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里盛着法斯特曾经见过的情愫，是在猫头鹰俱乐部里火柴马龙挑逗他时的类似情绪。
灰蓝色的瞳孔因为装着情感,所以显得比以前更加漂亮，像是月光。
法斯特有些痴迷的注视着蝙蝠侠的双眸。
确实。
蝙蝠侠冷清的声音传入法斯特耳朵时,法斯特还有些迷茫,他下意识地回复道：嗯？什么确实？
蝙蝠侠的话是什么意思？
法斯特的大脑飞快处理着这段信息,紧接着分析完这两个词之后,大脑宣布直接死机。
以为法斯特没听清，蝙蝠侠又重复了一遍。
确实。
正如你所说。
无论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还是对你念念不忘直到现在，这些都是真的。
蝙蝠侠抬起眸,眼神真诚，那双灰蓝色的眼里是多到溢出的情愫。
之前在猫头鹰法庭，法斯特看不懂火柴马龙眼底的情愫是什么，只当是蝙蝠侠以花花公子的个性来撩拨他。
现在,法斯特才终于明白。
这正是自己每次看向蝙蝠侠时眼底隐藏的情愫。
爱意。
或许是隐藏的太久了，蝙蝠侠眼中不再掩饰的爱意与欲望正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浪，直接将法斯特打落其中。
法斯特几乎溺亡在其中。
法斯特从没想过，他从没想过蝙蝠侠会回应他的爱意。
并且蝙蝠侠对他的爱比法斯特爱上蝙蝠侠更久，那隐忍的感情如今终于破出泥土，在一瞬之间长成参天大树。
法斯特嘴唇动了动，他的脑袋里只有蝙蝠侠拒绝他的画面。
现在的场景显然超乎法斯特的预料，所以他半天反应不过来，他欣喜若狂地反复捏紧了手指。
但法斯特依然维持着脸上那几乎永远胜券在握的轻松表情。
殊不知他的脸已经在蝙蝠侠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并且被蝙蝠侠看了个清清楚楚。
法斯特垂着眼眸，他抬起视线，注意到蝙蝠侠那双眸子依然停在他身上。
只要一见着蝙蝠侠那蓝灰色的眸子，法斯特就会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法斯特凑近蝙蝠侠，伸手捂住了蝙蝠侠的眼睛。
你别看了。法斯特冲蝙蝠侠低吼，他会忍不住想把蝙蝠侠的眼珠子给扣下来。
法斯特感觉得到蝙蝠侠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带来的微弱的瘙痒，那瘙痒感从掌心传递到了全身。
法斯特心里很烦躁，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到回应，就当他已经放弃了之后，得到了回应，并告诉他，从一开始一直都爱着他，然后呢？
他该做什么？
法斯特有些迷茫，他喜欢蝙蝠侠，蝙蝠侠也喜欢他。
所以蝙蝠侠不打算再逃避这件事了？那接下来会变得怎样？
所以法斯特便用低迷的声音，不确定的发问了。
所以，我们互相爱着彼此，这意味着我们能在一起了？还是你只是想趁着我们分开之前坦白自己的心意？
法斯特没有忘记自己说不会再回那世界时蝙蝠侠冷漠的态度。
这么一想。
法斯特越发觉得蝙蝠侠像是趁着分开之前了却一件压在心里的事，反正那之后他们也不会再见。法斯特也不可能影响到蝙蝠侠。
一想到此，法斯特刚才的欣喜若狂被快速冲淡，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蝙蝠侠抓住盖在自己脸上的那手掌，反手将它扣住，另一只手扣住法斯特的后脑勺，顺势将法斯特向下压到在空地上，紧接着唇瓣毫不犹豫的覆在法斯特被火焰烫热唇瓣。
蝙蝠侠引导着法斯特张开唇，灵活的舌头钻进法斯特的口腔，扫过法斯特的牙齿和上颚引起法斯特一阵颤栗。
法斯特在蝙蝠侠的掠夺下无助地颤抖，伸手在蝙蝠侠身上胡乱的抓，寻找一个可以抓得住的地方，最终他揪住了蝙蝠侠的发丝。
这个吻长达了近两分钟之久。
等到蝙蝠侠松开法斯特时，抬起头凝视着法斯特，法斯特气喘吁吁，满脸是汗水和红霞，森色的眼眸上是一层水雾，模模糊糊地印着蝙蝠侠的模样。
蝙蝠侠平静的开口：我不希望我的话影响你的决定。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夹着些许其他意味，比起平常更加好听，也更有吸引力。
然而蝙蝠侠的话却让法斯特瞬间清醒，他垂下眼眸，正如他所想，蝙蝠侠只是想做个了断。
但我还是想，你能为我留下。
法斯特猛的抬起头，他那狭长的眼瞪大，清晰的映着蝙蝠侠此时的模样。
蝙蝠侠那张俊脸上是坚持与坚定，显然这话并不是他的一时兴起。
蝙蝠侠，在邀请他一起回去。天哪
哪怕我和你回去可能会对你的城市造成伤害？
蝙蝠侠挑着唇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大可试试，我会阻止你。
法斯特抿着唇露出两枚尖牙，他眯着眼，闷笑出声，他以一种愉悦的声调开口：好吧，蝙蝠。既然你都这样邀请我了...
法斯特动了动屈在蝙蝠侠身侧的双腿，他双腿伸直圈住蝙蝠侠的腰腹，他故意挑逗的用腿使劲夹了下蝙蝠侠的腰。
听到蝙蝠侠倏地加重了呼吸，法斯特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下刚才唇角溢出的液体。
碎发落在法斯特额上，他的脸色微红，表情挑逗、暧昧，森眸里眼光潋滟。
嗯，我们不如就在这儿把剩下的事儿给办完了？
蝙蝠侠没有动，法斯特双腿夹着蝙蝠侠的腰，腹部发力，在不依靠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坐了起来，他伸手圈着蝙蝠侠的脖颈，凑到蝙蝠侠耳旁哈气。
荒郊野外的，不会有其他人的。
法斯特倒是没说谎，在这里的夜晚并不安全，无论是附近的居民还是士兵都清楚，夜间出没的魔物到处都是。
根本不会有人夜晚路过这里，包括那些以狩猎魔物为职的猎魔人，猎魔人也是拿钱办事儿，没有人委派他们的话，他们也不会多此一举去猎杀魔物。
法斯特并不认为前面那在地图上只有小拇指盖大小的村庄里有什么猎魔人委派。
怎么？在哥谭拳打贝恩，脚踢萤火虫的蝙蝠侠连这都不敢？
法斯特眯着眼笑，他用自己光滑的脸颊蹭了蹭蝙蝠侠满是胡茬的下巴，声音低魅像是引诱亚当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
蝙蝠侠绷紧了下颚，从那紧抿的嘴唇挤出几个低沉的字符。
不要试图给自己找麻烦。
听出了蝙蝠侠语气中的隐忍和痛苦，他知道蝙蝠侠的忍耐正在松懈，于是法斯特再接再厉，他在蝙蝠侠耳边轻哼了一声。
法斯特语气轻佻，柔软，像是一条滑腻的鱼儿游进蝙蝠侠那颗受不得撩拨的心间。你要是这都不为所动，是不是不行啊？
紧接着，他语气突然放低，用那低哑的嗓音冲蝙蝠侠命令道：干我，立刻。
法斯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蝙蝠侠心中那根理智的弦啪的断掉，他按着法斯特的肩头将他推倒在地。
法斯特愉悦的笑着，他的眸子注视着自己身上那面无表情，却目露凶光和欲望的蝙蝠侠。
然后他两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不远处传来的异动和声响，这让两人都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去，微弱的火光中，一群怪物正飞快的向这边爬来。
它们喉咙里发出低吼，贪婪的注视着法斯特和蝙蝠侠。
法斯特皱起眉，他轻易的区分了这些怪物的种类，食腐魔和食尸鬼，这些怪物一向群体出动，会对人类进行攻击，并且会被死人和鲜血的气味所吸引。
多半是因为吊死鬼之树上新吊死的两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吸引了它们。
法斯特本来不想管的，但它们已经注意到了他和蝙蝠侠，那么势必会袭击他们。
法斯特撇了撇嘴，伸手拍了下蝙蝠侠的大腿，示意蝙蝠侠起身。
看起来我们甜蜜的夜晚不能继续进行了。
法斯特站直，抖了抖身上落下的泥土，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两把银剑，丢给在旁边已经蓄势待发的蝙蝠侠一把。
这些小怪物得用银器杀，要来比比谁杀的多嘛？法斯特眯着眼打量着这些食尸鬼，就是这样讨人厌的家伙打扰了这个甜蜜的夜晚。
食尸鬼数量众多，恐怕不仅仅是被尸体的味道吸引而来，这附近应该是有一个食尸鬼巢穴。
蝙蝠侠侧目看了眼跃跃欲试的法斯特，他不自觉皱了下眉，法斯特非常轻松的就从那引诱的状态脱离出来了，但蝙蝠侠可没有。
蝙蝠侠平视前方用那冷厉杀伐的视线扫过食尸鬼，他的视线让本来没有理智的食尸鬼都为之一抖。
看起来在乎这个夜晚的人不止法斯特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在一起！
第119章 119
蝙蝠与法斯特并没有在这世界逗留太久。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落在威伦无人之地的大地上时,吊死鬼之树下一片狼藉，只有地上篝火的痕迹证明两人昨天的确存在过这个不毛之地。
操控系统进行宇宙之间的跳动，法斯特上次带蝙蝠从里世界来到威伦是他第一次实践。
主神哪会儿想到自己为了控制信徒在不同的世界为他提供能量设计出来的系统,会有那么一天被人类操控用来空间跳跃。
法斯特睁开眼，时空跳跃会让他产生短暂的眩晕以及不真实感。
入目是一片昏黑,与前一秒还在威伦无人之地的黎明产生鲜明的对比性，法斯特的眼睛没能第一时间适应这些，只是不停的交替着黑白两种光。
索性,法斯特就闭上眼，给眼睛一个缓冲的时间。
当他踩在泥泞的土地上时,厚重的泥垢与水泥地混在一起的触感,让他稍微一顿。
紧接着糜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一些肮脏的小动物在垃圾堆里享用晚餐，发出刺耳的声响。远处传来仿佛无止境的警车鸣笛声。
空气中是永远浮动着的带有化学成分、却又能让每一个罪犯血脉喷张、欲罢不能的罪恶。
熟悉的罪恶与糜烂。
哥谭。
法斯特闭着眼挑唇，他的表情放松恣意,骨子里那些好不容易的沉寂的逆反因子都因为包裹在熟悉的空气之中，转而复苏。
它们躁动不已,催促着法斯特去做点什么。
这便是哥谭的剧毒,每一个吸食着哥谭与哥谭同根的人都无法抗拒它。
法斯特同样如此,并且他喜爱着这种感觉。
他睁开眼,布鲁斯并不在他身侧，这并不意外，时空跳跃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他与布鲁斯分开。
法斯特对此毫不担心,差错不会让布鲁斯降落在太远的地方。
法斯特嗅了嗅领口，他的身上依然残留着布鲁斯昨晚留下的气味，像是冷冽的冰山与坚韧不拔的雪松，又夹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儿。
因为他们离开里世界后去的世界是中世纪,没有现代随处可取的水源。
而威伦无人之地，正如它的名字，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分散、且少。
附近没有任何水源，就算有，那一定也是水鬼或者沼泽女巫的地盘。
法斯特并不想在他清洗身体时，一只水鬼从水下抓住他的腿试图将他拖进水下。
倒不是他打不过水鬼，但他并不想裸着全身在水里和水鬼搏斗，特别是一想到水鬼会碰到他，他就一阵难受。
所以，法斯特最后只是从系统那儿换了些水把身上和体内残留的液体给弄了出来。
然后把身上那被布鲁斯撕的破破烂烂的苍白骑士战衣给丢了，换上了属于小丑的标准紫配绿三件套，他甚至在黎明到来前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画上了小丑妆。
正如蝙蝠侠在里世界所说的，为他成为小丑。
法斯特喜欢这种感觉，身上全是布鲁斯的味道，这会让他时刻想起昨晚，他被布鲁斯占有和掌控。
法斯特又嗅了两下，嗯..鉴于布鲁斯很可能会来找他，而他也总能找得到布鲁斯。
他决定在身上属于布鲁斯的气味消失前先享受一下自己难得的自由。
法斯特取下了领口墨绿色的领带，手掌一翻，领带便消失在他手中，他解下一枚扣子，手掌再一翻，一根银色的手杖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该让他去看看，他的哥谭，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变成什么样了。
希望那些胆小却又贪婪的家伙们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没有试着去挑战小丑的权威。
否则他会忙上好一会儿。
但法斯特又希望他们能做点什么，那会让他今晚不那么无聊。
耳旁传来了击打声，听声音，人数不少，就在这附近。
法斯特嘴角扬起愉悦的幅度，他胡乱的哼着小调，寻声而去。
法斯特踏进那正在发生暴力事件的小巷。
月光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着身，头上戴着红色的金属头盔，身着皮夹克，两条肌肉明显而有力的腿微微岔开，军靴微扭，有力地抓着地面。
他的穿着看起来就像个普普通通的深夜飙车族。
他的腿上绑着匕首，飞舞的短皮夹克下是绑着好几把枪和好些个子弹盒，喔，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普通。
男人手里提着一个比他自己还壮上几分的暴徒，法斯特看到暴徒身上的标示，那是双面人的手下。
紧接着，法斯特才注意到地上零碎躺着好些个双面人的手下。
噢，原谅他。眼前的男人实在太优秀了，让他完全移不开视线。
男人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没有回头，只是不紧不慢，一个抬腿踢到暴徒腹部，随后是冲着暴徒下颚的狠狠一拳揍飞出去。
为什么总是有人不能假装自己失聪或者失明呢？这里是哥谭，那不是个好习惯。
男人保持着散漫低哑的嗓音说，让人无法忽略那随之而来的压力。
男人慢慢转头看向这个打扰到自己办事的入侵者，却在瞧见法斯特的瞬间，原本散漫的态度一下子变的警惕，杀意也迅速凝聚成一把尖刃直刺法斯特。
他手摸向腰间，按在枪袋上，目光警惕又带有杀意的盯着法斯特。
法斯特注意到，除了杀意外这个戴着红头罩的男人还对小丑有一种几乎扭曲的滔天恨意，而且他的胸口有一只像是蝙蝠的红鸟logo。
豁？这年头流行这种？那他要不要也在胸口弄一个小丑扑克的logo？
杰森浑身紧绷，警惕着丑角可能会有的动作，这个疯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这是哥谭人尽皆知的秘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