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群莺莺燕燕,秦小文觉得今日这宴会,虽然是借着为自己庆祝而开的,但这目的却好似不在此啊。
“冀王妃,你看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跟一朵花儿似的,千娇百媚的,如今虽然在冬日里,看着是不是也挺赏心悦目的?”御花园之中,亭子被帷幔挡着,里面放置着暖炉,只是左右两边都用琉璃做了窗户,能看见外面的情景。
今日,下了小雪,这梅花也已经开了,一群小姑娘们在御花园之中逛着,群芳环绕,倒是比花还娇艳一些。
“我说今日太后娘娘怎么有此雅兴来赏花,原来赏的此花非彼花啊!”秦小文笑着道。
长宁长公主看了看外面的小姑娘们也笑着道:“太后这是在给陛下物色妃嫔人选?还是在给端王物色王妃人选?”
“哎,这些原本不该本宫来操心,奈何皇后身子骨弱,刚入冬不久就病了,我也就只能拖着把老骨头,替他们操心一下了。皇帝向来专心政事,对于内宅不甚上心,如今膝下也就只有四个孩子,两个公主,两个皇子。老八那孩子更是,如今府中就只有几个姬妾,这么久了,却是连个庶子都无。咋们不比普通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开枝散叶,他们不上心,我们这做长辈的可不能不上心。所以今日把这京中的世家贵女都邀请了过来,你们也帮忙相看相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太后说出了此次宴会的目的。
“这是自然,太后放心,都是自家子侄,我这做姑姑的,怎么也得上上心。霖儿那孩子,和景翼私交较好,景翼媳妇你可有听说,他有什么喜欢的姑娘?”长宁公主问秦小文。
“啊?这个我倒是不知晓,我听说这些日子端王殿下一直在为先皇守陵,好似没有娶妻的心思。”韩君霖回来以后,确实一直在先皇墓前守陵,直到三月国丧期满,才回来上朝的,此事众人皆知。
“嗯,霖儿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如今又立下如此汗马功劳,这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有他这位大将军在,日后再无蛮夷敢扰边犯境了。”太后很是夸赞的道。
“嗯,太后说的是,成家立业,如今既已立业,再不成家也说不过去了。”长宁公主很是赞同的道。
秦小文在一旁吃着糕点小吃,听着太后和长宁公主还有端慧公主商量着,哪家小姐品貌如何,家世如何,听得多了,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犯困了。
却突然有一个人撩开帘子就走了进来:“太后娘娘、母亲,你们选的这些人都太过娇弱了,我八表兄可是个大将军,大英雄,她们哪里配得上啊?要我看,还是冀王妃的表妹邹璐比较适合,她虽然身为女子,可是却有男子的英气。不像外面那些个大家闺秀,整日里装腔作势的,假惺惺的,也就你们喜欢。”
进来的人是宝林,她原本和丹阳公主一起去赏花,只是丹阳公主担心皇后的病,心不在焉的,所以看了一会儿就来向太后告辞回皇后宫中去了。
宝林只得和那些个大家闺秀一起去逛院子,可宝林天性跳脱,性格直爽,那些个大家闺秀些,每一个都像是带着面具一样,她着实不喜欢。
所以,就自行回了亭子,在门口就听见了要从这些女子里面为八表兄选妃的事情。这些表兄弟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八表兄,如今既然要为八表兄选妃,自然要选一个自己也喜欢的,她才不要那些假惺惺的大家闺秀做表嫂。
“宝林郡主,璐妹妹这年纪还小,而且,她父亲如今也只是云骑尉,这王妃之位,要选家世人品,璐妹妹定是不适合的。”秦小文知晓宝林郡主和邹璐要好,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提议邹璐做端王妃。
“璐姐姐可不小了,她虚岁都已经十七了,这要是其他府上的姑娘,早就已经成亲了。八表哥如今也正好弱冠之龄,两人不正好年纪相当吗?”宝林郡主还是觉得邹璐那爽利的性子和八表哥的洒脱风流很是相配。
“哈哈,没想到我们宝林郡主年纪不大,却可是替你表哥操心亲事了,你都说好的姑娘,定然是差不了。这邹家……我想起来了,景翼有个亲姨母是所嫁的夫婿就是姓邹,你说的这邹家姑娘就是她吧?”太后因着韩景翼的关系,竟然知晓邹家。
“正是,正是,太后娘娘,璐姐姐虽然出身差了一点,不过她性子直爽,是习武之人,与八表哥这个大将军不是正相配嘛。”宝林难得遇到一个兴趣相投的姐妹,自然是不遗余力的为她说好话。
“宝林越发没大没小了,这是为你八表哥选王妃,可不是儿戏,你莫要胡言乱语。那邹璐虽然也是个好姑娘,与你也要好,可终究是出身差了一些,这王妃之位怕是……”长宁公主觉得邹璐配韩君霖终究是不太般配。这王府女主人,可不是舞刀弄枪就行,这内宅交际,各方周旋,那邹璐终究是小门小户差了些。
“母亲,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王妃表嫂,外面的人都说她出身差,配不得王妃之位。可如今连皇上都夸王妃表嫂睿智过人,太后娘娘也赞她女中诸葛。如今这京城里,谁能因着她的出身不高而低看了她吗?我觉得,出身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外面那些人出身倒是好,可你们能保证八表哥会喜欢吗?”宝林郡主扬着下巴,一脸固执模样。
可是,她这话说得极为有道理,而且秦小文还在当场,谁也不能说她说错了。想当初,这京城里也没人看好这位乡野王妃,甚至太后和长宁公主他们还知晓,秦小文还是个寡妇。
这要以她的出身来论,怎么也坐不了王妃的位置,可如今,人家坐得好好的,好似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反而,秦小文的几番献策,于国于民都是大有裨益,如今再无人敢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