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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历史 > 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 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401节
  云朗义到底还是将老太太送入了土。
  他熬了两天,终于将事情忙完,好不容易能歇会儿,回家后刚刚躺平,衙门的人就到了。
  说他牵扯上了人命,带他回去问话。
  云朗义一脸懵。
  他何时伤了人?
  不都是那些人伤他吗?
  慌乱也只是一瞬,云朗义很快镇定下来,他从来没有杀人,就算闹上公堂,也应该能顺利脱身。
  到了公堂上,就看到了跪在那里浑身是伤的赵莹莹。
  大人质问:“云朗义,赵氏杀了人,指认说是由你指使,你可有话说?”
  云朗义就更懵了,那天两人见面,分明不欢而散。他什么时候让她杀的人?梦里么??
  他矢口否认:“我没有!”
  赵莹莹惨笑一声:“大人,小女子早就说过,他不会承认的……”
  第439章 回到开始前(完)番外完
  此话一出,云朗义不只是指使人杀人,更是杀人后不肯认罪。
  若最后查清他真的在其插了手,得罪加一等。
  饶是云朗义再喜欢赵莹莹,也受不了她这样的指责,忍不住质问:“我何时让你杀人的,又是怎么商量的?”
  “前两天你去探望我,看到我身上的伤后,让我将刘老爷弄死,我就……那药还是你给我的。”
  赵莹莹一开始靠近刘老爷时,不要银子,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要刘老爷对云清昊下手,至于下手的轻重……她要云清昊和她娘一样的死法。
  害了她母亲,云清昊还想拿着卖了她母亲的银子好好活着,门都没有。
  再有,赵莹莹这几天经常梦见母亲,她总觉得,这是母亲的暗示。如果不帮母亲报仇,可能以后会一直缠着她。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母亲是云家父子害死的,和她无关。
  她只是犹豫了一下……无论哪个妙龄女子遇上这种事,肯定都会犹豫,再者说,她那时候是真的觉得云朗义靠得住,所以才会把攒银子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说起来,当初她和云朗义两情相悦,母亲自己也是乐见其成的。
  她遇上事情和云朗义商量,母亲若是知道,应该也能理解才对……如此种种,赵莹莹说服了自己,偶尔也还会做噩梦,她将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了父子俩身上。
  云朗义听她说得信誓旦旦,简直要疯:“莹莹,你想好了再说。我们俩之间那么多年的情分,你为何要害我?”
  为何?
  赵莹莹瞪着他,千言万语已经到了唇边,但这是在公堂上,不能随心所欲地说话。反正她已经下了决定,绝不会再更改,她看着他半晌,似乎失望一般垂下了眼眸:“罢!”她冲着大人深深磕头:“此事都是小女子一人所为,和别人无关。求大人放了他吧!”她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哭音,仿佛饱含着无限委屈,再抬起头来时,满脸是泪,冲着云朗义一字一句地道:“我瞎了眼,真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遇上你……”
  说着,她决绝地往柱子上冲去。
  她动作又快又狠,堂的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云朗义站在她旁边,离她最近。两人曾经是真的对对方动过真感情的,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下意识伸手去抓,大概是感情不如以前那么深,他伸手时有些迟疑,只这么一顿,便晚了许多。最后只带着了她一片衣角,根本就没能把人拉住。
  于是,赵莹莹结实地撞在柱子上,只听一声暗沉的“砰”声,她额头红肿一片,有些地方还流了血。她轻呼了一声,软软摔在了地上。
  衙门本来就有大夫,很快赶了过来,一通查看后,微微松了口气:“应该于性命无忧。”见大人点了头,这才将她的伤包扎好。
  “头上的伤说不清楚,严不严重。得看她醒过来之后。”大夫皱眉:“她确实是下了死力气撞的。不过,撞柱子本身死不了人。”
  言下之意,赵莹莹真的用力撞……如果她不知道撞柱子死不了人的话,就是真的想寻死。
  大夫说这些,也是为了提醒大人。
  大人肃然,看向云朗义,一拍惊堂木:“逼得一个小姑娘以死明志,你竟然还不承认?无论是从道义还是感情,你都是个毫无担当的负心汉!”
  云朗义能冤死,没有做过的事,他怎么承认?
  不过,若不是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和赵莹莹之间从来没有商量过要刘老爷的命,大概他也觉得自己插了手。实在是……方才赵莹莹悲愤撞柱子的模样太真实了。
  好像真的被他指使,结果见他不承认,这才愤然寻死一般。
  “大人明察,我没有杀过人。”无论大人信不信,云朗义都得辩解,他可不想平白摊上一条人命。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这一个弄不好,他可就得卷进去,就算没有秋后问斩,这辈子大概也再出不了大牢。
  他想过自己会落魄一段,或许得耐心等到母亲百年之后……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沦为阶下囚。
  听到这一句,大人再不客气,质问:“你们俩是不是暗来往了好几年,早已互许终身?”
  云朗义哑然。
  不管他承不承认,这都不算是秘密。当初母亲被人害得落下山崖,他为了维护母女俩,甚至还和父亲一起将错就错瞒骗世人。这件事情大人不知道,但城里好多人都听说过的。
  两人之间的感情,云家人不承认,在城里众人面前,却都过了明路。他此时否认,外人更会认定他是个谎话连篇的小人,若人品有瑕,杀人的事,就算他不承认,别人也会认为他说了谎。
  但让他主动承认,却又漠视着赵莹莹撞柱,好像也说不过去,一时间,他有些尴尬,没有立刻回答。
  大人不耐烦了,再次质问:“到底有没有此事?”
  云朗义否认不了,只得低下头道:“有!”
  “赵氏被刘老爷养起来后,你是否想要劝她回去?并且上门去劝过?”
  这也是事实。
  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有赵氏用性命指证于你,你却死不承认,那本官也只能用刑!”他抽出一根签:“打三十大板。”
  板子落在身上,比当初那些债主打得要重得多,痛得云朗义都想要干脆承认了此事。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如果他承认杀人,那他就得给刘老爷偿命。
  到了此刻,他总算明白了赵莹莹为何要选刘老爷,一来是想借他的手对云家下手,二来,也是想直接杀了刘老爷替死去的姨母报仇!
  一片疼痛里,云朗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瞪着大人问:“刘老爷是怎么死的?”
  “被人用药毒死的。”大人一脸严肃:“赵氏说,这药还是你给她备的。”
  云朗义尖叫道:“我没有!”
  “当初她还在云府时,你给她准备的毒老鼠的□□。”大人紧紧盯着他的脸:“听说那药还是准备用在你母亲身上的,你知不知道此事?”
  云朗义噎住。
  恰在此时,得到消息的柳纭娘终于赶到,刚刚到公堂外就听到这一句。她惊讶无比,合着在自己落下山崖之前,赵莹莹就已经想帮母亲要她的命了?并且这件事情还是云朗义知道并帮忙了的?
  云朗义察觉到一道热烈的视线,回过头看到了母亲,本来挺惊喜的,可对上母亲的脸色后,突然想起来了刚才大人的话。他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
  柳纭娘忍无可忍,质问:“你没给她准备□□?”
  云朗义:“……有,可她一开始说是用来毒老鼠的。我才……”
  柳纭娘并不放过他:“那后来呢?”
  云朗义:“……”
  “她……我……娘,我没有想害你!”
  赵莹莹已经牵连上了两条人命,此生不得善终。其实早在她找上刘老爷之前,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不过,那时候母亲已经不在,相恋多年的男人靠不住,她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欲望。所以才会伤心之下找上刘老爷……当然,早在刘老爷的鞭子上身时,她就已经后悔。
  那时候,她已经挨一顿打,若收手放过云家人的话,挨的打就不值了。干脆将错就错,到得如今,她已经没了退路。
  这会儿她头上受了伤,虽然是躺在地上,但其实是醒着的。她都已经这么惨了,云朗义又凭什么能好好活着?
  如果他熬一段还接手了柳纭娘的生意富贵一生……她哪怕死了也不能瞑目,当即缓缓坐起身:“他有!”
  云朗义霍然扭头,狠狠瞪着她:“你少挑拨离间。”
  “你真的有。”赵莹莹看向柳纭娘,认真道:“他发现我那药是为你准备的,并未阻止……因为我说,只有你不在了,我才能做他的妻子。他答应了的。”
  她看着柳纭娘的脸,满脸快意:“还有姨父,我娘会对你下狠手,并不单纯的因为我娘觊觎你的一切,而是姨父经常在她面前说你的不是,我都听见过几次。他抱怨你霸道不能容人,抱怨你生孩子太少,抱怨你只忙着生意不管他,还说你……”
  柳纭娘抬手止住她的话:“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听一次恶心一次,你不用再提。”
  赵莹莹头上很痛,打起精神说了这番话,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这会儿干脆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只看着云朗义,低声道:“曾经你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爱我一生。你……变了吗?”
  云朗义:“……”
  他惊叫道:“你把我害成这样,还要我爱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自己说的话,又不算了吗?”赵莹莹头靠在柱子上,垂眸看着手背上的伤,再不开口。
  于大人来说,无论云朗义有没有参与杀人的事,敢对母亲下杀手就已经十恶不赦。又将人打了几十板,然后收入大牢。
  云朗义本就没有睡好,最近也吃得不好,入了大牢后,病情很快恶化。
  大人见状,找了大夫帮他治伤。又再次审问了赵莹莹。
  倒也问出了真相,刘老爷会死,纯粹是赵莹莹自己一人所为,与别人无关。
  这么一算,云朗义只剩下谋害母亲这一个案子。
  不过,柳纭娘这个母亲若是不告状,大人也不好插手。
  柳纭娘到底还是告了,将自己当初落下山崖后发生的那些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如此,虽然动手的是柳玉娘,无论云家知不知情,他们之后将错就错帮着包庇,就该与她同罪。
  当然,如今人都不在了,没法给他们定罪。不过,大人还是将此事严查了一遍。
  而事实就是柳纭娘说的那样。
  于是,关于前些日子柳纭娘落下山崖后,家里却给寡居上门借住的柳玉娘办丧事,结果柳纭娘从外面回来……柳玉娘却重新出现,丧事不了了之。好些人猜到了真相,但都不敢确定,这会儿从大人的口听说,才真的得知了云家做的那些龌龊事。
  已经死了的云家人,又被众人拎出来骂了一顿。最近议亲的姑娘家听说此事后,都对自家姑娘的婚事慎之又慎,就怕再次挑这种人。
  云朗义很不能理解。
  父亲和祖母都已经死了,人死债消,曾经又是一家人,他还活在这世上呢,母亲何必斤斤计较?
  难道把父亲和祖母骂一顿,她能过得更好?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娘,你就剩下我这一个孩子,就不能替我多考虑一二吗?爹和祖母的名声毁了,对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