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文亲自看过以后也放心了,回程的路上,想起了另一件大事:“婉月,你和郭闯的婚期好像也就十几日了,我让喻秋姑姑帮你准备的嫁妆,你可还满意?”
说起这个,婉月脸上飞起一团红霞,目中又隐隐有着点点泪花:“王妃为婉月准备如此多的陪嫁,就算是一般的闺阁小姐怕是都没有如此排场,婉月真不知要如何答谢。”
秦小文伸手摸了摸婉月的头:“傻丫头,我哪里需要你答谢,你没有父母在身边,我和景翼就是你的哥嫂,王府就是你的娘家。日后郭闯要是敢欺负你,就同我说,我替你做主。当初他来提亲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要娶你可以,但要他发誓,此生只得有你一个妻子,不得三妻四妾。倘若有朝一日,他违背了诺言,那就让他放你自由,咋们不受那个委屈。”
秦小文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她只是觉得,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决计不能看着另外一半如花美眷,左拥右抱。
什么宽容大度,贤良淑德,那都不过是给别人看的面具。可是冷暖自知,既然不愿意,那何必委屈自己,就如自己,如今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个善妒之人。可那又如何?至少没人敢再同她提,给她塞个姐姐妹妹过来。
“王妃……”婉月不知晓,秦小文竟然还给郭闯说过这样的话,她想起曾经的种种,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一直在接受王妃的好,没有报答什么。可是,她又能报答什么?她只是暗自在心中发誓,从今以后,她将誓死追随,若是有人要对王妃不利,那就先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好了,眼泪收一收,都是要做新嫁娘的人了,咋们得喜庆一些。我和景翼虽然成亲了,可是没有正经办过一次婚礼。如今也借着你和闯哥儿的喜事,咋们王府好好热闹热闹。你若是还缺什么,就同我说,同喻秋姑姑说都可,不要将自己当外人,咋们都是一家人。”秦小文揽住了婉月的肩膀咧嘴一笑,眼中全是由衷的喜悦。
“嗯,王妃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什么都很好。”婉月觉得就算是自己有父母在,也不可能做得比现在更好了。
几人回府以后,韩景翼竟然已经下朝,同来的还有宫中宣旨的公公。
府中早已经摆了香案,香案前还放着软垫,婉月扶着秦小文要跪下去,贺总管却是笑着道:“皇上口谕,冀王妃有孕在身,不必下跪接旨。”
“谢皇上!”秦小文也没有矫情,躬身行了一个礼,就站着听旨了。
当听到自己此次被封赏,竟然是因着军功,秦小文着实是吓了一跳,不过,封地千亩,食邑千户,她这以后可就名副其实的小地主了啊!
皇帝还真的挺懂她的,原本想客套一下,也不想客套了,秦小文笑着领旨谢恩。
贺总管笑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在本朝的外命妇,除了得宠的公主有封地外,王妃您可是第一人啊!太后娘娘口谕,宣王妃明日进宫赴宴,太后娘娘也准备了赏赐。”
“皇恩浩荡,臣妇也实在惶恐,本也就知道几个故事,想着端王殿下出征在即,博个好彩头,也就说来图个吉利。没想到竟然被皇上如此厚赏,实在是惭愧,惭愧。”秦小文假模假样的道,可脸上却没有半点忏愧的意思。
“哈哈,王妃您聪慧过人,这随意编纂的故事,竟也能成退敌妙计,此乃天佑我大宣,王妃是有福之人啊。”贺总管开口就都是吉祥话,大家都很开心。
秦小文着人送了赏钱,贺总管也不推辞:“王妃名下的产业,如今可是咋们京城的头一份,就连太后娘娘也对您赞不绝口,这赏赐杂家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都是皇恩浩荡,若没有先皇旨意,没有太后帮扶,也没有那么夫人小姐们捧场。”秦小文谦虚了两句,然后和韩景翼一起送走了贺总管。
回去的路上,韩景翼扶着秦小文的手:“今日去哪儿了?怎得未曾和我说一声?我看你也未曾带几个人,以后可不能如此,至少要有十个护卫相随才可。”
这还是上一次的后遗症啊,秦小文不想让他知晓,自己在暗中培养势力,毕竟这也是有些敏感的事情。
“没事,没事,婉月不是要成亲了吗?我陪她去挑选几样首饰,毕竟她是一直在你身边伺候的人,就如我们的妹子一般。”秦小文拿婉月来做了幌子。
“嗯,知你心意便好,你如今的身子不方便,这天寒地冻的,出去若是受了凉可怎么办?”韩景翼如今总是担心,若不是有差事在身,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在秦小文身边。
“知道了,知道了,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还有,这皇上的封赏倒是挺突然的,端王殿下怎会为我邀功,说起来,我也没做什么啊。”秦小文有些不好意思,她真的也就讲了几个故事,至于如何应用,还是要看个人能如何随机应变。
“这封赏,你自然是受得起,你做的,可不只是这些,虽然没有用上,可是你这份心意,你的付出,却是无人能及的。”韩景翼的语气很是真诚。
秦小文笑了,是她也觉得这封赏自己受得起,那些炸药,真的抽时间去处理一下。
只是,如今她身子越发重了,这炸药储存的地方又很偏僻,交给其他人去做,又不放心,所以才一拖再拖。
“嗯,我也如此觉得,相公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秦小文歪头冲着韩景翼眨了眨眼睛,模样俏皮可爱。
次日宫中宴饮,以前的淑妃,如今的太后,将秦小文好一顿夸赞,一同赴宴的有长宁公主,端慧公主,还有那些一品大员的夫人小姐们。
这细细一看,来的人里面,竟然都带了女儿的,宝林郡主也在,还有新皇的二公主,以前的丹阳郡主,如今的丹阳公主。只是皇后不在,听说是冬日里,老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