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咄咄,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可宇文昊天非但没有即将临阵对敌的觉悟,反而把她压在身下,这是要闹哪样啊?
宇文昊天看着锦凌秋一脸惊讶也挡不住的脸红,不知为何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他低声道:“叫!”
锦凌秋一脸莫名其妙:“啊?”
宇文昊天听到外面声音靠近,直接扯向锦凌秋的腰带,锦凌秋只觉得自己似乎在床上被外力拉扯的滚了一下,然后她外衫就没了?!
“啊——”这下不用宇文昊天再吩咐她做什么,她也忍不住要叫了。
这家伙……这家伙是要兽性大发了吗?
锦凌秋心中暗骂,虽然她对美男的原则一直是不主动,不拒绝,可是她那都是想法而已,色大胆小说的就是她啊!
眼看着宇文昊天将她轻薄的衣裙扯得七七八八,锦凌秋真的慌了。
什么宇文昊天不举啊,宇文昊天龙阳之癖啊,这些事儿她通通不记得了,她只觉得眼前的宇文昊天给她带来了太多的压迫感,令她惊慌失措。
眼看着宇文昊天拉她里衣的衣带,锦凌秋连忙挣扎起来。
“不要——啊!”
而这一声惊叫声,刚好传入了秦虎和那些禁卫军的耳中。
这是……
秦虎脸色变了变,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风行就追了上来,冷声道:“惊鸿公主正在伺候王爷就寝,秦将军,你首先要先能活着,才能继续做将军,不是么?”
这句话的威胁意味太过于明显,秦虎想忽视都不行。
按照风行这话,里面那动静,是战王殿下在宠幸惊鸿公主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王殿下出去杀人,惊鸿公主出去害人,然后二人回来兴之所至还来了一发?
秦虎脸颊忍不住抽搐起来,心中有些骑虎难下的纠结。
可他已经走到这里了,还背负着圣旨,总不能就这样回去了!
秦虎咬了咬牙,拱手朗声道:“启禀战王殿下,末将秦虎,封圣上之命,前来求见!”
无人回应。
秦虎想了想,再次重复道:“请王爷赐见!”
仍旧无人回应。
秦虎额头上的汗都流出来了,宇文昊天一直不理会他,他还真没有那个胆子闯进他的卧房,毕竟昭武的圣旨说的也只是协助调查,而不是捉拿。
他要捉拿的只是锦凌秋而已,可那风行又说锦凌秋在里面伺候王爷啊,这可怎么办……
就在秦虎进退两难的时候,房门吱嘎一声开了!
还不等秦虎看清里面的人,一道透着冷冽寒霜的真气便冲了出来。
秦虎下意识举刀格挡,然而那一道冰刃铛的一声打在那没有出鞘的佩刀之上,连着刀鞘一起,将那禁卫军的佩刀横腰斩断。
噗呲一声,断刀的一截刺入了秦虎的大腿,其余部分四散开,叮叮当当落在了院子各地!
“啊——”秦虎一声哀嚎单膝跪在地上,那一截短刀直接穿透了他的大腿让他疼的站不起身。
“敢闯本王府邸,你有几个脑袋?!”宇文昊天仍旧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然而这次白色里衣的衣襟儿松散,漏出一片线条分明却不突兀的胸肌,任谁看都觉得宇文昊天是刚刚好事被打断了,所以才如此气急败坏。
秦虎忍者剧痛,咬着牙开口道:“战王殿下,属下……属下是奉旨而来!”
“圣旨何在?”宇文昊天冷声问道。
秦虎疼的直抽抽,从二殿下进宫告状,到他前往战王府,也不过半个时辰,哪里有时间拟好圣旨,这是皇帝的口谕啊。
秦虎开口道:“是陛下口谕!”
“啧……”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从房间里响起。
“殿下……这没有圣旨,是不是就是假传圣旨呐?”锦凌秋从房间里走出来轻轻靠近了宇文昊天的怀里,她也同宇文昊天一样,只穿了白色里衣,然而她外面还披了一件宇文昊天的外袍,显然已经刻意整理过衣服了。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外人几乎都不怀疑锦凌秋和宇文昊天的关系了。
这太明显了好吗?
锦凌秋那么小鸟依人的靠在宇文昊天怀中,而宇文昊天丝毫没有要推开她的意思,反而单手揽住她的腰身,谁还见过战王对哪个女人这般亲密过?
鲜血顺着秦虎的大腿伤口不停的往下流,若是再不抓紧止血怕是他这条腿就要废了。
秦虎这才想起来风行的那句话“要有命才能继续当禁卫军统领。”
秦虎忍不住暗暗倒抽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宇文昊天竟然会不由分说的直接出手伤人。
秦虎深吸一口气,态度放软道:“战王殿下,谋害皇家子嗣是欺君的大罪,属下也是奉旨而来,就算没有我秦虎,还有赵虎,王虎……”
宇文昊天和锦凌秋都听明白了秦虎的意思,那就是这抓人是昭武帝的意思,他不过就是个跑腿的。
宇文昊天冷哼一声:“谋害皇嗣当然是欺君大罪,既然如此,你们就该速速去捉拿凶手,到本王府邸来闹什么?”
秦虎开口道:“二殿下说是惊鸿公主推了……”
“惊鸿一整夜都陪在本王身边,根本没有出过王府,御衡看错了,让他洗洗眼再回去看一次!风行,送客!”宇文昊天说完便揽着锦凌秋往卧房里走。
而锦凌秋还在震惊于宇文昊天刚刚的话,他就这么胡搅蛮缠一般,说御衡看错了?还让御衡去洗洗眼?这御衡听到八成会气吐血吧!这样能行么?
锦凌秋显然是低估了宇文昊天的强势和霸道,只有弱者才需要做出解释,像他这样的身份,就算是皇帝口谕,他也可以不见圣旨不露面!
宇文昊天和锦凌秋回房之后,风行冷笑着看向秦虎:“秦将军,还是去就医吧,咱们大商还从来没出现过瘸腿的禁卫军统领。毕竟没了你秦虎,还有赵虎,王虎,你说是吗?”
秦虎咬牙切齿的开口道:“还不过来扶我!”
身后的随行侍卫连忙上前把秦虎搀扶起来,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来了,灰头土脸的走了。
——
外面的嘈杂,伴随着禁卫军的离开而消失了。
可是锦凌秋心里的嘈杂,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此时此刻她和宇文昊天大眼瞪小眼的站着,他一本正经的说要娶她,却没有任何情愫在脸上。
刚刚他们没有出去之前,宇文昊天撕她衣服,一边撕扯着,一边告诉她:“本王只会护着自己的女人,即便只是名义上的,你若不想被无限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就乖乖的叫出声!”
光是宇文昊天扯她衣服这种举动,就已经让她大脑一片空白了好么,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就配合了,后来还主动脱了外衣,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等着演开门后的那一出戏。
可戏演完的不就行了么?他现在的求娶是什么意思?
宇文昊天看锦凌秋久久没有回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让你做战王妃,你不愿意?”
锦凌秋大眼睛眨了眨,忍不住反问道:“为什么?”是因为夜非白告诉他,她的要求,还是因为他对她有着什么别样的情感?
锦凌秋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是心怀希冀的。
宇文昊天蹙了蹙眉,不太想开口解释为什么,不是他怕麻烦,而是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应该都知道,嫁给他有多少好处。
她这样明知故问,那么她想要的答案,一定不是关于那些客观条件的好处,而是想从他口中问出个人情感。
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锦凌秋见宇文昊天沉默,心中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场亲事,各取所需,无关情爱,互惠互利。
这也是她曾经向夜非白提出的要求,如今宇文昊天这般冷静淡漠的提出这场亲事,她却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
倒也不至于锥心之痛,却也让她胸闷不已。
锦凌秋笑了笑,既然谈不了感情,那就谈生意吧。
“啧……战王殿下只手遮天,你开口求娶,惊鸿自然乐意,只是……不知你想要什么呐?”那宇文昊天一看就不是个色欲攻心的人,他必然不是对她这个人感兴趣,如果不是对她这个人感兴趣,那是对什么感兴趣?
“抱,无论何时何地,本王想要抱你,你都不能拒绝!”宇文昊天一本正经的说着近乎于调戏的话,令锦凌秋忍不住嘴角抽搐。
“只……只是抱?”锦凌秋眼神躲闪的追问了一句,她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有了什么期待,还是有了什么抗拒。
宇文昊天微微皱眉,似乎是没明白锦凌秋的意思,除了拥抱之外,他也没发现锦凌秋还有什么别的利用价值。
哦,不对,她还会验尸!
宇文昊天开口道:“除了抱,你还要帮夜非白破了这个案子,或许以后有棘手案件,也需要你从旁协助。夜非白会保证你的安全。”
锦凌秋眼皮一耷拉,心想着这宇文昊天真是个木头!与他谈情说爱,简直鸡同鸭讲,还不如谈互惠互利!
“好啊,抱就抱吧,也不少块肉,不过战王殿下能给我什么呐?”锦凌秋环抱这双臂,歪着头看向宇文昊天,摆出一副“你开不出优厚条件,我就不同意的架势!”
她万万没想到,宇文昊天竟然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锦凌秋:“!!!”
锦凌秋愣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刚刚还觉得眼前的男人根本不会谈情说爱,可他却用这么一本正经的态度,说了一句如此动听的情话……
或许这句话并没有加注他太多的情感,可这句话却着实触动了锦凌秋的心。
锦凌秋有些不太自在的别开眼,不敢在和宇文昊天对视。
她知道自己眼中肯定有惊讶和感动,或许还会有一丝藏不住的喜悦,而她却不想让宇文昊天看见这些。
他不喜欢她,她明白,所以……她也不会喜欢他。他们之间只是交易,各守本分就够了!
“我……我先回去了!”锦凌秋说完便转身要走,可手还没碰到门板就被宇文昊天闪身拦住了。
锦凌秋想的没错,刚刚那一瞬间,她眼中闪过的种种情绪,都没能逃脱宇文昊天的眼睛,而当最后一抹情绪定格在失望上的时候,宇文昊天本能的觉得不能放她离开。
锦凌秋不知道宇文昊天会忽然窜到她面前,她一个没站稳竟然猝不及防的直接撞到了宇文昊天胸口上。
这一撞的反作用力让她控制不住的超后倒过去!
“啊!”锦凌秋忍不住惊呼。
宇文昊天皱了皱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怎么笨的时候,能笨成这样!?
宇文昊天无奈的伸出手,在锦凌秋摔倒之前搂住她的腰把她重新抱回了怀中。
锦凌秋站稳之后,连忙退出宇文昊天的怀抱,还有些气急败坏的埋怨道:“你……你挡着我路做什么?”
宇文昊天没有隐瞒,直接开口道:“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是因为要做他的王妃,所以不高兴?还是因为要被他抱,所以不高兴?宇文昊天一直是个好奇心不强的人,可这一刻,他却很想知道她脸上的失望神色,是为什么?
锦凌秋愣住了……她……她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锦凌秋不太自在的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没,没有……我只是太累了。哎……你干嘛啊!”
锦凌秋话都没说完就一阵天旋地转的被宇文昊天抱起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她本能的搂住了宇文昊天的脖颈。
宇文昊天垂眸看着她开始泛着红润的小脸,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累了就要睡觉!”说完便抱着她重新躺在床榻上,准备和衣而眠。
天地良心,锦凌秋真的是想反抗的,可是万年寒霜的冰块脸,偶尔漏出的那个一个犹如冰雪初融一般的微笑,实在是太上头了好吗?
要怪就怪她实在是一个颜控狗,真是抵抗不住宇文昊天这美男计!
……
锦凌秋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宇文昊天从后面轻轻拥抱着她,二人都呼吸平稳,却都没有睡着。
气氛显得暧昧而尴尬,反正也是睡不着,锦凌秋想了想便开口问道:“那个杀人凶手……”
宇文昊天闭着眼,淡淡回道:“不是本王!”
锦凌秋重重松了一口气。
“那……御衡妾室那边儿……”
宇文昊天微微皱眉,把锦凌秋抱了紧了几分,依旧淡淡回道:“不是你!”
锦凌秋咬了咬嘴唇,总感觉气氛怪怪的,沉默片刻后,又开口道:“那明天……”
这次宇文昊天的耐心终于耗尽了,宇文昊天猛地把放在她腹部的大手往上提了几分,直接放到肋骨下沿,这个位置只要在靠上一指的距离,这个拥抱就要变味儿了。
锦凌秋没想到宇文昊天会这么不老实,顿时全身僵住了。
宇文昊天淡淡开口道:“你若不想睡,本王除了抱,还可以做点别的。”
“别……别的?”锦凌秋开始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了,甚至脑海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想做你就做啊!等什么!上啊!”
锦凌秋忍不住想捂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刺激而危险的想法。
然而下一刻她就知道,她彻底会错意了。
因为宇文昊天的大手从她的肋骨位置挪开,一路往上,来到她而后,吧嗒一下,点了她的昏睡穴。
看到锦凌秋暗暗静静的睡了过去,宇文昊天才叹口气,抱着她修炼起来。
——
皇宫,承明殿。
宇文昊天和锦凌秋那边,虽然算不上郎情妾意,也算平静和谐。
可承明殿里却是鸡飞狗跳,一地狼藉。
二殿下御衡跪在殿内承受来自于他父皇,也就是昭武帝训斥。
昭武帝一方面气自己看中的太子人选竟然流连烟花女子。二来也气皇家子嗣竟然白白断送。当然最生气的还是秦虎带回来宇文昊天抗旨不尊的消息。
“抗旨不尊,还伤了禁卫军统领,好你个宇文昊天,你还把朕放在眼里吗?”伴随着昭武帝一声怒斥,一个茶杯啪嚓一下应声而碎!
李公公连忙上前安抚:“哎呦陛下,您消消气儿,可别气坏了身子!”
“朕如何能不气,你说说朕如何能不气!”昭武帝气得脸都绿了。
御衡想了想开口道:“父皇,那就补写一道圣旨去……”
话还没说完,昭武帝已经一脚踹在了御衡的肩膀上,直接把他从跪着,踹成了坐者。
“蠢货!”昭武帝怒斥道:“现在补一道圣旨去,那岂不是说刚刚秦虎真的假传圣旨了吗?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你比你十三叔只小四岁而已,你看看你自己,除了睡女人的能耐,哪有半分比得上他宇文昊天!?滚!给朕滚出去!”
御衡也憋屈的脸色涨红,可终究不敢惹怒昭武帝,正当他骑虎难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太监禀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
一听皇后来了,御衡瞬间有了几分底气,还不等皇后跨进门槛儿,御衡就扑倒皇后脚底,抱着皇后的腿,一顿痛哭流涕。
“母后!”
皇后生的貌美,气质温婉端庄,在后宫一直端庄自持大度包容,这也是昭武帝一直对皇后青眼有加的原因,这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当家主母。
只是她教出的儿子实在不堪重用。
皇后见御衡哭成这般模样,连忙心疼的开口道:“衡儿太心善,一定是为那个死去的孩子不值吧,唉,这样一幅软心肠,又不懂得用亲事谋些助力,你怎么和你的十三叔斗啊!好了好了,快起来吧,那个丫头没了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你去安抚一二,别在这惹你父皇生气了。”
御衡十分听皇后的话,对着昭武帝告罪之后就快速离去了。
然而皇后刚刚那轻飘飘的几句话,明着是安抚御衡。实际却安抚了昭武帝。
这个儿子再怎么不成才,可他敦厚善良,而且不结党营私,也不争权夺利,这样的儿子,永远不会做出弑父夺位的事情!
这,才是皇后要传递给昭武帝讯息。
而昭武帝也十分给面子的,顺着皇后的思路去想了,这样一想,果然觉得御衡其实还不错。
皇后见昭武帝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才缓缓走上前:“把这儿都收拾了,你们都退下吧!”
李公公忙不迭的招呼着宫人们将承明殿打扫干净之后纷纷退了出去。
皇后扶着昭武帝坐在龙床上,一边温柔的给昭武帝按着太阳穴,一边柔声道:“陛下,何必动这么大火气呢,既然请君入瓮他不来,那就引蛇出洞好了。”
昭武帝转头看向自己不再年轻,却也风韵犹存的皇后,开口问道:“素婉有何妙计?”秦素婉是皇后的闺名。
皇后笑了笑,微微弯下腰,襦裙的领口露出似有似无的美景,眼看着昭武帝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到锁骨下面,皇后才吐着热气,在昭武帝耳畔低声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昭武帝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已经明白了皇后的
——
次日晨,战王府。
锦凌秋昨天被点了昏睡穴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醒来之后便发现宇文昊天已经不在身侧了。
皇后说的没错,是他操之过急了,今夜听到有人亲眼看着宇文昊天行凶,他就忍不住想先将人扣下,却低估了那宇文昊天的胆子。
既然那神秘人有把握一招制敌,他也不建议再等上几日。
只是……
“话虽这么说,但是朕这心里堵得难受,可如何是好啊?”昭武帝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皇后抱在怀中,伸手在皇后的心脏位置揉了两下。
皇后没有拒绝,只是脸红的娇笑一声:“陛下想出气,又有何难?”
昭武帝一边解皇后的腰带一边继续问道:“素婉说说,你有何拌饭?”
皇后一边配合着昭武帝宽衣解带,一边开口道:“不能动十三,那就动他的女人,那锦凌秋与衡儿有着婚约,竟然还敢爬宇文昊天的床,这笔账,是怎么都要算的。不过这是女人的事儿,陛下就交给臣妾吧!”
昭武帝翻身将皇后置于身下,开口笑道:“好!女人的事儿,交给皇后,这床上的事儿,就交给朕!”
“陛下……”皇后声娇体软媚眼如丝。
——
皇后说道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发了懿旨到战王府,宣锦凌秋到京兆府和阮阮对簿公堂。
这一次有着白纸黑字的懿旨,锦凌秋想赖账都赖不了,只好硬着头皮接了懿旨。
此时此刻的锦凌秋,还没梳洗,拿过懿旨之后,下意识看向宇文昊天。
宇文昊天淡淡道:“不信本王?”她不相信他能护着她?
锦凌秋摇摇头,有些担忧的开口道:“懿旨只说了阮阮小产的事情,跳过了她指认你为杀人凶手的事情,这不对劲儿。”
对方废了那么大劲儿,找了一个和宇文昊天一模一样的人,如今东窗事发,就应该像昨天夜里那样,气势汹汹上门抓人才对。
怎么被宇文昊天骂回去之后,就消停了呢?真的放弃了?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是放弃了,那就一定还留有后手,而这个后手,只怕会比昨日更加难对付。
宇文昊天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于锦凌秋的敏锐。
这丫头真是两个极端,聪明的时候令人惊讶,笨的时候也令人咂舌。
宇文昊天想了想,伸手揉了一下锦凌秋的发顶,开口道:“去吧,死不承认!”
锦凌秋明白宇文昊天话中的意思,死不承认就行,他护得住她。
可是相比于这种霸道强势的保护,她更为他摸头杀这种小举动而沉迷。
啧……这个男人,他可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散发魅力啊!
锦凌秋摇了摇头,把旖旎的心思暂且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
京兆府。
锦凌秋在前往京兆府的路上,不忘寻了一个胭脂铺子给自己胡乱抹了一番。随行的风行侍卫看着锦凌秋这种奇怪的举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过宇文昊天吩咐了,他只需要保护锦凌秋的安全就行,不需要对她的行为做任何限制。
锦凌秋来的时候已经做好打算了,就按照宇文昊天说的那样做,死不承认!看那阮阮能把她怎样。
可是计划终究还是比变化要快,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刚踏进京兆府的大门,就被阮阮扑到身上来,而阮阮这么一扑,对她来说是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她的医疗空间,瞬间接收到关于阮阮的身体状况,很明显,阮阮是有病的,不然医疗空间并不会记录。
而阮阮的病就是锦凌秋脱身的最好说辞,这对于锦凌秋来说是件好事。
然而坏处就是,医疗空间记录了这个患者,锦凌秋需要在一定的时间限制内,为她医治。
摔!
锦凌秋气得不轻,很想推开阮阮,却又怕她再次碰瓷。
有了医疗空间的提示,锦凌秋才回想起阮阮小产确实有些猫腻。
昨天夜里她和夜非白来到后巷的时候,阮阮已经坐在地上了,如果是因为那个杀人凶手推倒了她,导致她小产,那么她流血也不会等御衡来了才流啊。
啧啧啧,这么明显的漏洞,她昨晚都没注意到,果然是因为看到凶手太过于震惊了。
好在今日阮阮不知死活的扑上来,让医疗空间记录了她的病灶,也让锦凌秋知道了她小产的真相。
看来今天,非但不会被阮阮设计进去,或许她还可以将计就计,拔了这个“阮”钉子呢!
……
“还我孩子,呜呜呜,你还我孩子!惊鸿公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可以不要名分,可以不争宠夺爱,我甚至可以不要命,我只想做一个母亲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能成全我。”
阮阮拉着锦凌秋的手臂,晃的锦凌秋收敛了心神。
锦凌秋抬头看向大堂内,京兆府的公堂之上,京兆府尹赵长青还坐在堂上,就任由阮阮这样大呼小叫的扑过来,很明显,是得到了授意的。
风行奉命陪同锦凌秋前来,可他也不方便对二殿下的妾室出手,看着锦凌秋被困,风行开口对向赵长青。
“赵大,京兆府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若是被王爷知道了……”风行的话点到即止,赵长青吓得连忙拍了一下惊堂木。
啪!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二殿下御衡这才走上前,扣住阮阮的肩膀将她拉开,临走的时候不忘恶狠狠的瞪了锦凌秋一眼。
锦凌秋翻了个白眼,丝毫不在意御衡的恶劣态度,可偏偏就是她这一份不在意,让御衡更加窝火。
……
“你就是锦凌秋?”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子走到锦凌秋面前,样子颇为倨傲。
锦凌秋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女子,确定没有什么印象之后把视线看向堂上的赵大人。
赵长青嘴角抽了抽,开口道:“这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刘姑姑。”
听到赵长青这样介绍,那位刘姑姑又忍不住挺了挺胸脯,抬了抬下巴,居高自傲不可一世都写在脸上了。
锦凌秋明白了,能称上一声姑姑的,应该就是皇后的心腹了。
只是,就算她是心腹又如何,一个宫女,凭什么在她一个公主面前吆五喝六的?豆包再小也是干粮好吗?!
这也太不把北楚当回事了!
锦凌秋勾唇冷笑一下,直接越过这位刘姑姑走到大堂中间,别说回答她的问题了,根本就没有正眼瞧她一下。
刘姑姑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一直到锦凌秋都已经与她擦肩而过了,她才猛地转过身,怒斥道:“锦凌秋,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你……”
锦凌秋回头看向刘姑姑,嗤笑道:“啧……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若是不知道的,光看你这付做派,还以为你就是皇后呢。”
“你大胆!一个质子竟然敢如此无礼,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人!”刘姑姑怒斥道。
锦凌秋收敛了笑容,只微微勾起嘴角,然后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掌!嘴!”
几乎是锦凌秋话音一落,风行巴掌就已经招呼上了。
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把刘姑姑打翻在地上,这是一个高手的一巴掌,可不比宫里那些软绵绵的小太监。
这一巴掌下去,刘姑姑觉得整个脑袋都嗡嗡响,嘴里的牙也开始晃荡了。
啪!又是一声脆响,这次是二殿下御衡拍案而起。
“锦凌秋你疯了吗,刘姑姑是代表母后前来观审的,你打了刘姑姑,就是犯上作乱!”
锦凌秋看向御衡,冷声道:“本公主乃北楚七公主,身有定国一品贵公主封号,虽然在大商为质,却也是以做客之道,不是阶下之囚,一个小小宫女见到本公主一不拜,二不跪,三不行礼,还想骑到本公主头上来,我倒要问问二殿下,是你们大商的教养如此,奴才个个可以恶奴欺主,还是你们大商对我北楚不满,想寻衅开战?!”
锦凌秋心中很清楚,只要宇文昊天站在她这一边,大商就别想对北楚开战,毕竟兵权都在宇文昊天手上握着,所以这番话她说的十分有底气!
御衡则是愣住了,这蠢钝不堪的锦凌秋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这刘姑姑仗着皇后娘娘宠爱,也是嚣张跋扈惯了,众人都知道她代表皇后,所以也都礼让三分,这锦凌秋是真的不怕,还是真的疯了?竟然这么直面硬怼?!
锦凌秋见御衡不开口说话,转头看向地上坐着那个同样震惊的刘姑姑,冷笑道:“你这贱婢休要信口雌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教导出来的婢女怎么会像你这般唯恐天下不乱,辱骂邻国公主,撩拨两国关系?若是商、楚开战,你就是那祸国妖女,万恶之源!死一百次都不够!”
刘姑姑吓得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哪里想过那么多?她只是奉命来给锦凌秋一个下马威罢了!谁知道自己还被打了!
“殿下……殿下,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没有啊!”刘姑姑连忙膝行到御衡脚下,寻求庇护。
御衡皱了皱眉,这是他母后身边的人,他也不便说什么。只是若真传出去皇后挑拨两国关系,那也实在是不好听。
五国四城主合不主战,这是现在大家都有的默契。
御衡开口岔开话题:“赵大人,今日来审的,可是谋害皇嗣的罪名,你还不升堂是为何?!”
赵长青脸颊抽了抽,这群人个个他都惹不起,他们炒作一团,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吗?
这话在心中问问就行了,赵长青是不敢当面反驳二殿下御衡的,连忙如善从流的开口道:“升堂,啊,升堂升堂!”
“威——”
“武——”
啪!赵长青习惯性的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按照套路开口问道:“堂下所跪何人,状告何事?”
阮阮跪在地面上,开口重复了昨天夜里的遭遇,大致与向御衡告状时候说的相同。
她与御衡越好晚上相聚,却不小心遇到那吸血妖人的袭击,她看到吸血妖人的样貌是宇文昊天。锦凌秋为了护着宇文昊天逃走,就将她推倒,导致她小产。
短短几句话,听的赵长青冷汗都下来了。
这件事不仅关顾到皇家子嗣,还关乎到战王殿下啊,战王殿下会是那吸血妖怪??
赵长青下意识看向御衡,御衡连忙给出了台阶:“京城杀人案已经转交给大内行厂,这件事赵大人不必再跟进,今日只要将谋害皇嗣的凶手,究办即可!”
赵长青松口气,抿了抿嘴唇看向锦凌秋,开口问道:“惊鸿公主,可有此事?”
锦凌秋淡淡回道:“没有。”
“你说谎,我亲眼看到你的!”阮阮怒斥道。
“没错,本殿可以作证,本殿亲眼看到了你和夜非白,都在场!”御衡开口道。
锦凌秋嗤笑一声:“啧……二殿下太会说笑了,云雨楼那样烟花柳巷的地方,我堂堂北楚公主怎么会去?而夜厂公是个净过身的,他又怎么会去?二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锦凌秋!”御衡拍案而起,怒斥道:“你只是要抵赖了??”
锦凌秋不温不火的淡淡道:“你有证据么?若是没有证据,那就叫欲加之罪!”
“惊鸿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啊……呜呜呜呜……”阮阮又开始哭诉起来:“那是一条生命啊,民女也没有让惊鸿公主一命抵一命的心思,民女就想为自己没能得见天日的孩子讨一声抱歉都不行吗?呜呜呜呜……”
锦凌秋语气放冷,开口道:“没有的心思,为什么会说出来!”若是真没有这么想,就不会这么说。
阮阮一下被锦凌秋问的愣住了!
御衡见状心疼的不得了,连忙上前将阮阮抱在怀里,柔声安抚着:“乖,别怕,没事的,本殿在,没有人能欺负你!本殿一定为孩子讨个公道!”
御衡说完之后便怒视想锦凌秋,开口道:“锦凌秋,你怕是忘了本殿的身份?!本殿是父皇嫡子,处置你一个小小的质子,根本需要证据!来人给我把她押下去!”
锦凌秋反驳道:“我就算再不济,也是北楚公主,若是真想要一个青楼妓子的性命,还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圈子,看着你长的一副聪明样,被女人戏弄起来蠢的简直不忍令人直视!”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锦凌秋竟然指着二殿下御衡的鼻子骂,这谁受得住啊?!
御衡直接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怒声道:“赵长青你聋了吗?本殿说来人,把这个贱人拿下!送到牢里抽她一百鞭子,不怕问不出实话!”
不等手足无措的赵长青有什么反应,锦凌秋先笑了:“呵!来,我今日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谁动我,谁就是要破坏两国邦交的罪人,谁动我,谁就是要挑起战争的恶人。本公主代表的是北楚,不是我一个人。别说我根本没有碰过她,就算是我杀了她,你们想惩治我也得按照规矩,两国公审。想私下究办,送你两个字——做!梦!”
京兆府的公堂上,因为锦凌秋这一番铿锵有力的陈词,一时间安静的针落可闻。
不仅仅因为锦凌秋的气势和言辞,更加因为她给众人来带的反差。
过去的惊鸿公主,其貌不扬都是夸赞,最主要是蠢,蠢到什么程度?蠢到一个公主要靠典当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