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大结局,撒花撒花~o(n_n)o~)
原本凤崇是怕寨子里的人抵挡不住海盗们的进攻,所以特地吩咐队伍加快了速度。谁知这刚走到半道上,就碰见那当地翻译带着寨子里的人,一个个手里或是拿着鱼叉,或是拿着木棍地赶了过来,还有人甚至张开了渔网,准备将海盗们一网打尽。
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脚步蹒跚的老族长。
凤崇见状快速地走上前去,问明了情况,才知道留守的那几个海盗已经被寨子里愤怒的百姓用这些锄头、木棍还有渔网给降服了,正被捆在族里的祠堂里。
等凤崇一行人赶回到寨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把海盗们交给老族长处置,来不及接受完他们的歉意和谢意,凤崇就登上“新海号”,带着黄志和于猛等人一路朝番禺快速进发。
这边一上岸,将“新海号”交给黄志和于猛安置,凤崇跨上骏马,就一路直奔自己家。还没到门口,凤崇就看见挺着大肚子的祝兰台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着,她的旁边陪伴着凤来仪和凤新。
一看见凤崇一路驰骋而来的身影,祝兰台自从接到海盗的勒索信之后就一直焦急不安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心底一松,整个人竟然就顺势委颓下来。幸好凤新眼疾手快,很快地托住祝兰台下颓的身体,跟凤来仪一起扶稳了她。
“娘没事吧?”凤新焦急地问凤来仪。
凤来仪还没有回答,凤新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句“她不会有事的”,接着只觉得一阵风过,抬眼望去时,凤崇已经抱着祝兰台即快速又平稳地奔去卧房了,一边大声呼喊着“快去找陈大夫”!
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凤新和凤来仪很有默契地拔足去找陈大夫。
祝兰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一抬眼,就看见凤崇守在床边,一脸关切地问:“你醒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祝兰台哇地一声哭了,伸手搂紧凤崇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撒手。
知道孕妇本来就敏感,还碰上自己被海盗绑架的事,祝兰台心底定然是十分惊惧,于是凤崇也没有打断祝兰台的放声哭泣,只是倾下身去,抱住祝兰台,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身体,无声地安慰着她。
哭了好一会儿,祝兰台才平静下来,问起凤崇勒索信的事。于是凤崇便略去那些惊险的情节,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凤崇温柔地抚摸着祝兰台的肚子,说:“幸好你们俩没事,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握紧凤崇的手,祝兰台一脸感动地说:“要是你出事,我才会一辈子觉得不安呢……”
因为来番禺,是她的主意;接下这单陷阱生意,也是她的推波助澜,所以要是凤崇真的出事的话,祝兰台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
“现在没事了。”凤崇低头在祝兰台额头上吻了一下,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想起祝兰台两次临盆之前的惊险,凤崇心底就十分后怕。
“这一次,你赶得及看孩子的出生……”祝兰台忍着额上的汗珠,勉强微笑道:“我觉得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要出来,跟你这个父亲打招呼了……”
凤崇呼吸一窒,愕然之后是惊慌和欢喜。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凤崇和祝兰台的第二个孩子,一个可爱健康的女婴终于出生了!凤崇给她取名为凤南珠,意味在南方出生的掌上明珠之意。
因为凤崇在孤岛对海盗的打击,那些常年在海上骚扰商船的海盗们恨极了凤崇,也怕极了凤崇,所以来年开春之后,“新海号”连着几次出海都十分顺利。
等到把番禺近海岛屿的生意差不多包揽之后,凤崇和祝兰台商量之后,决定进军深海,将“新海号”的航线定到更远的地方。
生意的顺风顺水,凤南珠的越长越水灵,还有凤新的成功随船出航,这让凤崇和祝兰台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幸福的了!等到凤崇跟一直拒绝家主之位的凤浪商量好,彻底不再是凤氏一族的家主之后,一家人自在逍遥地过日子,人生也就算是彻底地美满了!
可是,看不见的危机,正一路从北边的京城南下,目标便是番禺的凤崇一家。
一个平常的冬日,见天气晴得好,祝兰台便和凤来仪相邀去附近的寺庙烧柱清香,保佑凤家和慕容家来年平平安安。
祝兰台出门的时候,凤崇正在码头清点货物,于是祝兰台便跟凤新说了一声,让凤新等凤崇回来的时候告诉凤崇一声,她带着凤南珠跟凤来仪去附近的庙宇上香祈福,中午吃饭之前会赶回来的。
凤新一副小大人模样地交代了祝兰台出门要注意的事项,还亲自送祝兰台和凤南珠到了慕容府上,亲手交给了凤来仪,这才放心地离去。
看着凤新的背影,凤来仪感慨道:“新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才十三岁,就开始跟船出行,考虑什么事还这么周到!”
祝兰台一脸欣慰地笑道:“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过得这么幸福!夫妻恩爱,子女双全,生活衣食无忧,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这个更为重要的了!”
想起当初,她被吕氓抛弃,还以为自己的日子会就此灰暗下去。可是她遇到了凤崇,那个最初为了利用她而接近她的男人,却最终用爱征服了她,给了她一个女人一辈子渴求的一切。
凤来仪闻言,神色暗了一下,又复欢喜地说:“对啊!这也是阿弟的福气!”
凤来仪那短暂的失神并没有逃过祝兰台的眼睛,伸手握住凤来仪握紧的双手,祝兰台劝慰道:“虽然大姐夫除了大姐之外还有两房侍妾,但是在大姐夫的心底,大姐你不才是他这辈子要携手共度的妻子吗?”
凤来仪笑笑,抽出手拍了拍祝兰台的手,说:“说的也是。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出发吧。”说完,凤来仪一步当先,跨出了门槛。
看着凤来仪寂寥的背影,祝兰台叹息一声,心想,即使夫妻再恩爱,也没有一个做妻子的可以心无芥蒂地接受丈夫纳妾,即使那妾室只是个摆设。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一脸恬静地沉睡着的凤南珠,祝兰台暗自下定决心,将来,她的南珠也一定要嫁给一个“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好男人!
“弟妹,不走吗?”走到院外的凤来仪见祝兰台没有跟上来,回头招手问道。
“这就来了。”祝兰台猛地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
原本祝兰台是告诉凤新,她会在午饭之前赶回来的,但是没想到的是,直到夜幕降临,等在家里的凤崇和凤新都没有看到她和凤南珠的身影。
随着外面夜色的加重,凤崇心底的担忧和不安也越来越重,同样焦急的,还有特地赶来看凤来仪在不在凤家的慕容旦。
“崇弟,你派去的影卫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慕容旦双目里全是担忧,不安地问同样焦虑地来回踱步的凤崇。
“快了吧。”凤崇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浓重的黑色,回头不知道是第几次问正巴着门框朝外张望的凤新:“新儿,你娘临走的时候是说要她要跟你大姑姑一起赶回来吃中饭吧?”
凤新回头,一脸忧色地说:“娘带着妹妹走的时候,确实说是会在中午吃饭之前赶回来的。而且我送娘和妹妹到大姑姑那里的时候,大姑姑也是说她们上完香祈完福就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到了这个点儿还不见她们的身影……”
见凤新说的十分笃定的样子,慕容旦和凤崇更加担心了。要说是中午吃饭前赶不回来还情有可原,但是这已经入夜了这么就还没赶回来,也没有派个人回来传信儿,这就不大正常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终于,慕容旦和凤崇再也坐不住了,决定不再坐等影卫的消息,准备出动所有的人去大街上找。
慕容旦先行告辞去集结慕容府的下人,凤崇则快速地找来黄志、凤博还有于猛等人,出动了“新海号”所有的船员,准备大举到整个番禺城和各处的码头找人。
凤崇这边还在集结队伍,突然有人来禀报,说是家门口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的主人说是要拜谒凤崇。
心底一惊,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凤崇让黄志和于猛先安排着,他亲自到门口,看到底是哪一个贵客这个时候上门来拜访。
未到门口,凤崇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挑着灯走过来,一脸笑眯眯地问安道:“凤老板,一别近两载,您还好吗?”说着,那人将手里的灯挑得更高一些,让凤崇可以看清楚他的面容。
那人的面目在灯光里越来越清晰,赫然就是“京贵绸缎庄”的掌柜!
凤崇心里一颤,看向那大门外明黄华贵的马车,暗自苦笑,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有这么一个人,权倾天下,还从西蜀开始就一路咬着他不放呢!
“掌柜的,真是好久不见,难为你竟然这么大老远地跑来拜访我,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啊!”凤崇嘲讽道,装作没有看见那马车地装饰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
那掌柜的也不生气,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凤老板,请!我家主人等候您多时了。”见凤崇面色迟疑,那掌柜的又笑道:“对了,我家主人说,尊夫人和令千金……”
“掌柜的前面引路!”凤崇说着,一撩袍子的下摆,大踏步向前走去,心里想,果然是李豫劫走了凤来仪和祝兰台、凤南珠母女。
心底恨得咬牙切,凤崇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走到那华贵的马车前,一拱手,道:“见过主上。”
停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阵轻笑声,说:“凤老板客气了。不知凤老板可否赏脸,移步到舍下一叙?”
凤崇心神一震,心想要是到了李豫的府邸的话,说不定可以见上祝兰台三人一面,看她们是否平安。
“荣幸之至。”凤崇嘴角微扬,算是表露自己对此殊荣的欣喜。
“凤老板,请吧。”掌柜的笑眯眯地伸出手,示意凤崇上马车。
凤崇犹豫了一会,回头冲门子说:“一会儿派人去慕容府说一声,就说我要去了结一段旧的公案,让姐夫别担心,大姐很快就会回来的。”李豫要不得不过是凤氏一族百年积蓄的钱财,凤崇还不想为了那些古老的宝藏,赔上自己的姐姐、妻子和女儿。
那门子虽然不明白凤崇为什么这么交代,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应承下来,当即就找人去慕容家转达凤崇的意思。
凤崇这才登上马车,撩开帘子,猫腰走了进去。那掌柜的跳上马车,一扬鞭子,马车便碌碌地驶进了浓重的黑夜里。
马车里很暗,凤崇并看不到,只是依旧着马车内轻微的呼吸判断,朝李豫坐着的方向,行礼问安道:“草民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默了一会儿,李豫才开口笑道:“起身吧。你的功夫不错,可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听出来我没有坐在马车后的主位上,而是在两旁的侧座上。”
“谢圣上夸奖。”凤崇起身,在马车门口跪坐下来,这是一万有情况发生,最利于逃脱的位置和姿态。
接下来的一路上,李豫并没有再说什么,凤崇自然也不好开口索要妻女和姐姐,便也陪着安静地跪坐着,直到马车停在了一片脂粉味儿很浓重的灯光前。
凤崇并不敢趁着眼前的灯光亮就放肆地打量李豫,依旧一副臣服的姿态,微垂着头。
“圣上,到了。”外面响起掌柜的声音,还有一个娇娆的声音热情招呼道:“公子,来呀~”
凤崇蹙眉,没想到李豫不是带他到关押祝兰台等人的府邸,而是到了花楼……心里一颤,凤崇猛地抬头看向李豫,心想难道李豫将他的妻女和大姐带到了花楼……
知道凤崇在想些什么,李豫也不开口解释,用眼神示意凤崇下马车之后,就自顾自地施施然下了马车,然后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样子,熟门熟路地跟着姑娘们一路打情骂俏地走了进去。
跟在李豫身后的凤崇暗自心惊,以李豫和这些姑娘们的熟稔程度来看,李豫应该早就到了番禺了,而他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难道真的是因为躲到了番禺,换下了“凤氏”的字号,就让他彻底放松了警惕了吗?!
恍恍惚惚,凤崇一路提心吊胆地跟着李豫到了安静的包厢。那掌柜的不知道跟老鸨说了什么,伸手递给了老鸨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那老鸨便欢欢喜喜地带着一干姑娘们走了出去。
那掌柜的见花娘们全部离开,这才恢复一脸恭敬地朝李豫跪安,静静地离开了包厢,还关紧了门。
坐在首座的李豫,看凤崇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快意,想当初凤崇竟然敢带着祝兰台私逃,而且还出逃成功了,这让李豫觉得严重挑衅了他身为帝王的尊严。
“坐。”李豫指着旁边的座位说。
凤崇谢了恩,在最下首的座位上坐下。
“不知道朕是该称呼你‘凤老板’呢,还是‘族长’?”李豫笑得如狡黠的狐狸一般。
身体颤了颤,凤崇沉稳地说:“回圣上,草民如今已经辞去凤氏族长一职,所以……”
凤崇还没有说完,李豫就笑了起来,打断他的话,说:“可是,并没有成功,不是吗?”
凤崇一听李豫这话,心里立刻明了,李豫这是将一切都查探清楚之后才采取行动的。想清楚了这一点,凤崇也不打算再隐瞒,抬头看向有些痴肥的李豫,直言道:“确实是这样,因为浪弟似乎并不打算接受凤氏家主之位。”
李豫满意地点点头,突然转移了话题:“父皇临去的时候,说是他有两桩心愿未了,这第一次自然是没有肃清叛乱,第二便是没有跟心爱的女子共结连理,尽管那女子已为人妻,生不同衾死同穴……”
“圣上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凤崇再也忍受不住李豫拿祝兰台来迂回试探,干脆地说。
“哦,这世上朕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李豫轻笑一声,眼里寒光闪闪。
凤崇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李豫十分渴望凤家的财富,但是又不想有抢夺百姓钱财的恶名,于是想要威胁他主动奉献出凤家百年的积蓄!这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若是以前,凤崇自然是不把李豫的威胁放在眼里,也不会乖乖地任由李豫牵着鼻子走,可是现在不同,李豫手里握着三条人命,这让凤崇不得不屈服。
“比如,这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圣上要号召全国的百姓一起努力。”想明白了双方手里筹码的凤崇,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筹谋着。
见凤崇如此上道,李豫也直白了许多,直接问道:“那不知身为国之巨富的凤老板,打算怎么做呢?”
咬咬牙,凤崇扯出一丝微笑说:“先皇在世时,曾经帮过草民的忙,草民也同意让出凤氏的一部分股……”
“不不不!”李豫连连摇头,叹息道:“凤老板也说国家刚刚肃清叛乱,百废待兴,一点点股息分红,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济事啊!久旱,必要大雨,这个道理,朕相信,凤老板很清楚吧。”
说完,李豫一脸悠闲地看向凤崇,吃定了凤崇不会拒绝他。
凤崇心底咒骂一声,这李豫比之李亨更为无耻,李亨还只是插手凤家的生意,想要细水长流,可现在李豫竟然想夺走凤氏一族百年的积蓄,杀鸡取卵!
“这倒也是。”凤崇压抑住心底的怒气,说:“不过圣上也明白,这大旱旱的可不止一家的田地,即使是管理着大雨的雨神,也不能擅自决定把所有的雨水都洒向特定的一块田地吧?”
见凤崇愿意考虑,并有说服其他凤氏族人的意思,目的已经达到的李豫挂上一张温和的君主面孔,笑道:“凤爱卿所言甚是。这一路奔波辛苦的,凤爱卿早就口干舌燥了吧,如今好不容易心绪平复下来,不如喝一杯茶,润润喉如何?”
凤崇见李豫的威胁暂时解除,明白李豫暗示祝兰台三人已经安全无虞了,也松了一口气。心底担忧着祝兰台三人的安全,凤崇也没有什么心思喝茶饮酒的,便婉拒了李豫。
目的达到的李豫,也不想让凤崇耽误他跟花娘们的千金春宵,便也没有挽留,将那掌柜的喊进来,吩咐他送凤崇回家。
一走出花楼,凤崇直接解了一匹拉马车的骏马,一边跨上去,一边跟掌柜的说“借用一下”,等到掌柜的想要回答时,凤崇的身影已经溶进了黑沉沉的夜色里。
凤崇一路狂奔向家,刚要下马,就听见碌碌的马车声传来。心里一紧,凤崇紧几步走上前去,拦住马车。
“怎么回事?”坐在马车里抱着凤南珠的祝兰台,见马车突然停下来,疑惑地问。
“这都到你家门口了,估计是门子迎了上来吧。”凤来仪说着,挑帘朝外望去,映着凤家大门口的那几盏挂起的灯笼,凤来仪看清楚拦住马车的人正是气喘吁吁的凤崇。
放下帘子,凤来仪朝祝兰台笑道:“看我说的准不!现在不是门子来接你,是阿弟亲自来了!”说完,凤来仪当先一步跳下马车,伸手接过正在祝兰台怀里熟睡的凤南珠,侧身让祝兰台跳下马车来。
一下马车,祝兰台就看见凤崇紧抿着嘴唇,像是要哭了似的紧盯着她看。心里一紧,祝兰台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凤崇一把扯进怀里狠狠地抱住。祝兰台一怔,直到脖子里有凉凉的液体滑过的时候,才意识到估计是在她不在家的时候,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你看看,我们不过是上香的时候正巧碰到府衙夫人,被请去吃了一顿晚饭,说了一会儿闲话,阿弟你就等得这么心焦了!若是哪天弟妹有事离开你几天,还不知道你会急成什么样子呢!”凤来仪笑道,心底却很是羡慕祝兰台可以得到这世间所有的女人都渴盼的一份忠贞不渝,相爱至深!
听到凤来仪揶揄自己,凤崇这才偷偷地抹干眼泪,直起身子来,略带抱怨地说:“就算是去了府衙夫人那里做客,也该派人说一声啊。”
祝兰台一怔,意识到了什么,说:“可是,我们明明就有派人回来告诉你的啊,还是府衙夫人亲自吩咐的!怎么会……”
灵光一闪,凤崇立刻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那府衙夫人,估计是李豫早就安排好了的。趁机将祝兰台三人“请”去府衙,然后让李豫利用自己的心焦,来跟自己谈判,索要钱财。所谓的派人来知会自己一声,只怕也是府衙夫人骗祝兰台她们的吧。
凤崇这下算是明白了,李豫这次是在给自己一个警示,警告自己要是敢耍花样的话,那下一次祝兰台就不单是被府衙夫人请去吃饭这么简单了,到时祝兰台就会成为真正地跟李亨“生不同衾死同穴”了。
心底的寒意蔓延开来,为了不让无辜的凤来仪担心,凤崇撒谎道:“哦,是有人跟我说什么来着,我当时没注意听,所以就不记得了吧。”
感受到凤崇那股由心底散发出来的寒意,明白凤崇是在撒谎安凤来仪的心,祝兰台心里更加担忧。抱过凤南珠,祝兰台笑着对凤来仪说:“既然夫君听错了,那估计姐夫也没有得到你去府衙夫人家做客的消息,这会儿肯定正在担心呢!大姐还是快回去吧。”
凤来仪这才想到,自己也是失约未归的人,赶紧辞别了凤崇和祝兰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快一点。
直到听不见马车的碌碌声,祝兰台这才一脸忧虑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没有人来告知我和大姐被府衙夫人请去吃饭的事?”
凤崇正要回答,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风声,接着就见被他派出去的影卫一个一个都出现在他面前,低垂着头,一副任务失败的样子。
“被事情绊住了?”凤崇问。
领头的影卫一脸愧疚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庙宇都出现了大小不同的问题,所以……”
凤崇摆摆手,打断领头影卫的自责,说:“有人存心为难,这也不怪你们。好好地下去休息吧,估计这寺院一行,你们也累得够呛。”
看着影卫们闻言闪去的身影,凤崇叹息,这李豫虽然有些贪财好色,但是对于怎样夺取不义之财,却是十分在行……
“有人存心为难?”祝兰台拧眉,问道,“难道是那些被你在孤岛抓获的海盗,卷土重来,实施报复了?”
凤崇摇摇头,说:“海盗哪里能够命令府衙夫人……”
祝兰台一怔,心底浮出一个人影来,瞬间心情低落下来,歉疚地说:“对不起,没想到我们躲到了番禹,却最终还是没有躲过,都怪我……”
“不怪你!”凤崇用食指点住祝兰台的双唇,制止她的自责,苦笑道:“要怪的,也该怪我们凤家为什么这么有钱吧……”
“那我们怎么办?”祝兰台担忧地问:“他连番禺这么远的都追来了,凤家到底是有多少家产,能让他这么不惜大费周章的?”
“也就是现今国库的一半以上吧。”凤崇以说今天是什么天气的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只能说现在主上太不争气,除了伸手讨钱,什么都不会。”
祝兰台:……
有这么多的钱财,也难怪李豫从京城追到了番禺。
“娘子,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愿意跟我浪迹天涯吗?”凤崇揽住祝兰台的肩头,一边往回走,一边问。
“会让我忍饥挨饿吗?”祝兰台开玩笑地问。
“这也难说哦,或许咱们俩换下绫罗绸缎,穿上普通的棉布衣服;吃不上鱼吃燕窝,只能吃些平常鱼肉。”凤崇也笑了,开玩笑地说:“跟现在天差地别的生活……”
“不,比我们刚到西蜀的时候并不差!”祝兰台大笑道:“而且我没跟你说过吗,其实我早就厌倦了绫罗绸缎,鱼吃燕窝的,哈哈……”
“我也是,哈哈……”凤崇也大笑起来。
门口的灯将凤崇和祝兰台映在地上相拥着的影子越缩越短,然后在变作一个黑点之后,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无限延长……
半个月后,沉醉在温柔乡里,一直做着一下子得到大半个国库的美梦的李豫,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差点气爆了:
凤氏一族的长者齐聚于洛阳和番禺中线上的姑苏,凤崇正式将凤氏家主之位传与凤浪,而祝兰台也当场将标志着当家主母身份的凤凰羊脂玉转交给清舞;
当日,在凤在天、凤崇和凤浪三代凤氏一族族长的共同主持下,得到全部凤氏族人支持的捐赠仪式开始,凤氏一族积蓄了百年的钱财的,第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分散到各个需要的地方去:
边地的军事建设的费用,还有军队的军饷,是凤氏一族百年积蓄的主要投向——因战乱而常年苦战却又缺乏军饷的将士们,对于凤氏一族的义举十分感激和敬重;
各处灾区的重建款项,也是凤氏一族百年积蓄的一个重要投向——灾区数百万的民众,对凤氏一族感恩戴德,几乎视之为再生父母;
上捐国库,是凤氏一族百年积蓄的第三个投向,虽然有数十万两之多,只占了全部积蓄的百分之一不到。
就在所有受捐赠的人,甚至是部分要靠国库吃饭的皇族人都对凤氏一族感恩戴德的时候,李豫气得肺都要炸了,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凤氏一族做所有的善事,都冠上了他的名义!在自己被凤崇刻意抬到了道德典范的高位的时候,身为一国之君,李豫要怎么去惩治深受将士和普通百姓尊敬的凤崇?!
所以,尽管气到了头顶冒烟,李豫还是不得不一路回京,一路扯起笑容,接受沿途百姓和将士的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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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的南国春日,一叶小舟,载着凤崇一家,漂流向自由的彼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 target=_blank></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