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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燃听了更怒,冷笑问。
  那边又说:我知道你们没错,但是你们不道歉,我们下不来台。
  边辰在和人类打交道的这些年,知道这是人类惯用的手法,和稀泥。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只要稀泥能和好,那就万事大吉,美其名曰顾全大局。
  白燃已经很不爽了,懒得听他哔哔,道:这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你既然来了,不想到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就别走。
  外交部部长一听这话,变了脸色,这可就是威逼的意思了。
  但是白燃又凉凉地补了一句:这件事严重影响了我和的老婆的夫妻关系,事态很严重!
  这样一说,外交部长又觉得好像也没有威逼的意思。
  接下来,边辰和外交部部长的极限拉扯,扯出了妖族的外交部部长,扯出了黎惊白,从人妖形式扯到未来发展
  白燃听得虎脑壳大,因为嘴笨,也插不上嘴,便坐在一旁玩手机。
  盛初发来了一则【我结束了】的SNS短讯。
  听了一小时的白燃一拍桌子起身:你们继续吵吵,我要去接我老婆了,吵出结果再来和我说。
  说完他就拎着外套往外走。
  部长暂停和边辰的辩论,也有些气性了,怒问:你老婆重要还是和平重要。
  白燃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说:这东西是能比的吗?当然是老婆重要!没了老婆还有和平吗?
  看着他走的背影,部长转头问边辰:他以前不这样啊。
  边辰嗤笑道:你结婚前和结婚后一样吗?
  部长答:不一样。
  边辰收起自己的笔记本道:那不就是了,我们这样吵吵也没个结果,我给你一个标准,你按照那个标准办,准没错。
  部长立刻问:什么标准?
  边辰:一切以我们老板夫人为基准,保障他所有的利益,只要这样做,你肯定能把这件事解决得很漂亮。
  说完边辰就送客了。
  部长一开始无语,然后拍了拍脑袋,这还不容易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盛初就坐在附近的公园里等待白燃,他找了一处不那么冰凉的木椅子坐着,
  来花园散步锻炼身体的人也有不少,生活气息浓郁,这让他的心情很放松。
  吐着热雾,盛初看到公园门口出现了白燃的身影,他起身欲走过去,忽然不远处发生了一场小骚乱。
  盛初还没了解清楚发生了什么,配给盛初的一名妖族保镖现身在不远处。
  他手里擒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将他拎到正好从公园门口进来的白燃跟前。
  怎么回事?盛初走了过去。
  白燃看到自家老婆,连忙上来贴贴,保镖报告道:夫人从舞蹈教室出来之后,这个可疑的人就一直尾随夫人!我正要扭送派出所!
  盛初心下一惊,立刻看向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有些发白的灰色羽绒服,上下捯饬得还算干净利落,五官端正,能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应该相貌不俗。
  白燃看向男人,看似没什么表情,实则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他挥挥手想让保镖把人带走,保镖刚转身,被盛初阻止了下来。
  白燃便有些着急起来:你不是饿了吗,我已经定好位置了。
  也不着这么一会急,盛初的眼神刚落到中年男人身上:你为什么跟着我?
  这位中年男人视线与他对上,瞬间红了眼,哽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盛初皱眉头,心中产生强烈的不安感,像是生物本能一样,他挥挥手让保镖将他带走。
  中年眼看自己要被拉远,这才忍不住说出:你,我、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盛初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有些狰狞:你说什么?
  盛初让中年男人离开,他牵着白燃回到家中,很缄默地坐在板凳上。
  厨房里煮着排骨汤,也下了饭,菜香和米香弥漫在屋内。
  老旧的房屋里摆着各式各样新款的家电,充满着人情味,却开始处处透着陌生。
  大猫是一种很难有共情感的生物,但面对盛初,他却时常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他的情绪。
  比如现在,几乎不亚于那次在天台抽烟的情绪。
  白燃很不安,从身后裹住了盛初,指尖撩起他耳边的碎发,好一会才慢慢地说:他大概找了你半年的时间,就最近的半年,在他离了婚之后。
  盛初顿了顿,你
  白燃和盘托出: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因为他与你的母亲有密切接触,你的母亲用金钱打发
  盛初表情很默然,好久才问:怎么能确定他一定是
  他偷偷做过亲子鉴定,也有你的出生证明。
  盛初恍然,周瑾说过,他的出生证明不小心被水浸湿,坏掉了。
  听完白燃的话,事情大概有了一个模糊轮廓了。
  周瑾领养了被遗弃在孤儿院的盛初,为了某种目的告诉盛兆国,盛初是他的儿子。
  或许是为了盛兆国的爱,也或许是为了豪门的生活。
  但是盛初这个名字,是他从小就拥有的了。
  她说是代表自己的初恋。
  而前段时间盛家狗血豪门视频,就是徐晓雅在盛老爷子大寿上放出这个重磅消息,那时候盛初的情绪病不稳定,这个消息被白燃封锁,直到今天
  所以我不是盛家人,也不是周瑾的儿子。
  *
  那天之后,盛初平静得令人发毛。
  正常地吃饭,看电视,睡觉,和白燃说话,去教学生跳舞
  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稀松平常,没有对他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他也没有打电话去问周瑾,周瑾打来的电话他接过一次,但是也没提起这件事。
  太过死寂和平淡。
  家里被他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却处处透着不对劲。
  第三天,白燃总算觉得不对劲了,唤了一声盛初。盛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慢慢转过头来,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有说不出的感觉。
  盛初眼神逐渐凝聚气来,才问:你刚刚说什么?
  白燃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再:要不要吃点甜点?
  盛初摇摇头。
  白燃只能更加小心地陪伴盛初。
  百密终有一疏。
  清晨,白燃的肉垫摸摸身边的被窝,肉垫什么都没碰到,身边空荡荡没有热度,他猛然惊醒,四下张望,吓得一个鲤鱼打挺蹿起来。
  他最先跑到的是阳台,但是这里只是二楼,即使往下跳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接着是浴室
  在他打门时,盛初就蹲在了前方,埋头整理行李箱。
  白燃被吓的爪子都在发抖,却唱出一口气:你在做什么你要去哪儿?
  盛初回过头来,脸上因为整理行李而微微发汗,你醒了。
  盛初又说:我想了一想,再住在这里你会特别不方便
  他还没说完,白燃就打断他:很方便,我没关系的!
  白燃以为盛初要赶他走。
  盛初便有些尴尬:呃但是不是回到你家会更方便点?
  白燃走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盛初是在收拾自己的衣服。
  他问:你是要跟我一起?
  盛初低着头继续整理:我的舞蹈课在下午,所以不赶时间,住到你哪儿也没有关系。
  他说到一半,他忽然目光闪躲飘忽,肩膀也跟着细细颤抖起来:是不方便吗?也是,我没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见
  盛初是个敏感又细腻的人,他总是会比别人想得更多,设想很多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我那儿方便的很!白燃立刻打断他的话,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从刚刚被吓破胆,到现在盛初要主动住到他家,就像是穷人中了彩票一般,大猫差点蹦起来。
  他像是生怕盛初反悔,立刻打电话给边辰,安排了一辆商务车过来。
  我来帮你收拾,白燃蹲下来,像是打了鸡血。
  谢谢你,盛初看着白燃,那挂在眼睫毛上的泪渍抖落下来。
  我是你老公,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白燃回答道。
  白燃并没有明白盛初到底在谢什么,但是盛初却也没有继续说,只是抓住了白燃的大肉爪,在他的肉垫上轻轻碰了碰唇。
  边辰开来了一辆大容量的商务车,白燃牵着盛初走出这栋老旧的楼房,盛初下意识想要回头看一眼,却没有真的回过头。
  又走了两步,他步子顿住了一下,还是没回头,最后进了车门,没有再看一眼身后的街道。
  车辆一路飞驰,很快就到达了白燃的领地。
  盛初拎着自己的小行李包,白燃拖着他的大行李箱,打开了别墅的入户门。
  暖气迫不及待地包围住了他们,暖暖的灯光亮起,白燃顺手就把盛初的小包拎过去,再把他的外套挂起来,语气自然道:到家啦。
  盛初站在门口,表情恍然,白燃的肉爪推了推盛初的背:冷不冷,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透明穹顶洒落冬日的阳光,就像是春暖花开。
  盛初转身抱住要前往厨房的白燃,把嘴挨到他的耳边说:我想
  嗯?想喝点别的?
  我想睡
  白燃虎眼猛然睁大,作势就要把人扛起来往卧室走,盛初连忙推拒:我是真的困了
  白燃却说:运动之后,睡眠质量会上升。
  盛初:
  就这样落定住了下来,盛初又觉得像是做梦。
  还因为太快,让他的负面情绪也像是台风过境一般,莫名的就走了。
  一番耳鬓厮磨后,白燃在耳边表达对盛初的爱。
  诸如:我的小甜甜我最爱你了我会很听你的话让我再
  白燃想到今天早上被盛初不在身侧吓到,便索求承诺,你以后做什么都要告诉我,妈妈说过,夫妻之间要坦诚。
  呃盛初迷迷糊糊、条件反射般地应着,随口回答:那你也是,不能隐瞒
  然后盛初受不住,睡着了,白燃却完全睡不着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秘密。
  自己老虎的身份。
  他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陷入愧疚情绪的白燃,第一次自主失眠了。
  *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也都在这个情人之间要坦诚的魔咒中出不来。
  因为深陷魔咒,白燃的态度变得特别的不自然,他演技极差,经常闪躲盛初真诚的目光。
  借口加班,他不敢面对盛初。
  盛初对于白燃态度的变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因为太明显了。
  这个变化让他猝手不及,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而且觉得很无辜、委屈。
  不过住进来半个月而已。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盛初也想过主动和白燃沟通,但是白燃却采取了回避的姿态。
  之前他们的沟通都是白燃主动,这一次盛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被回避了。
  他一时间感到了可怕的无助感。
  之前在盛宅,盛初就见过妖族能够三妻四妾的资料。
  那时他对白燃的态度是:即使白燃有其他喜欢的妖,自己也会接受,并且腾出位置。
  但是现在,他稍稍往这方面想,如果有一天,白燃带了一个妖族回来,然后带他用了白燃房间那张大床,自己回到小房间睡,那个时候,他恐怕是无法用当初那种态度去应对。
  盛初彻底地爱上白燃。
  春天慢慢地到来,别墅四周的绿色像是某足了劲儿似得非要争个高低。
  这天晚上,盛初熬夜等着白燃回来,白燃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刚躺倒床上,看起来在睡觉的盛初忽然就睁开了眼睛,把白燃吓了一跳。
  初初,你还没睡呀白燃心虚。
  盛初看着白燃:嗯,有些睡不着。
  白燃很是心虚,没敢接茬,只是躺到盛初身边抱住他。
  两人安静地躺了一会,盛初忽然说:白燃,你还记得你说过夫妻之间要坦诚吗?
  白燃刚刚升起的一点点睡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整只虎都紧绷起来。
  什么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盛初什么都没说,慢慢地转过身去。
  白燃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就崩塌了,他立刻缠了上去,可怜兮兮地说:其实,我我有件事没和你说。
  盛初这才重新转过身来,眼中有了些许光芒:什么事情?
  我我做好准备,再和你说。
  盛初点点头说:好。
  这晚上,一猫一人都没有再说话,第二天,盛初就看到别墅里运进来很多纸箱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问边辰,边辰不愿意回答,只说白燃会亲自告诉他。
  盛初猜测,这些或许是谁的行李。
  周六的下午,盛初结束舞蹈课,收到了白燃的电话,让他早一些回来。
  盛初觉得,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回到别墅,他发现佣人不在,保镖也不见踪影。
  而白燃站在客厅中央,双手背到了身后,慢慢地走向盛初。
  他低着头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