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绡、绡绡。”
聪明的大脑终于重新占领高地, 绡绡刚走两步，被身后人一把拉住。
长生小心翼翼挪到她面前, 看到绡绡嘴微微撅着, 斜过来的小眼神里满是愤怒，忍不住笑了出来。
绡绡：“……”
我或许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小渣女深吸一口气, 长生发觉对方的理智似乎在发飙的边缘徘徊, 急忙收敛笑意，定定看着她。
路边的灯很亮, 但不及他此刻眼中的光亮, 那里承载的温柔、喜悦还有各种绡绡一时无法参透的情绪, 在这样一个新年的夜晚, 仿佛再也无法承载, 满溢出来。
厚脸皮的小渣女有些不自在, 皱皱鼻子，捏住他的脸，横声横气道：“不管, 等不到明天了, 我就要早恋。”
长生微微俯下身, 也伸出手捏住她的脸：“你确定？”
绡绡：“……”
好像也不太确定了, 听说渣女找男朋友都挑好看听话的。
她呢？找能怼心黑的？
长生不知道他的行为招致小渣女的不满, 他凝视着绡绡, 轻喃道：“顾名绡, 我喜欢你。”
绡绡小眉毛得意一扬，刚想要说话，面前人迅速改掐为捏, 两只手放在她的脸颊旁, 向中间一挤。
绡绡：“……”
我刀呢？！！
长生知道她不高兴，轻声哄道：“抱歉，但你先听我说。”
“绡绡，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抛去长期的陪伴，和彼此的了解，你对我也是同样的感觉吗？”
绡绡扭扭脑袋，挣脱开他的手，怒道：“难道我是男人对男人的喜欢吗？回去给你看我的身份证，让政.府还我清白。”
长生：“……”
“我还没说完。”他语气平静，再一次挤住绡绡的脸，充分暴露了他意图报复的险恶用心。
绡绡：“……”
我的意大利炮呢？！！
长生长出一口气，有些话一旦开口，剩下的也就容易说了。
“我喜欢你，希望你快乐、幸福、万事如意，也希望你喜欢我。但我不希望你在不通情爱的时候，受我们一起长大的影响，抱着同情的想法，错把这种感情当做喜欢。”
他喜欢绡绡，所以患得患失，既欣喜又怕对方错把依赖、陪伴当做“爱情”。
“为什么喜欢你是同情？”绡绡脸上的表情敛下，也定定回看长生。
长生扭过头，但他忘了两人还处在互捏的怪异姿势里，被掐的脸皮一痛，没忍住“咝”了一声。
绡绡本来想大声斥责长生，看到对方的样子，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晃晃脑袋，想到自己现在还生着气，立马清清嗓子严肃道：
“你瞧不起谁呢？我这么大个人难道连喜欢都分不清？”
她越说越生气，狠狠揉搓两下长生的脸：“我干嘛同情你，应该同情的是我自己吧，放弃一大片海洋，看上个学法的假和尚，假和尚还假正经，明明早早就看上我了，还非要口口声声等18岁生日次日。”
“哇，要是结婚，你会不会说要等到送子观音显灵才肯入洞房？”
长生：“……”
假和尚一把捂住小魔头的嘴，脸红到爆炸，对于一个连初吻都还在的男人来讲，入洞房这个话题实在太过提前。
绡绡挣扎不休，长生顾不上羞涩，一把把她拢进怀里，心里再没有疑问，一心只想求小祖宗闭上那张语出惊人的嘴。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轻轻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一阵风吹过，裹着雪花粘在长生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水滴，落在他的唇边，冰冰凉凉。
心里的喜悦后知后觉翻涌上来，他抱着怀里的小魔头，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暖的。
天地间一片静谧祥和，长生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侧过头，忍住羞意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早就喜欢你了？”
温暖的气息撒在凉丝丝的耳朵上，绡绡鼓着气的脸一下瘪了下来。
她气闷地缩着身子，用力在长生胸膛上拱了两下，哼道：“我多聪明呀，大学里那么多人谈恋爱，看得多再和记忆里一对照，自然就懂了。”
长生低低笑出声，疑惑道：“那要是你猜错了呢？”
顾及绡绡年纪小，他自认自己以前挺收敛的，至少家里大人都没怀疑过，这没心没肺的小魔头是怎么对照的。
“害。”绡绡从他怀里仰起脸，大大咧咧道：“错就错呗，反正霸总的宠爱你又拒绝不了，早晚是我的，有什么好尴尬？”
长生：“……”
幸亏他没有多废话，要不然卢秀儿女士反手就能扔给他一个强制爱剧本。
他心里又无语又好笑，捏捏绡绡的脸：“冷了吗？我们回家吧。”
“嗯嗯。”绡绡搓搓手，任长生拉着往家走。
她住的地方很近，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长生打开门走进屋，绡绡跟在他身后，问：“你去找我之前来过我家了吗？”
“嗯。”长生应声：“我用你以前给我的钥匙开门，看你不在家就打电话给你了。”
绡绡抓住长生要开灯的手，仗着屋子黑看不见，眼珠滴溜溜一转，故意找茬：“那你心不诚啊，不应该拉着行李第一时间跑到我学校图书馆楼下，顶着风雪就为了给我一个生日惊喜吗？”
长生：“……”
他在黑暗中摸到绡绡的脸，轻轻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秀儿妹妹还有什么想要的惊喜吗？”
绡绡才不管他的阴阳怪气，蹦过去踮起脚，笑嘻嘻道：“再来一个早恋之吻，惊喜就齐全啦。”
“我给你们棵‘兔子窝边之草’惊喜是不是更全了？”
扑人的绡绡：“……”
被扑的长生：“……”
屋里熟悉而又突兀的声音把两人吓一跳。
紧接着“咔”的一声，屋子里灯光骤亮，抱在一起的兔草cp扭过头，瞬间麻了。
本该空荡荡的沙发上，从左到右依次排列着冷笑脸苟爸、无表情脸钢琴王子哥哥、看戏脸绿茶弟弟，以及震惊脸外公、外婆还有妈妈。
绡绡：“……”
哦豁！
前一秒恋爱，后一秒公开，她的恋情这么刺激的吗？
厚脸皮人设永不崩塌，一瞬间惊讶过后，绡绡若无其事松开勾着长生脖子的手，拉着他走进客厅。
笑嘻嘻抱住外婆手臂：“你们特意跑来给我过生日的？太感动了。”
长生红着脸依次问好。
屋子里一片安静，卢月晴咳了两声，笑道：“长生也来了呀，早知道咱们就一起过来了。”
顾名琛扯扯嘴角，阴阳怪气：“妈，你别这么说，咱们一起来不就没有刚才的惊喜了嘛。”
绡绡警告的瞪弟弟一眼，顾名琛还震惊于姐姐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拱，关键看刚才的样子，被拱的还挺开心。
一时怒火难消，作里作气地对外婆告状：“外婆、外公，你们看我姐，我连夜忙完手中的论文来给她过十八岁生日，她还瞪我。”
二老没心情搭理姐弟间的账，看着面前骤然变成外孙女婿的长生，越看越高兴，笑眯眯地把人拉过来。
“长生快来，你早来了吧，吃饭了吗？叫你外公给你们热几个菜。”
外公连忙应是，卢月晴和爸爸一起钻进厨房。
屋里热闹的仿佛没绡绡这么个人。
她耸耸肩挤到父子中间，无视几人的死亡视线，拿茶几上的小点心吃，眼神扫过桌边的礼品袋，顺手拎起来。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谁送的？”
父子三人服了，厚脸皮果然天下无敌，顾景扬磨磨牙，冷笑一声：“我送的，拆开看看吧。”
绡绡喜滋滋地拆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盒子，打开后眼睛瞪得溜圆。
那是直径6、7厘米的金子镂刻成动物的窝，里面放着一只白玉雕成的小兔子，玉雪可爱。
绡绡拿起来把玩，兄弟俩也凑过来看，顾名亭眼尖，指着兔子的嘴边问：“爸，你送的东西做工不行啊，兔子嘴边的玉好像没雕好。”
绡绡和顾名琛也发现了，齐齐点头。
顾景扬假笑脸：“你们再仔细看看。”
绡绡看看苟爸笑的欠揍的脸，把东西拿到眼前，发现那是短短一截金丝，被固定在小兔子半张的嘴中。
顾景扬笑了，欠欠道：“礼物的名字就叫《兔子猛嚼窝边草》。”
“别名：年少时放下的狂言，终会变成巴掌，piapia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