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回到家里, 是一个小孩开的门。
周睿哈下腰看了小女孩半晌, 不认识, 却觉得小女孩挺可爱的, 伸手想要捏小女孩的脸, 却被小女孩拍开了。
“飞机不是六点就落地吗？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小女孩奶凶奶凶地问。
周睿居然怂了, 清咳了一声回答：“先去跟李肖楠、杨洺他们吃了顿饭, 好久没见了。”
“还没找到女朋友呢？”小女孩又问。
“啊……别提这个悲伤的话题。”
“没用的东西！”
“？？？”
“你一个人回来，谁愿意看到你似的。”
“我暑假还不能回国了吗？”
“这么大了都没谈过恋爱，都白瞎我给你的这张脸了！一天扬了二楞的, 也不知道合计啥呢。”
周睿盯着小女孩看了半晌，然后喊：“妈！”
“在这呢。”小女孩回答。
“我操？”周睿这次彻底愣住了，扭头又问, “我爸呢？”
“书房呢。”
周睿赶紧去了书房, 推开门问：“咋回事啊？”
侯冉昔正在开电话会议，对周睿比量了一个嘘的手势。
周睿自觉地闭嘴, 扭头继续看柴美涔。
“咋回事啊？”周睿走出来问柴美涔。
“又不稳定了, 突然就变小了。”柴美涔掐着腰回答。
她此时的样子顶多三、四岁的样子, 脸上还有着婴儿肥, 却忧愁地掐着腰叹气, 模样说不出的违和。
周睿盯着柴美涔看了看, 又蹲下身来，掏出来一根棒棒糖来：“吃吗？变色的。”
柴美涔伸手拿来了棒棒糖，坐在沙发上开始吃, 吃了一会指着棒棒糖惊喜地说：“啊！真的变色了, 刚才还是橙色的。”
“嗯。”周睿点了点头。
柴美涔继续吃糖，问：“还能继续变色吗？”
周睿回答：“你再吃掉一层，里面会变成紫色的。”
过了一会侯冉昔走出来，看着柴美涔跟周睿解释：“你妈妈这次又不稳定了，变成了这个年龄段。”
“这……还能长大吗？你再等到她十八你都要入土了。”
“能变回去，教授说会维持一个星期左右就变回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那还好，这次没晕倒吧？”
“我们有定期去检查，这次变化提前预测到了，所以变化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医院了，过程还算安全。就是她这次变小，连带着心性也跟着变化了。她记得她是我的女朋友，记得自己应该多少岁，但是会不受控制的喜欢小孩的东西。”侯冉昔回答。
“喜欢什么？”
“我昨天带着她在投币的摇摇车玩了一个小时，店里的工作人员还以为她是我女儿。”
提起那段，侯冉昔真的是不想回忆。
明明是柴美涔弟弟的年纪，现在却……
说好一起到白头，柴美涔却偷偷变了回去，现在还越来越小了。
周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从桌面上拿起了一个娃娃丢了出去，对柴美涔说：“去，捡回来。”
柴美涔看了看周睿，对周睿招了招手。
周睿走过去就被踹了一脚：“我是变小了，不是变成狗了，你给我捡回来！”
“好、好。”周睿赶紧去捡了回来。
*
第二天一早，周睿是被砸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小柴美涔在他床上蹦，还特别开心的样子，接着蹦到了他的身上，还连续拍他的脸：“起床了！起床了！”
周睿赶紧推开她的手，就听到柴美涔兴奋地笑了起来，蹭蹭蹭地就跑下了床，不见了。
他正准备再眯一会，没一会柴美涔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擀面杖，另外一只手里一个盆，一个劲地敲。
他觉得他妈小时候绝对一熊孩子！
这要是以后给他弄一个这样的弟弟或者妹妹，他一准一天打八遍。
他无奈地站起身来，将柴美涔拎起来，一只手拎着柴美涔的腰就将她扛在了他肩膀上。
扛出去后对侯冉昔说：“嫁出去的妈妈泼出去的水，你别想我收回来，你自己照顾好了。”
侯冉昔还在做早饭，伸手将柴美涔接过来，一只手抱着，另外一只手继续做饭。
柴美涔环着侯冉昔的脖子，坐在侯冉昔的怀里指挥，告诉侯冉昔该怎么做，说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但是那股子劲儿还在。
后来还教急眼了，骂侯冉昔：“你咋这么笨呢？我都告诉你别放那么多盐了。”
过了一会，侯冉昔抱着柴美涔出来，放在了椅子上温声细语地问：“用不用我喂你吃饭？”
“不用。”柴美涔回答，接着拿起了侯冉昔新买的小一些的勺子、筷子开始吃饭。
周睿一直看着柴美涔，到现在还觉得神奇呢。
真别说，她乖乖吃饭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侯冉昔吃完饭，走过来帮柴美涔扎头发，还给她扎成了两个小辫子，接着对周睿说：“我白天得去上班，我已经几天没去公司了，妈妈就交给你了。”
周睿赶紧拉住侯冉昔：“不好吧？”
“一会给你转零花钱。”
“也行。”
等侯冉昔离开家里两个小时后，柴美涔把玩具都倒了出来，拉着周睿跟她一起过家家。
周睿不愿意玩，坐在一边盘着腿玩游戏。
柴美涔走过来，照着他的后背拍了一巴掌：“玩玩玩！就知道玩！过来，我们要去小鹿家里做客了。”
“行行行，打完这一把。”
“到小鹿家里要有礼貌。”
“嗯嗯，小鹿阿姨好。”
“是姐姐。”
“嗯，小兔姐姐好。”
“是小鹿！”
“……”
过家家玩够了，周睿就被柴美涔按在了沙发上，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柴美涔拿着指甲油，给他涂上了五彩的指甲油。
现在柴美涔正在用牙签往他的指甲上画图案。
画的好看也就罢了。
画的是个什么玩意呢？
他抬起手看了看，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她是你妈，你还能揍她不成？
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过了一会，柴美涔搬来了化妆品，要给周睿化妆，他终于坐不住了：“走，我带你游乐园。”
“好！”
*
周睿根本不像侯冉昔那么温柔的抱着柴美涔，而是扛着柴美涔走，恨不得背一个双肩包，将柴美涔塞里面。
拉链拉上漏出来一个头喘气就行了。
但是后来还是放弃了，他怕他妈恢复了以后秋后算账。
“吃不吃冰淇淋？”周睿看着路边指着一家店问。
“吃！”柴美涔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奶茶要不要？”
“要！”
“还想吃什么？”
“没了。”
周睿扛着柴美涔到了店铺边买东西，对柴美涔说：“扶住了啊。”
“嗯嗯。”柴美涔立即扶着周睿的肩膀，让自己不会掉下去，为了吃拼了命。
周睿则是松开柴美涔去掏钱，接着将东西接了过来。
带着柴美涔到了一边，柴美涔坐下吃完了冰淇淋，周睿就带着柴美涔进了游乐场。
他们来的是商场里的游乐园，次卡一次35元，单独玩一次60元，店员想跟周睿推荐次卡，周睿摇了摇头拒绝了。
过几天就变成秒天秒地的他亲妈了，这玩意用不着了。
带着柴美涔进去，他就发现柴美涔真淘，到处跑，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周睿都不敢玩手机了，一直盯着柴美涔，生怕柴美涔不受控制地跟其他小朋友打起来。
这要真打起来，五六个小朋友都不一定是柴美涔一个人的对手。
看到柴美涔从滑梯上滚下来后周睿终于忍不住了，将柴美涔拎到了一边严肃地批评她：“你知不知道你是女孩子，怎么玩的比男孩子都虎？啊？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不听话的妈妈。”
柴美涔嘟着嘴，特别不服气地说：“你小时候还不如我呢！”
“顶嘴，你是不是不听大人的话？”
“我比你大。”
“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周睿举起手来给柴美涔看，五彩的指甲油还在上面呢。
柴美涔晃了晃身子，眼神往别的地方瞥。
周睿最后松开了柴美涔，让柴美涔去玩，又陪了她两个小时后，又拉着她的手带她去买衣服。
周睿收到了侯冉昔转过来的零花钱，大部分都给柴美涔买东西了，柴美涔看上什么他买什么。
后期一看，自己真没剩多少钱了。
周睿开车带着柴美涔回家，柴美涔坐在后排，小脑袋伸出来看周睿，一个劲地说：“别单手扶着方向盘，你驾照刚考下来多久啊，真当自己老司机了？”
“哦。”
“啧，你这刹车踩的呼哧呼哧的，就不能稳点？”
“你别老催我，我更不会开了。”
“你起来我开。”
周睿还来劲了，真把车停在了路边，让柴美涔下来，对她说：“来，你试试看你踩刹车的时候能不能看到车窗外。”
柴美涔坐在驾驶席上不爽地白了周睿一眼。
*
侯冉昔回到家里，看到柴美涔还健全地活着就放心了。
她抱着柴美涔去了洗手间，拿出小牙刷来对她说：“张嘴。”
柴美涔张开嘴，侯冉昔帮她刷牙，接着让她踩在椅子上自己洗脸。
周睿坐在客厅里就嘟囔：“你们俩可别造人，我可受不住这个，带她一天累死我了。”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现在知道你妈妈带你不容易了吧？”侯冉昔问周睿。
周睿吧唧吧唧嘴，接着叹气。
柴美涔坐在一边玩玩具的时候，侯冉昔就一直看着柴美涔。
周睿也跟着看，问侯冉昔：“不闹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你认识她的她挺熊的吧？”
“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刚出生，我记事起她就已经是小霸王了。”侯冉昔说完突然笑了起来，特别满足，“又了解了她一个阶段，突然感觉很开心。”
周睿拄着下巴看着侯冉昔的模样，柴美涔身体这么不稳定，侯冉昔也能这么乐观也是个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