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心投入的一吻,在三皇子渐渐体力不支,缓缓倒地的时候终止。
东方辞方才还沉浸在舍身忘我,天大地大全都可以不放在心里的贪恋中,而后震惊地抱着软倒的三皇子。
“你……”东方辞扶着满脸苦涩歉然的三皇子坐在树下,震惊地看着他。
这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她嘴里有毒呢。
三皇子:“抱歉,我……我身体有些……”
男人怎么也不能说自己身体不行,他半酸不苦的笑了笑,一脸懊悔和不甘。
方才那种时候,他怎么能……唉!
见他的目光在自己唇上不停逡巡,东方辞破涕为笑:“世上方法千万种,你偏要用最蠢笨的,唉……”
三皇子苦笑:“父皇用你威胁我,我已是投鼠忌器,再不敢做什么……其实那日你说的话,我一点都不生气,就是觉得自己没本事。”
长叹一声他满脸歉意道:“那日先说重话的是我,我……”
满心歉疚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却被东方辞堵了回去。
东方辞半跪在他身旁,低头将方才那个意犹未尽的吻,吻了回来。
静谧的月桂树下,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两人脸上身上留下斑驳清凉的光芒,凉风吹起两人交缠的发,美的可以入画。
不远处的三山看着自家主子与顶着千琴脸的东方辞深情拥吻,眼睛一阵阵的抽搐,无声胃疼,不忍直视。
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本该为自家殿下高兴,可不知为何,看到千琴的脸,亲吻别的人,心里总是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他的心,一抽一抽的难受。
良久,唇分,东方辞擦干眼泪,霸道起来:“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许被别人亲,男的女的都不行。”
三皇子脸颊红润地笑笑,被东方辞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十分懊恼又颇觉如此主动的东方辞让他心猿意马,恨不得……哎……他现在的身体,也只能恨恨的想了。
东方辞:“身体赶快养起来,这样才能想办法,不然你把自己饿死了,也是王语嫣的未婚夫,还是跟我没关系。”
三皇子:“嗯,听你的。”
“其他的就再想办法。”
“好。”
静坐片刻,两人心里似乎都有千言万语的浓情蜜意,却又都有些说不出来,只觉的就这样并肩坐着看月,手牵手相濡以沫,也是无比幸福。
又坐了片刻,东方辞恋恋不舍道:“我时间不多,先走了,记得好好养伤哈,你如果不听话,我就……我就、就……”
似乎没想到太实际的威胁,东方辞有些卡壳。
三皇子却展颜笑了,初冬的季节,笑的春风得意。
东方辞狠狠瞪了他一眼认真道:“还笑,你如果不听话,我就不要你。”说罢,气急败坏的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跑了。
三山跳了出来,看着自家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主子满脸春色,直呼王妃威武。
今日之前主子还在地狱里关着呢,只与王妃见了一面便春回大地直升天堂了,况且王妃的手段多高明啊,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一个亲吻,就把主子搞定了。
这手段明明是登徒浪子哄小姑娘的。
三山诡异地看着自家主子,这位莫不是姑娘托生的吧。
三皇子朝三山伸出手来:“扶我一把。”
三山连忙扶着三皇子。
那“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模样,还真有“始是新承恩泽时”的娇软妩媚。
三山陡然打了个哆嗦。
“回去熬药,本王也是时候好好想想未来了。”
将一切都说开了的东方辞,回到养居殿老老实实的安静驯顺起来,让干啥干啥,不言不语不说不笑不闹事,听话的近乎反常。
直到国公夫人请旨入宫,东方辞才略略露出一点渴慕的表情来。
皇帝允准了国公夫人觐见,主要是觉得东方辞的浑浑噩噩让他无端心惊肉跳。
偏殿里,国公夫人将东方辞抱在怀里,揉着她的脑袋使劲儿的叫心肝儿,自从她得知东方辞是女儿身之后,就心疼的不行。
想想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个不是穷尽心血,伤痕累累。
国公夫人:“阿辞,现在你被困在宫中,心里有没有章程,嫁给陛下我是绝不同意的,祖母问了战长安和三皇子,这两人都倾心于你,你更喜欢谁?”
“战长安?”东方辞都忘了,战长安与她还有婚约呢。
她只嫉妒三皇子与王语嫣的婚约,却没想过自己也与别人有婚约,当真是……不知道三皇子那时候心里什么滋味。
绝不会比她现在好受。
以为东方辞谁都不想选,国公夫人又道:“若谁都不想选,逃走也是可以的,你娘说……”
东方辞眼睛陡然一亮:“我娘?她回来了?”
国公夫人摇摇头:“没有回来,她让人传话了,说找到了替你解蛊的办法,但现在局面闹成这样,你必须逃出京城,祖母倒是觉得,战长安可以,他毕竟是……”
东方辞明白祖母的意思,解毒需要安静的地方,三皇子毕竟是宫中皇子,从前他野游在外倒也罢了,如今他不日便要受封太子,定然是不能随东方辞走的。
而战长安就没那么多顾及,天涯海角皆可去,战国公夫妇人又好,还能照顾东方辞,女子嫁人,相看夫君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看公婆和家风。
战国公府,无论怎么看,都是不二人选。
东方辞坚决摇头:“我不想连累其他人。”
国公夫人慈爱的目光里满是心疼:“那便逃吧,我们和你爹合计过了,等过段时间你娘回来,你便带着苗槑和神医逃出去,躲起来先解毒,李府和东方府都不需要担心,有北疆百万将士在,京城内外,没人动得了。”
东方辞一愣:“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娘回来?”
国公夫人心疼道:“你一直在皇帝身边或许不知道,皇帝放出话要亲自给你筹办及笄礼,你爹娘答应了要给你过生日,皇帝这是守株待兔等着你娘呢。”
脸色一变,东方辞道:“那我不过了。”
“傻孩子,哪有不办及笄的女子,无论是李家还是东方家,都不会亏了女儿,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你的及笄礼,你娘若是来,谁也难为不的,只是你要考虑好,是嫁给战长安或三皇子,还是自己离开。”
东方辞不解:“为何爹娘要参加我的及笄礼,我便必须呆在宫里,我可以先逃出去啊?”
她想不明白,及笄礼在宫里办和在宫外办有什么区别,只要父母在身边她便没什么遗憾了。
是什么原因,让她必须留在宫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