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是很好,但这么多年耿耿于怀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他还是松了口气。
安晏伸手托起楚业颓丧的脸,轻笑着揉了下哄道:什么表情?不提以前的事了,别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楚业一本正经地说,又下意识地把脑袋往安晏手心蹭了蹭,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如果让他遇到这破事,说不定反应还不如安晏呢。
事到如今,他也多多少少能理解当时安晏死活不肯告诉他真相的行为。
楚业抬眼看向安晏,上半身前倾靠上他的肩膀,问:你后来还是接受了秦家的补偿。
虽然他没明说,但楚业也能猜到个七八,以当时安晏的知名度,想接到大导演的作品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秦家老爷子给他的资源,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后续安晏的资源同样好到爆炸了。
安晏轻轻嗯了一声:一开始我确实不能接受,但后来想想,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或许我们家根本不会经历那些事情,这都是他应该还回来的东西,我什么要拒绝?
要我就不要,让他直接给我钱,我躺着就好。楚业懒洋洋地说,不思进取,脑子有病才身价十几亿出来打工。
安晏揉了揉他的发顶,葡萄紫的颜色已经只剩下发梢一点点了。
二公要换个颜色染吗?安晏问。
楚业打了个哈欠:换什么颜色啊?黑色不好看吗?
说着他直起身晃了晃脑袋。
楚业皮肤本来就白,原先染的葡萄紫色头发让他看上去有点痞又有点坏,像极了高中时期会在学校为非作歹的坏学生,但稍长的紫发被减掉大半,露出了纯黑的发色,看上去又乖巧又纯良,再带上使坏含笑的眼睛,安晏喉结滚了下,勾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堵在他们之间的那层隔阂土崩瓦解,两人都有些许的失控,唇上的吻也更加肆无忌惮,楚业本就大胆,这会也恢复了本性,余光扫了一眼打点滴的手,随后长腿一跨,直接面对面坐进了安晏怀里。
带着热度的手顺着衣服下摆直接摸进了腰里,楚业呜咽了声,想要躲开那只作乱的手,很快却被扣紧了腰镇压了。
安晏声音异常的低哑,唇齿之间呢喃着:别乱动了。
房间里的薄荷和柠檬红茶的味道逐渐混合在一起,情难自抑。
扣扣病房的门被人敲了几下,随后还有人故意轻咳了两声。
楚业和安晏双双回过神,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一抹热意,楚业艰难地又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去冷静一下。安晏极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却不那么平静。
楚业好心地给他指路:卫生间在那边。
两人说话间,门口的人又不耐烦地敲了几下门,见安晏进了卫生间,楚业才喊了声:进来!
本以为是没事干的医生来查房,但没想到进来的是个熟人。
楚业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团团?
简宁穿着白大褂,手中还拿着一个记录板,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问:谁告诉你这个称呼的?
楚业假装没注意到对方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坏笑着说:那还不是上次听十一喊的,啧,团团,可爱!
滚!下一秒,简宁拿着记录板在楚业身上打了一下。
许久没见的竹马重逢,倒也不需要那些虚的。
楚业佯装喊疼:别打,我还病着呢!
说到这个,简宁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好得很!分化成Omega这件事都不告诉我,要不是刚才我去护士站看到你的资料,我还不知道呢!
哎,这我真的忘了。楚业耸了下肩,那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忘记还有你的存在了。
说完,他又被打了下。
要不是怕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爷不会处理分化后的事情,我才懒得关心你。简宁没好气地问,分化多久了?
楚业想了下:可能快要一年了?
简宁:???
简宁:这么久?那你有发情期了吗?
楚业显然对这个陌生的名词有些疑惑:发什么?
发、情、期。简宁一脸看文盲傻.逼的表情看着他,就是,Omega在某段时间内体内信息素含量会极速增加,从而导致急需Alpha的标记,如果标记不及时,Omega可能会出现全身发热
简宁又说了几个极为露骨的专业性词语。
他当了很多年医生,对这种事当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可楚业可不一样,他又不是专业人士,虽然他平时也是主动的那个,但是说和做还是有去别的,在听到那几个词后头皮发麻,连忙出声阻止。
厕所里还有个人呢,总不能让他听到这些吧。
别别别,别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楚业着急忙慌地说。
简宁一脸平静地看向他:知道了?那还有什么?
楚业:?
简宁叹了口气:会更容易受孕。
楚业:
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也没写什么,但很害怕被锁的一章,点烟
没想到一大早就发现真的被锁了,团团,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换
第48章
楚业怕简宁继续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 连忙回答:我确实到现在都没经历过发情期。
简宁皱了下眉,有些担忧地提议:不应该啊,不应该这么久的, 你医院来都来了, 要不顺便检查一下?
楚业似乎很抗拒:能不检查吗?
如果Omega发情期里的反应真的和简宁刚才说的那样让人头皮发麻的话,那没有发情期就没有发情期呗。
做一个吧。安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卫生间出来了。
楚业视线扫过他欲言又止,随后又责怪地瞪了一眼, 妥协道:做就做吧。
简宁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两人,点头:行,那我让护士站那边给你安排。
说完, 他往前走两步,探了下楚业额头:烧退了一点了,你注意休息,别太辛苦了, 我忙去了, 有空再约。
嗯, 忙去吧你。
简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楚业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
练《不放弃》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楚业进《璀璨偶像》以后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
睡一会吧, 我看这点滴还得挂一会。安晏扫了一眼吊瓶。
楚业靠在床头叹着气抱怨:我倒是想睡,一想到距离公演没几天,我又睡不着了。
可你现在不休息,等烧退了回去也只能拖累他们。安晏柔声哄道,俯身过去将楚业腰上靠的枕头拜正,睡一会吧,水挂完烧退了我再带你回去也不迟。
楚业乖乖地任由他摆布,躺回床上后拽住了安晏的衣袖。
陪我说说话吧。
安晏顺势在床边坐下, 低头看他:想说什么?
楚业想了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以前对安晏家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靠推断,后来认识了宋承燃,他也补充了很多对小时候的安晏的认知。
小时候的楚业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少爷,他其实很难能体会到安晏当时过的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日子,听上去就好苦好难。
而且如今安晏的身边除了他那个冷心冷血名义上的爷爷外,也没有别人了。
楚业垂眼扫了一眼安晏随意搭在床边的手,握了上去,他眼里带着纯粹的难得温柔的笑意,像是承诺般得低语道: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说完,楚业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轻笑了下。
他话音刚落,手心下的大手似乎僵硬了片刻,随后反手将手指扣进他的手缝里。
安晏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控弄疼他,手上的力度却还在逐渐增加,似乎是想通过手心的触感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
好。安晏轻声道,剩下的事,就等选秀结束再说吧。
他们两个好像谁都没提重新在一起的事。
眼下选秀进程已经到了二公,时间所剩无几,安晏也担心楚业在剩下的赛程中分心影响比赛。
好。楚业沾上枕头,没一会就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点滴架已经被撤走了,之前挂水的那只手上只剩下医用胶带。
他不舒服地动了下手,他和安晏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似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变过,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意识到手心里有了动作,安晏扭头看向楚业,随后俯身靠过来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楚业下意识地绷直了后背,稍稍屏住了呼吸,以为安晏要亲过来。
谁知道下一刻安晏动作利落地直起腰:醒了?还难受吗?
楚业咬牙切齿感觉自己被耍了:你
嗯?安晏眼里带了些逗弄人的笑意,额头测温更准确一点,好像已经退烧了。
楚业:滚!
对了,安晏逗完了人,转回正题,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护士说可以带你去做检查了。
楚业顿时紧张起来:我不会真有什么毛病吧,我能不能不去啊。
别怕,我会陪你的。安晏捏了捏他的手。
楚业换上衣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下来,开玩笑道:我就是怕万一我真有什么毛病,你那个爷爷看不上我怎么办?
那我只好带着你学我的两个爸爸一起私奔了。安晏笑着回他。
做完了检查,又等了半个小时,楚业被喊去了简宁所在的办公室。
对方干净利落地递了一个盒子给他,又将报告递给他:结果出来了,报告显示你的发情期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是之前生殖腔发育缓慢,所以身体发出信号觉得你还没到可以生育的时候,所以抑制了信息素的大量分泌。
楚业两眼发直如坐针毡,恨不得把坐在旁边旁听的人赶出去。
但是我们刚才给你检查的时候,经过一年左右,你的生殖腔已经发育良好了,可是之前信息素抑制的太过了,以至于影响了发情期。简宁简单给他解释道,又指了指递给楚业的长盒子,这个就是可以帮助你诱导发情期的针剂。
楚业一个激灵:要、要现在用吗?
啊,不用。简宁说,你现在还在参加节目的话,并不是发情期的好选择吧,你可以选择节目结束以后,不过
简宁垂眸欲言又止了下:你用的越迟,到时候发情期的反应也会越大。
结合之前简宁说的发情期里Omega的反应,楚业耳根都红了一大片,他怕简宁会更加露骨地给他科普什么Omega的知识,连忙拿着针剂就带着安晏火速离开了医院。
出了医院,楚业顿了下把手中的盒子塞进了安晏的手里。
看了眼手中的盒子,安晏喉结滚了滚,声音不正常的喑哑:给我做什么?
楚业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是怕这玩意放我那儿忘了怎么办,况且我也怕万一被某些心怀不轨的训练生看到拿来搞我,放你那儿刚好,我可没别的意思。
是吗?安晏带着促狭的笑意,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到时候任由我摆布呢。
楚业:
楚业:走了!回去练习去了。
*
挂完水回来后楚业的状态好了不少,见状担心了一天的宋承燃程远帆他们也都自觉离开。
《不放弃》A组在楚业归队后又重新一起练了三遍,与之前所有版本都不同,楚业声音不再僵硬虚假,他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似的,每一遍都在调整着自身的情绪,让自己与这首歌的整体氛围更加契合。
第三遍的时候,楚业突兀生硬的唱腔已经完美融合了进去。
唐钰总算松了口气:不错啊,看来你是开窍了?
楚业笑了声:也不算吧,能理解那么一点点了。
原先他不懂什么样的人值得他不放弃,但现在他似乎懂了。
那就好,那就好,前几天可愁死我了。唐钰脸上也终于见了喜色,明天就要彩排了,大家今天多花点时间最后练练吧。
原先气氛过于压抑的A组,这时候也终于松快起来,训练休息的时候众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天,江繁又拿起自己的歌词板递给唐钰:唐哥,是这样的,我这两句突然找不到感觉了,你帮我看看呗。
原先眉头舒展的唐钰瞬间表情又凝重起来,认认真真地开始教江繁。
楚业皱了下眉,刚才还听江繁那几句唱的很不错,这才过了几分钟就不知道该怎么唱了,这是金鱼脑子吗?
晚上的训练开始,原先氛围轻松的A组又因为江繁的原因,沉闷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B组的表现后,宋慈新和张扬的状态也变得颓丧起来。
A组总是有人找不到状态,前几天是楚业,C位就不如人家,整体的气势就更输一大截,现在楚业好了江繁又开始了,这原地踏步不进则退的状态,和人家越练越好的队伍怎么比?
一直在教江繁的唐钰也有点满头大汗,他怎么觉得江繁这个状态比之前楚业的还要糟糕呢?
眼见A组头顶的气压越来越低,楚业皱眉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好不容易找到状态想认真完成舞台,当然不愿意自己的队友丧失斗志。
你们在干嘛?觉得B组比我们好所以你们就放弃了吗?楚业厉声道,你们别忘了,每次的公演不仅是团队战,也是个人战,团队上比不过人家就算了,现在连个人的票数也都不想要了是吗?你们是想靠你们自己的拉胯表现给B组创造出一个史无前例的最高票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