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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刚刚,脚踝上微微发热,身子就像是陡然接通了电源,整个人不光轻盈了许多,还跟打了鸡血似的,浑身充满了能量,恨不得现在就嗷嗷叫着出去跑两圈。
  白钥掌心向下,撑着床就要做起来,但余光却瞄到云真制止的眼神。
  她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跟白钥传音道:不要打草惊蛇,出去之后找机会逃跑。
  白钥动作顿了顿,紧接着又接收到一记含情脉脉的眼神,沙哑但却温柔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云真说道:不用管我,下辈子,我再来爱你。
  白钥动作顿了顿,眼睑下敛,看不清楚表情。
  系统还以为她被感动到了,正准备说点什么轻松下僵硬的气氛,然后就听到白钥哭了,绝望地说:这姐妹是故意的吧,我一个人出去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痒死,她该不会是肾虚没法让我用了,所以准备死遁了吧。
  系统:你俩收拾收拾,殉情得了。
  系统冷笑道:你可以直接死的,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我看着云真也不像是能活的人了,你费劲巴拉救她干什么?就为了给自己添麻烦吗?
  原本忽略的问题被系统一而再再而三提出来,白钥心里也纳闷。
  所以说,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看陈瑶不爽吧。
  就这么死了有些不甘心呢。
  正想着,陈瑶就已经丢下云真,朝着自己这边过来了。
  她看着躺在刑床上几乎扭成了麻花样的白钥,拍了拍白钥的脸颊,笑着说道:不着急,我现在就帮帮你说完就要撕扯白钥的衣服。
  白钥低头看着她伸过来的手,还没被碰到就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心想果然自己看不惯陈瑶是有理由的。
  这人说话不算数啊,说好的让自己求她呢?
  这半天白钥甚至都没敬业地演戏□□呢,这人就把持不住了啊?
  再想想每个世界她看中的姐姐妹妹,哪个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做到,说必须白钥求了才给,那就算白钥身体主动贴上去,但不开口说出求那个字,也跟柳下惠似的。
  白钥轻叹:还是怪我,魅力太大,不是一般人,她扛不住啊。
  呕系统打心底里疑惑,为什么自己一个系统,也会有想吐的错觉,是因为白钥真的太恶心了吗?就算是二班人,也扛不住的那种恶心。
  眼看着那只手就要伸到自己胸口了,白钥陡然坐起,长手一伸,一柄缠绕着黑气的长剑蓦然出现。
  陈瑶大惊,慌张后退,匆忙召唤出武器就要对抗。
  但两人武力相差悬殊,白钥扬手,剑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一剑戳在陈瑶的肩胛骨处,带着她不断后退,直到将她钉挂在身后的那堵墙上,和云真排排挂。
  白钥从床上坐起来,扫了一眼瞳孔中震惊还没完全消失的陈瑶,视线落在云真身上。
  直视就看的更仔细了,身上到处都是鞭痕,裸露在外的小臂和腿被烙印烫的血肉都黑了,严重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想到陈瑶每次提到云真时流露出来的咬牙切齿的森寒恨意,白钥就能想象的到,她究竟对云真都做了些什么。
  一瞬间,整个地下室里杀气弥漫,白钥看任何东西都好像蒙上了一层血雾。
  嘶
  你电我干什么?白钥疼的倒抽凉气,责问系统,还这么大力,疼死我了。
  系统:你疯了?你看看你做什么呢,你说我电你干什么?
  白钥定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陈瑶面前了,手里还拿着一只匕首,最重要的是匕首已经戳进陈瑶的心口处了,一大片血溢出来,再往深那么几厘米,恐怕任务对象已经被她杀死,她也被强制登出这个世界了。
  !别说杀人,白钥是个鱼都没杀过的人,看着满手的鲜血,她吓了一跳,嗖的收回了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弯腰鞠躬给陈瑶道歉了。
  而陈瑶一脸惊恐地看向自己,身上传来淡淡的尿骚味。
  白钥连连往后又蹦了两步,她想皱眉嫌弃,但却又想到对方好像是被她吓失禁的,一时半会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过头去看云真,假装没发现陈瑶的窘态。
  一看到云真,白钥就抑制不住地有些生气。
  她走过去,挥手拔掉了深深扎在云真身上的钢钉。
  失去了支撑,云真摔下来,扑在白钥身上。
  被抓进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洗澡,还被虐待成这个鬼样子,身上又脏又臭,白钥不禁狠狠皱了皱眉毛,撇嘴道: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这么容易被抓?
  云真勉强笑了笑:难免有大意的时候。
  白钥扶着她先坐在刚才躺着的那张刑讯床上,转头又在陈瑶身上摸出来自己的储物袋,掏出几颗丹药拍进了云真的嘴里。
  云真非常配合地吞咽了下去。
  白钥:也不问问是什么,就不怕我给你吃的毒药?
  云真笑了笑,没说话。
  白钥不满了,没好气说道:别以为我真不敢喂你毒药,说不定我救你就是想要之前的解药,给你下药当然是想一药换一药。
  云真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白钥,生怕她突然消失似的,她温柔地说道:那东西没有解药,你要是想我死,我现在就自杀给你瞧,不用浪费你一颗毒药。
  白钥深深白了她一眼,她替云真把了脉,脸色沉了下来:她断了你的手筋脚筋?
  云真扯了扯嘴角,笑着说:不仅如此,我的内丹也被她逼了出来,若不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我现在早已化成一捧灰烬了。
  白钥抿了抿唇,嗓音里带了些拖长的哭腔:疼不疼?
  云真顿了下,点头,她说:嗯,很疼,疼的我差点撑不下来见你这最后一面。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下,白钥吸了吸鼻子,胡乱用手擦掉,但抬起眼再看浑身狼狈的云真,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滑。
  她哑着嗓子,问道:值得吗?
  云真胳膊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没能抬起手替她擦眼泪,抱歉地说道:值得啊,我比较笨,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跟在你后面不停地追,可你明明看见了听见了,却总是置若罔闻,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
  她突然闭上了嘴,白钥擦了擦眼泪,眨巴着眼睛看她。
  云真忽然笑了,她说:你能抓着我的手吗?这些话我得捧着你的手说,可我抬不起来了。
  白钥一愣,眼眶顿时一阵酸涩,眼泪更是汹涌澎湃地往下流,她张开双臂想要抱一抱云真,却被云真拒绝了。
  云真摇头:别,我想看着你说。
  白钥吸了吸鼻子,在身上使劲蹭了蹭手上的眼泪,双手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处,紧紧盯着她,认真地看着她。
  云真张嘴张了半天,脸上忽然现出遗憾的神色,说道:虽然我是故意的,但我没奢望你真会来救我,我以为我什么都没准备,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她又说道,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但我不说又好像是浪费了这次机会。
  啧,我在说什么啊。
  白钥看着她,突然破涕而笑,她凑上去:那个药我现在很难受。
  这次轮到云真愣住了,她环视了一圈这个环境,再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脏污,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还、还是算了吧,这里太脏了,你本来就有点洁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猛地亲上来的白钥堵住了嘴,瞳孔微微放大。
  白钥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夸张地扭动着身子,嘴里胡乱叫着好难受,要热死了,不停地蹭在云真的身上。
  没一会,她身上穿着的白衣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最后甚至被白钥脱了下来,用来简单擦了擦云真的身子。
  不得不说,确实有些脏。
  云真彻底是废人了,手和脚都不能动。
  白钥还真没挑战过这样的高难度,毕竟先前就算某人让她自己解决,也是会偶尔动手动脚,在她操作错误的时候指点一二,可现在
  白钥跨坐在云真身上,突然有一些可怜某些人。
  她没做老黄牛,只是配合着主动接纳了下老黄牛的犁头,但也是真的累。
  可想而知,老黄牛那得多累啊。
  白钥心想,要是以后都这样,那还不如不活了。
  所以她爽了一次之后,觉得舒爽的程度不足以弥补她的累,所以将一身修为全都过渡给了云真。
  白钥的内丹毫无阻碍地游走在云真全身的筋脉中,断掉的手筋脚筋在内丹莹润的光泽下渐渐生出了新的连接,云真的小手指轻轻动了下。
  最后内丹停留在云真的小腹处,狠狠旋转,找了个最合适的地方落地生根。
  骨肉再生是十分痛苦的,尤其是云深内外伤都格外严重,修复甫一开始,她就疼的五官狰狞扭曲,满头大汗。但即便如此,她一直都狠狠瞪着眼睛,不愿意让自己晕过去。眼泪顺着眼角划过,眼底满是不舍的神色。
  她说不出话,哆嗦的嘴唇艰涩地做着口型。
  可白钥却伸手抚上她的嘴唇,只盯着她的眼睛,凑上去亲吻她的脸颊,笑着说道:别做这样的傻事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罢,她歪了歪脑袋,趴在云真的身上,彻底地睡了过去。
  云真紧绷的身子陡然松懈,她眼里满是泪花,望着不远处的虚空,无声地说道:你尽管忘,我跟不跟,是我的事。
  第185章 我是什么样的我
  你说我高考后表白, 好不好?
  嗯?你刚说什么?白钥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
  你干什么呢?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对方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怎么, 快高考了, 你紧张?
  紧张?从小到大白钥从不知道紧张是什么。
  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 反正自己什么都不在乎, 失去什么,得到什么, 都无所谓。
  有什么好紧张的。
  白钥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成绩这么好,我还紧张什么,再说,高考也不是唯一出路,就算失败了也能出国呀。
  这番言论颇为凡尔赛, 但白钥就是想说出来,尤其是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笑容逐渐僵硬,一股难以言喻的郁气忽然就抒发了出来。
  白钥唇角微微勾起, 心中得劲, 嘴上更是不饶人:我爸妈早就想我出国了, 房子、票子、学校,甚至是保姆和司机都给我准备好了, 我就是不想去, 懒得折腾了。
  她话锋一转, 问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又没你家那条件,肯定是要参加高考了。对方盯着她看了半晌,笑容讪讪的,缓缓说道, 不过也还好吧,我成绩倒是一直都过得去,考个一本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白钥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低下头:是呀。
  她抬起头,嘴角勾出一抹坏笑:但考学才是第一步,出了校园才是人生的开始,我前两天才看到一个新闻,说某全国TOP3大学的毕业生出来之后卖猪肉,关键是还没人家小摊小贩卖的好,唉,人生啊,难说。
  白钥:不过也没办法,除了考学,你也没别的出路了,算了算了,还是先考吧,考上才有资格说后续。
  系统:就我听着都想打人,对方还没暴走,真的是教养好了。
  请同学们尽快把昨天发下去的志愿征集表交上来。一道清冷的嗓音传来,白钥不想抬头的,但就像是有人给自己的脖子安上了声控。
  她不受控制地看向讲台上的某人,不期然和对方视线撞了个正着,心脏猛地跳的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白钥慌张低头,不自然地转了一下手中的笔以作掩饰。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她深吸口气,把心中的惶惶压了下去,问道。
  对方也在盯着讲台上的人看,眼神是熟悉的迷恋,嘴角压制不住地微微上翘,就连声音都柔.软甜美了许多,她说道:我想告白。
  吧嗒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白钥头都没敢抬,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告白,会、会不会太冲动了?
  不冲动!对方的目光随着那人离开讲台,再不敢多看一眼,赶忙转移到白钥的身上,眼角眉梢的笑意有些暗淡。
  怎么会冲动呢。她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我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高考后基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所以我想,干脆告个白吧。
  不留遗憾,就算不成功也让她记住我,别忘了我。
  话还没听完,白钥就钻到课桌下捡笔了。
  她眼角微微下垮,她深吸口气,收敛了脸上的失落,捡起笔的瞬间调整出了一个机械的温柔笑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眨巴着看向对方:很多人都跟你想的一样吧,那段时间跟班长告白的人肯定数不胜数,你这不是就湮没在芸芸众生里了吗。
  但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接触的可能了。对方给自己鼓劲加油道,再说我也没想让她答应,我就是觉得说出来就不遗憾了。
  白钥多了解她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现在不过是死鸭子嘴硬,想给自己个告白的理由罢了。
  她不止在乎,还很在乎这个结果,在乎到明知不可能,还是为了最后的答案而死。
  白钥,谢谢你的书。门口一个短发的姑娘拿着一本物理书朝着这边招手,脸是挺熟悉的,但白钥想不起来具体在哪儿认识的了,她正准备招手,旁边人先她一步已经站了起来,笑着答应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下次我没带书还得找你借。
  白钥抬起的手瞬间僵硬在原地,她怔愣地看着两人有说有笑。
  艾情?艾情!五根手指在面前晃来晃去,白钥猛地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又在发呆?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下?白钥关切地问道,伸出手想要探她的额头。
  没事,我就是有些累,我去洗把脸。白钥猛地站起身想要避开她的手,动作太激动了,凳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