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瑶不慌不忙,甚是镇定。
楚湛似乎看出了什么,挨近了她,垂眸温和道:“现在认识也不迟,朕……是你夫君。”
温舒瑶,“错了。”
楚湛:“什么错了?”
温舒瑶努努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是皇上,怎可能是我夫君?爹爹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大骗子。”
“……”
第九十六章 连哄带骗(3)
“朕不是骗子。”楚湛隐藏在披风衣襟下的喉结滚了滚。
他曾是个骗子,试图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彼时,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骗她,而今,他竟莫名心虚。
小东西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又把他给忘了?
楚湛垂眸看着眼前人,目光温和,眼底暗藏诸多情绪。
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走了。
温舒瑶也看出来这一点,她倒是大胆,不慌不乱,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她总是如此,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与她无关。
她仰面,小脸粉白,琼鼻冻得彤红,问道:“纸鸢是你命人放上天的?你是不是故意引我出来?你果然狡猾。你这是要把我带走么?我爹爹还说了,你之所以要找我,是为了用我威胁温家。”
楚湛:“……”
她倒是聪明。
只不过,冠军侯那家伙,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楚湛低低一笑,“朕若要压制温家,大可不必多此一举,不过你说对了,朕的确要把你带走。”
温舒瑶看了一下四周的状况,目测是逃不掉了,所以,她索性就放弃所有反抗,表现得老老实实,嘴上却说:“皇上不要高兴太早,我是不会被你骗的。哪怕我跟你去皇宫,我的心还在温家。”
楚湛捉住了她的一只手,放在掌心捏了捏。
温热柔软,还是鲜活的,真好。
*
温舒瑶被帝王带走了,温家父子很快就得知了消息。
温长佐胸闷气短,也没兴致烤鸭子了,对两个儿子又是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顿。
温浪还有几日就要当新郎官,他眼神委屈,“父亲,儿子是您亲生的吗?”
温长佐:“你闭嘴!”
温玉:“……咳咳,父亲,皇上不可能放弃小妹,小妹再有几个月就要十八了,您莫不是想让她当老姑娘?终归是要嫁人的,皇上也算是受了考验了。”
温长佐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抹泪:“你们岂会懂一个父亲的心情?!”
温玉、温浪:“……”
说实话,当真不太懂。
*
帝王寝宫,地龙烧得很旺。
宫女们端上了女子换洗所用的衣裳,又都纷纷退了下去,这是宫里不成文的规定,帝王不喜人近身伺/候。
温舒瑶不认生,只要人舒坦,她住在哪里都能适应。
她退下了身上的披风,裁剪得体的裙裳衬得身段婀娜曼妙。
楚湛刚刚从外殿走来,他命人去调查了温舒瑶的一切,得知她曾沦落丐帮,男人心头酸涩不已。
他大步走来,身上只着玄色锦缎长袍,一头白发加持,有种古怪的超凡脱俗之感。
温舒瑶不记得以前的事,尤其是入宫之后那阵子,她说:“皇上,你跟我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么?”
楚湛点头,在她身侧坐下,随意捏起一只小手搁在掌心把玩。
美人玉手柔软细腻,看来没吃什么苦,甚好。
检查完了小手,楚湛又扫了一眼她的眉目、身段,似乎又高挑了一些。
“自然是真的,朕不扯谎,不像你爹爹。”那个老家伙!实在过分!楚湛对温长佐又进一步心生不满。
温舒瑶却抓住了话里的重点:“皇上既说对我偏宠,那为何还有丽妃与淑妃?”
楚湛没想到,事情又绕了回去,那两人没有大过错,无法直接清退,但他也不想再见到了,“你若是不喜,送出宫便是。”
听了这话,温舒瑶立刻道:“我才没有!我又不是小气人!更是不会吃醋!”
帝王被她逗笑了,继续循序渐诱,“那……你现在愿意接受朕了?”
说实话,温舒瑶没那么好骗,帝王俊美,又是这般和颜悦色,她不反感,“可我还是怀疑你是骗子。皇上既疼我,为何我只是个末等美人?”
楚湛直言,“朕是为了保护你。”
温舒瑶似懂非懂,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又不是小傻子,她看出了帝王眼底的神色,还有他时不时滚动几下的喉结,她撇过脸去,“我还不太习惯,且让我先适应适应。我与皇上终归还有年龄差。”
什么狗屁年龄差?以前还喊他“小湛子”呢。
第九十七章 你也很馋
楚湛还有太多话想说。
到了如今,他已知道自己为何一开始会忘却好些事,不过后来又断断续续想起来,年少时光匆匆,却又刻骨,在那些努力求生的日子里,温舒瑶是他的光,是唯一的一块糖。
他对那两年遗失的记忆好奇又憧憬,可恨如今已无读心术,无法再去探知温舒瑶的内心。
失而复得,又是久别重逢,楚湛哪里舍得再放手。
内殿地龙越烧越旺,楚湛特意命张莳,把御花园最好的梅花折了几把,都/插/入了落地梅瓶里,温热熏得满室清香,再加上楚湛自己身上也用了香,温舒瑶只觉得自己身处花团锦簇之中。
不得不说,皇上虽是风评不好,且一头白发,但还是极好闻的,脸也俊美。色/香俱全呐。
楚湛肝火盛旺,今日之前,他几乎不用地龙,此时略有些燥热,宛若身处酷暑,但女子怕冷,他见温舒瑶小脸红扑扑的,甚是舒坦,就没让宫人熄灭地龙。
此时,帝王慢条斯理的脱下了外裳,里面的雪色中衣也敞开,露出结实修韧的肌理。
他故意展露给温舒瑶看。
对一个人喜欢到了骨子里,就渴望肌肤亲近,这是天性。
楚湛半点不介意自己以/色/侍/人了。
温舒瑶果然眼巴巴的看着他,双眼炯亮炯亮。
楚湛言明自己的心意,嗓音低哑磁性,像是从遥远的深夜传来,轻易蛊惑人心,“瑶儿,你在看朕?”
温舒瑶无言反驳,她就这点小癖好,再者,谁还不喜欢美人呢?尤其是像皇上这样的美人,更是举世少见。
她知道帝王有后宫,且在民间听说过帝王的故事,据说他清退后宫是为了一个女子。
该不会就是为了她吧……?
楚湛仿佛看穿她的小心思,“瑶儿,别怀疑,朕是你一个人的了。”
温舒瑶:“……”
说实话,她没多少抵抗力,她喜欢一切美好亦或是美味的东西,送上门来的更是不会拒绝。
温舒瑶只眨眨眼,没有任何行动。
她不记得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事,这一年流落在外,自然也没见识过诸如此类的事情,倒是从话本子上看到过一些,她虽是好奇,但并不渴望。
但楚湛就不同了。
男子和女子是截然不一样的。
男子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大部分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此时此刻,楚湛承认,他就肖想她,想拥她入怀,做尽一切想做的事。
不过,还没彻底哄到这小女子之前,楚湛还算能够自持。
毕竟,这份失而复得来之不易。他万不能唐突了。
楚湛褪下身上的中衣,温舒瑶脑子一热,立刻莫名其妙心虚,“你、你要做甚?!我跟你讲,我、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
楚湛轻笑,嗓音喑哑的不行,“瑶儿,可你以前很馋朕,时常到朕面前争宠,你十四岁在西北那年,你就与朕……”他附耳,在温舒瑶耳旁说出了下半句。
温舒瑶脖颈一缩,觉得自己的身子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劲,很奇怪的感受,让她一阵头昏目眩,翩翩然,昏昏然。一双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才好。
楚湛愈发挨近她的身子,凝视着被她自己轻咬的粉唇。
就差一点了。
他仿佛是个病入膏肓的人,唯有这一刻才能得到一星半点的解药。
“瑶儿,朕允许你做任何事,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楚湛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她打小就喜欢美男,不是么?
这时,温舒瑶一慌,伸手撑在了楚湛的胸膛,一把将他推开,“那我想睡觉了!”
言罢,她转过身,爬上了龙榻,拉了锦缎被裹住了她自己,仿佛成了一只蚕蛹。隔着被褥,她闷闷道:“有事明天再说!”
楚湛:“……”
虽说帝王今夜难熬,但胸膛的缺口终于堵上了,他把“蚕蛹”捞进了怀里,隔着一条锦被把人紧紧抱住,以防夜半“失火”,他被迫当柳下惠。
*
翌日一早,册封皇后的圣旨送去冠军侯府。
温家父子三人跪地迎接圣旨。
对此,温玉皆已预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