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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这样顺顺利利地成功拐跑小干部,江童颜怕他难受,趁机捏了捏他的小臂上紧实的肌肉,帮他转移注意力。
  虽然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小吃街的尽头才是重头戏:铁板鱿鱼、香辣鹌鹑蛋、关东煮、臭豆腐还有正宗老北京的冰糖葫芦。
  他拥着易慎找了个附近人少的桌子坐下,腿边挨着草丛。
  胳膊伸过来点儿。江童颜眨了下眼,从兜里神神秘秘掏出来一个蓝色玻璃瓶,对着易慎一顿喷。
  易慎惊讶的笑笑:你怎么随身带着花露水?
  看他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江童颜不由得傲娇扬了一下嘴角:还不是某人的血太香了,晚自习的蚊子全喜欢围着你转。
  他很少会这么关注到一个人,这一辈子,遇上一个就足够了。
  江童颜是独生子女,没有弟妹哥姐做例子,妈妈走得早,江应不怎么关心他。
  人总要学会长大,自己照顾自己,会洗衣服会做饭。
  别人家的小少爷还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年纪,他早就计划未来跟媳妇在哪买房了。
  别说,初次暗恋的感觉还不错。
  想吃什么?你帮我占座,我帮你跑腿儿。江童颜看了看附近的摊子,没什么好东西。
  他下意识联想到:高中生从早到晚刷题背书,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让小干部干等着,他估计不愿意。
  他真的对易慎的情绪太敏感了。
  再仔细往回想想,当初的小熊□□钥匙扣,如果他发现的早一些,或许他会更早明白他对易慎的情感,
  江童颜安安静静地陪着易慎坐了一会儿,见他脸上恢复了些血色,不像之前那样惨白,稍稍放下了心。
  江童颜抿了抿唇,回头对上易慎期待的眼神,重新商量:你要是好些的话,我们就一起逛逛,但是还不舒服我们就这里来。
  易慎一听,秒回答:行,我好多了。
  从章鱼小丸子逛到麻辣鸭脖,喝一口顺凉冰粉,咬一下脆皮年糕,整个口腔都充斥着糯唧唧的味道,再嗦一杯大果茶,简直不要太开心。
  江童颜看着他满意,自己也快乐笑出声。
  易慎无意识地贴过来:快尝尝,他们家的年糕特别好吃。
  江童颜抓住男生主动递过来的手腕,避开最金最脆的地方咬了一小口,夸张道:嗯!超好吃。
  易慎被他闹地整张脸通红。
  脸皮还是太薄,江童颜记下了。
  有没有想玩儿的?一会儿进场我们可以先去。
  我都行。易慎淡淡地回答,语气听不出激动。
  江童颜摇摇头,心里却将整个游乐场的布局摸索了个遍。
  苏玉和他说过,易慎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游乐场,姥爷休假时才带着他去了一次。
  摩天轮,旋转木马,大摆锤,碰碰车
  行,你想玩儿什么我们就去玩儿什么。江童颜答的自然。
  曾经人的记忆,总会有新的人来守护。如果可以,他以后要买离游乐场进一些的房子,周六周日睡醒懒觉,想什么时候玩儿就什么时候玩儿,一年想玩儿几次就玩儿几次。
  但不知道小干部给不给它这个机会。
  小吃街每摊每户都挂着彩灯,一颗颗一串串闪着七彩的光,不免让人生出温馨的画面。
  江童颜给李佑他们发了微信,说他和易慎吃饱了先进去玩儿,在出口汇合。
  晚间游乐场的高空项目差不多都停了,他们排队排到了旋转木马,飞过了海盗船。
  刚好,他们即将下船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的说话声:爸爸真厉害。
  江童颜跟着易慎走近,停在一个射击气球的游戏摊主前。
  店主抱着一个系着拉花袋子的星黛露兔子公仔递给旁边的小女孩,小女孩笑得超甜,一直在喊:爸爸真厉害。
  江童颜站在他身后,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居高临下地问:喜欢?
  易慎摇了摇头,拉着他走开了。
  虽然没什么语调,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助教,一目了然他心中所想。
  打气球枪换玩偶这种事情,说出来太丢人,他的小干部脸皮又薄,江童颜没打算拆穿。
  你想玩可以去试试。江童颜看他偷偷回头,不甘心地望了一下摊主旁边的一地玩偶,满眼不舍。
  易慎啊了声,耳尖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拉着江童颜飞快地逃开。
  江童颜失笑,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还是等一会儿找机会再过来吧。
  从人群里散出来,外面的热度低了些,江童颜摸了摸鼻子,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去换娃娃。
  正好李佑和韩梓兴玩完走过来,江童颜决定使尿遁把易慎托给他们。
  他首先假意摸了摸小腹,做足铺垫,说:我果茶喝多了,先去找厕所。
  谁知李佑也正有此意,哥儿俩好似的跟上:助教我也去,我也去。
  说完,一师一生逆着人流,向游乐场中央跑去。
  江童颜才不想去厕所,跑到半路便和李佑打岔分开:你先尿,我买个东西去。
  还没等李佑答应,他就已经掉头,加快脚步,凭着记忆寻找那个射击摊位。
  偌大的游乐场堪比迷宫。
  江童颜头一次觉得路痴这个毛病得改一改,他绕着主路跑的是满头大汗,终于顺着小孩儿手里的毛绒玩具来向找到那家摊。
  他卷了卷袖子,调整好呼吸走过去,发现原本放小熊□□的地方改换成了一个绿恐龙。
  江童颜心道不好。
  老板,原来放着的那个□□熊还有吗?
  摊主顶着个发光的猫耳发箍,侧过脑袋:你说啥?大点声,音响声音太大了。
  江童颜又着急着嚷了一遍:大熊,放在哪儿的大熊,还有吗?
  这回摊主听清楚了:啊,熊啊,有,没人打的中那么多,我就给换下去了,你要试试?
  嗯。江童颜扫完付款码开始架枪。
  周围的DJ声音吵得人耳膜生疼,可江童颜淡定如斯,微眯着左眼,手上没有丝毫颤抖。
  等他抱着袋子,屁颠屁颠回去的时候,易慎不在。
  江童颜咽了咽激动的口水,声音有些闷,问:他去哪了?
  李佑见他抱着个超大玩偶,八卦道:助教你这是给女朋友打的?我说呢连厕所都不上了,跑去打枪。
  韩梓兴拍着他肩,睨他一眼:你傻不傻?
  五分钟前,易慎和韩梓兴等了半天也没见俩人回来。
  他还是放不下射击摊主的玩偶胸,小时候姥爷也给他换过,只是现在姥爷走了,再也没人偏爱他。
  瞥见他的小动作,韩梓兴善意劝解: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别留遗憾。
  这下他的心中更坚定了。
  易慎扬起头,径直朝园里看过去,如果错过了今天,下一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算没有姥爷,他自己也可以换来。
  小韩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的胳膊上还挂着江童颜的外套,他不是一个人。
  因为跑的着急,他停在摊老板面前大喘气,强忍住鼻腔里的血腥味,开口说:
  老板,我要打枪。
  今晚生意这么好?
  老板赶忙吆喝他:十块钱二十枪,打中十五个可以换个小的,越往上越多。
  易慎弯着腰哈气,抬手指着最里面:那个大熊呢,要多少枪?
  摊主疑惑:大熊?哪里有什么大熊。
  就最里边的那个。易慎顺着自己手指的放向看去,原先摆着巨大小熊//维////尼的椅子如今空空如也。
  熊呢?不可能,刚才还在啊!易慎不相信,扒开围栏冲进去,这架势把老板吓坏了。冲进里面后彻底看清,彻底慌了。
  那满地堆着的塑料袋,那粉红拉花裹好的娃娃唯独少了那只橙黄的小/熊//维////尼。
  老板没好气地吼:什么大熊?你还打不打了,不打别杵在这儿打扰我接生意。
  易慎失神地愣在原地,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明明已经回头乐,可不知为何,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突然,身后的游乐园广场上,有大片漫天的烟花绽放。
  他顺着光看去,烟花底下,江童颜正抱紧怀中的袋子,焦急地来回来去绕步。
  与此同时,易慎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
  像要从他的胸膛里撞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一个新预收,小可爱们可以戳专栏~
  娱乐圈小甜饼
  顶流戏精许见微,一朝哭戏封神。
  某天,许见微收到一篇以破产大佬为主角攻的豪门狗血剧本,请他出演主角受(白月光)。
  文中的沈著脾气暴躁,惨遭下属背叛,公司破产,雨夜为救白月光又出了车祸,导致双腿残疾人财两空。
  最后白月光的爸爸为了羞辱他,还逼他联姻嫁给了自己风流浪荡的私生子。
  许见微:人设太茶,我们不约。
  再睁眼,他穿成了新剧本里的那个不受待见的十八线炮灰私生子。
  许见微:我觉得还可以再商量一下QAQ
  眼下喜字满墙,管家来报,说那个残废的破产大佬已由担架抬进主卧了。
  面对床上缠满绷带、穿着半身婚庆礼服,目光阴鸷的沈总,许见微这才知道,什么叫根据事实改编。
  尤其是剧中他的下场:被沈著扫地出门,绑住手脚,扔进海里喂鲨鱼。
  许见微:嗐!人生一台戏,活命靠演技。
  联姻一个月,沈著被人坑害,肠胃感冒,吃啥吐啥,许见微假装抹泪担忧,亲自洗手做羹汤。
  而后厨房油星四溅,烟熏红眼,吓得许见微一路小跑回到卧室,悄悄抽噎:呜呜真疼。
  晚上,沈著吃饭,看见许见微挪着烫出水泡肿出鞋高的右脚,一瘸一拐地悲伤落坐。
  他猛地从轮椅上伸出手,轻声安慰:呼呼不哭。
  众人:说好的喜怒无常,凶狠残暴,懂?
  沈著被网友污蔑,许见微开小号骂到黑粉自闭。
  沈著被反派羞辱,许见微掏全部身家搞垮对方。
  解决后,许见微默默从早已变冷的浴缸里起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哭得过白月光,斗得了大魔王,幸得此夫
  沈著肯定舍不得丢他去海里喂鱼!
  后来,许见微惊讶地发现,破产大佬不仅没让他喂鱼,连腿都自己治好了,这不科学!
  然而更不科学的是,沈著居然跑到自己床上,盖着自己的小粉被,学他低声呜咽: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许见微:这就刺激了【点烟】
  小剧场
  沈著重回巅峰的第二天,单膝跪地,准备求婚。
  许见微站在海边,四肢僵硬不敢动:
  哼!白瞎我疼你那么些天,居然还想扔我喂鱼。
  天涯何处无芳草,十八年后我再找。
  沈著:?
  一瞬间沈大佬醋意狂飙,强行将人拖进卧室:你说十八年后找谁?
  许见微紧咬被角:啊喂!别、别绑我手啊。
  沈著勾唇:不绑,哭跑了怎么办?
  第18章 追夫第十八天
  四人在烟花广场下驻足看了好一会儿,临近十一点才离开。
  往回走已经快凌晨了。
  穿过街道口,半人高的杂草里有蛐蛐在叫,尽头的平顶房上有鸟儿在闹。朝阳小区45号的一楼卧室中,有人在睡觉。
  易慎坐在车座上,江童颜载着他,一圈圈,一米米,到小区门减速,路遇放倒的电线杆,慢悠悠的晃过最后一个路口,捏闸抬头,正好对上前面人逆着月亮投下的目光。
  夜风吹来院子里盛开月季的芬芳,浓郁地粘在江童颜身上。
  下来吧,到家了。江童颜说:我好不好?
  易慎轻快跳车,盯着人回答:好。
  不料江童颜环臂,单眉一挑,居高临下地堵他,开口笑道:一个娃娃就把你哄得这么开心?
  易慎紧了紧胳膊,努努嘴,没躲没退地大方承认:嗯。
  像个得到了蜂蜜罐子的小熊□□,把我最开心挂在脸上。
  不过那只馋嘴黄熊可没有眼前人可爱。
  江童颜弯腰,顺势揉了揉他细软的发顶,对着那倒映出夜晚繁星的眸子,神秘兮兮道:今天你来。
  易慎:?
  江童颜见他不动,掰开手心塞进一串钥匙,示意他开锁:更开心的事情在里面。
  易慎没有答话,但是脚不自觉地往前探了探。
  他怀里抱着东西,不方便直接插钥匙,弯腰、踮脚、倒手,鼓弄好半天才打开。
  黑暗中,易慎凭感觉摸到开关,孤寂的客厅一下子亮起来。
  江童颜跟在他身后进门。
  易慎小心翼翼地托起透明塑料软袋,放在架上,怕掉下去,又往里推了两厘米。
  男生边换拖鞋边出声:到底有什么在家里?
  你看谁回来了?江童颜扶住他的肩膀,不敢太用力,将他整个人转个了面。
  小干部的后颈上,还有他喷的薄荷花露水味,凉丝丝的,挠人心弦。
  姥姥?易慎惊呼。
  苏玉站在卧室门口,扶着琥珀金边儿老花镜,笑盈盈地看着外孙跑向自己。
  慢点别摔了,苏玉揽住他,仔细打量起来,我们满满又长高啦,没胖,头发也长了不少。
  易慎忽地想起什么,瞬间挪开半个人的距离,上看下瞅:那边不是地震了吗,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腰间盘疼吗,膝盖窝呢?
  瞧把你紧张的,苏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放松,对楼的黄老头哮喘犯了,我们提前半天回来,没赶上地震。
  听到她解释,易慎放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