天提醒我好几遍。陆边言趴在床上,看着屏幕里松散睡衣内露出来的胸膛,喉结发紧,你他妈洗完澡能不能好好穿衣服,说了多少遍了。
沈纪州懒洋洋靠在床头,刚吹完的头发缱绻蓬松,虚虚落在眉眼间,衬得冷冽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
我一个人在酒店,怎么舒服怎么穿,你要求还挺多。
那万一有服务员来敲门呢?你也这么出去?陆边言皱起眉,你赶紧把领子给我拉严实了。
沈纪州没动,只是笑着:拉严实了,眼馋的小朋友就没得看了。
谁眼馋你了!我才没有眼馋......陆边言嘀咕着,悄摸瞥了眼镜头,最后忍无可忍,狐狸精,等你回来哥就把你给办了。
说完直接挂了视频,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脑子里全是某人若隐若现结实有力的......
于是入夜之后,他熄了灯,拉上窗帘,悄悄抱着电脑坐到床上,打开了之前从沈乐分享给他的某个关于探索人体奥秘的教学视频连接。
他觉得他需要提前学习一下。
为了沈纪州。
最终皱着脸眯着眼看完,浑身通红,起来灌了两大杯凉开水,缓解燥热,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好在次日没有工作行程,靠着对男朋友顽强的爱意起了个大早,练舞,健身,吊嗓。
终于熬到了下午,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提前去机场接机。
却被急匆匆冲上搂的韩小玲打断了,她气喘吁吁:州哥乘坐的的航班遇到突发天气状况,航线绕行,没法准时降落了。
陆边言心头咯噔一下,赶忙拿出手机查看航班实时信息,航线已经发布了雷雨预警。
沈纪州上飞机九个小时了,他已经很久没联系上沈纪州了。
不会有事儿的,晚点也没关系,明天就是元旦,大不了在机场跨年。
陆边言回屋拿了件外套,直接打电话吩咐司机过来。
韩小玲没办法,只好跟周源打了个招呼,先和陆边言去了机场。
里昂飞上海的航班原定降落时间还剩不到半个小时,机场因为发布了晚点延误通告,此时大厅有些混乱。
他带着帽子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直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
小言,喝点水吧。韩小玲把杯子递到他手上,刚才源哥来电话,说已经联系航空公司,咱们要相信机组乘务人员......
我还用不着安慰。陆边言拧开杯盖喝水,因为早上起得太早,加上一天训练,眼皮有些疲倦地耷拉着,但语气依旧平静,我不是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我从来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只是希望他下飞机后,能在新年第一时间见到我。
韩小玲默默蹲到一旁没说话了。
是她低估了陆边言的心理素质,人家压根就没多想,是她不懂沉浸在爱情蜜意里一分一秒都等不及的浪漫。
预计降落时间再次延后,陆边言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
直到最后一次预警消除,飞机发布降落通知,陆边言才满血复活,随着人流涌向闸机口。
惊险过后的亲人朋友在人群中相拥,陆边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出站的每一个人,双手揣兜,摩挲着兜里准备好的新年礼物。
满怀期待。
直到旅客人数渐渐散去,他也没看到沈纪州出来。
韩小玲上前问工作人员,里昂航班的人都出站了么?
对方拿对讲机对接信息后,礼貌的表示:所有人已经安全降落并出站了。
陆边言看着闸机警戒条被拉上,赶忙拿出手机给沈纪州打电话。
电话是关机状态。
沈纪州登机前分明给他发过消息,怎么会没落地?
陆边言察觉到不对劲了。
边往外走边拨通了陆正光的助理电话,王叔,麻烦尽快帮我查下沈纪州今天的行程信息,还有里昂飞上海的所有航班登机旅客信息。
对方愣了下,这个需要一点时间。
麻烦快点儿,我赶时间。
陆边言挂了电话,看向韩小玲,帮我查最近一班飞里昂的航班。
啊?你这是......
他可能没登机。陆边言闭了闭眼,咬紧牙关,我怀疑沈云川
韩小玲犹豫:沈董......可你突然出国,这事儿得跟源哥商量。
我回头跟他解释。说着,电话打了进来,陆边言接起,王叔。
沈纪州今天没有登机信息,其他信息我给你发过去了,少爷查这个干什么?
果然。陆边言皱眉,握着手机的手心捏紧,我待会儿再和您细说,麻烦您先帮我通知我爸,让他派人查沈纪州这两日在里昂的行程,定位他现在的位置,再派人到里昂机场接我。
韩小玲动作也很快,没有直达里昂的航班 ,最快的路线需要转巴黎,小言,你确定吗?
确定。
还好陆边言平时跑通告随身带着证件,而且最近来往法国的活动较多,商务签证还没过期,于是只带了一件外套,没有随身行李,直接上了飞机。
近十六个小时的飞行,在元旦当天下午,抵达了沈云川在里昂西部河岸的庄园。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啦~
第58章
对于他的到来, 庄园管家似乎并没有惊讶。
看得出来沈云川已经在等他了。
他拒绝了管家让他先去休息的提议,脱下外套扔给旁边人,我要见你们沈董。
管家最终带他去了佛堂, 沈云川正在上香, 陆边言就在外堂等着, 直到他礼毕杵着手杖出来。
我知道你会来,没想到这么快。
陆边言看了眼堂内供奉的佛尊, 炉里的烟灰已过炉口, 看样子平时都在上香。
他收回视线:今天是元旦, 我和他说好要一起跨年,虽然年没跨成,但至少新年第一天我希望和他一起过。
沈云川没说话,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朝庭外走去。
方才陆边言来的时候园中还没飘雪,才半个钟头的功夫,林子枝头已经染上了一层浅白。
他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黑伞,跟在沈云川身后, 一步一步踩着大理石上的雪花。
听沈云川开口:就在刚才的佛堂, 四年前他身上带着伤,跪在那儿反省了两天一夜, 最终都没跟我认错。
陆边言皱眉, 心口猝然被捶了一拳,不自觉握紧了手心。
之后我把他送到北欧,封锁了他所有能回国的途径。沈云川缓缓走在前面,语气听不出情绪,但他毕竟是我儿子,我不可能不让他回国发展, 最终他宁愿选择和大洲签订终身合约也不服软说一句我错了。
他有什么错?陆边言咬紧下颌,他从头到尾都没错,不需要认错。
沈云川顿了下,笑了,你们果然连说话的态度都一样。怪我从小没花时间陪伴他,让他对你产生了依赖,才导致了今天的后果。
沈叔叔。陆边言打断了他,我觉得我该提醒您一句,首先他对我的感情不只是依赖,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是爱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其次我并不赞同您用后果这个词来形容我和他的关系,这是我和他选择并渴望的结果,我们没错,并不需要为此承担什么,希望您能尊重这一点。
沈云川有一会儿没说话,旁边的撑伞的管家回头看了眼陆边言,似是好心提醒他注意言辞。
园中的雪越下越大,枝头树梢披上了银纱,手杖点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渐渐缓和下来,沈云川抬头看了眼对面阁楼,有片刻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