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或许是晴朗的夜晚。在一个或许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家里,一个满是书本的房间里面,有一位熬夜看书的青年。
他正在看着一本叫做《斜阳》的小说。偶尔还贪吃的将放在隔壁零食放入口中。
突然他猛的将盛着零食的瓷碗,打翻在地上,书本也胡乱的扔掉。
“卧槽。好痛。我的肚子。”春树在床上露出扭曲的表情。肚子突然如同刀割般刺痛,让他不断的用头撞着墙壁。哪怕他大声呼救,都没有人来救他。
“妈!”
没人?还真是倒霉的春树。他父母铁定睡得醒不来了。
春树只能忍住疼痛的自己拨打了白车的电话。家里直至白车到来,他忍着疼痛将钥匙扔了出去,让护士捡起开门,他父母这才发现宝贝儿子出大事了。
“儿呀,你咋滴咧?”春树母亲抚摸着他的脸庞问道。
“要不你猜猜!”春树说完随即就晕倒了。
没错春树这次就是急性阑尾炎。大概就是割盲肠就是了。
可怜的春树,到了医院还不能进急诊,在外面排队,排了一个多小时。春树醒了第一句话便是,“妈呀,到底轮到我没有呀。”
春树母亲说道,“儿,快了快了。”
春树即刻晕倒。
急得母亲慌了神。
最终春树还是割了盲肠。
——
春树总感觉自己运气很差。什么都给遇上了。不过也好,这几天至少不需要去上学,去听那些奇奇怪怪的老师说的话。明明都是废话,上课连ppt都没有,一点都不与时俱进,还用那些伤害肺部的粉笔,简直败笔。
但又能如何呢。可怜的春树人生也只能如此过下去了。
——
去了几天学校后,终于到了拆线的时候了。那条黑色的线,总紧绷着春树的肚子,让他完全没办法伸懒腰,简直苦了他。哪怕基本的躺着看书都困难。
毕竟要知道正坐看书,其实是很劳累的事情。看书就应该按自己舒服的姿势。要不然太蠢了。
春树拿到了预约,又是排队。
“又要等到好久的时间呀。”春树苦恼的坐在那冰凉的椅子上。虽然是夏天,但是冰凉的铁凳子,还是觉得有点冷了。大概就是中央空调的原因吧。这不禁让春树说出,“好冷”的话语。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隔壁隔壁有一本小书。他走了过去,拿了起来,发现是有书皮包住的。扯开上面赫然的写着《共病文库》四个大字。
春树看到后,在内心显露出了一股难言的感觉。本想翻开看的时候,突然被身后一个人,拍了拍肩膀。
“那本书是我的。”一个满脸微笑的少女看着春树。
少女很美。
春树知道她是谁。她是春树班上的红人,很多人都认识她。叫山内樱良。
春树将书本还给她,突然问道,“共病文库是什么意思。”
“啊!你没看里面的内容吗?”樱良笑着说,“看样子,没有看呢。不过没看到就好就好,要不然别提多害羞。”然后露出她那熟悉的笑容。
突然她有所收敛的斜斜的看着左上方问道,“其实…我患病了。患了与胰脏有关的疾病。”
“哦。很严重吗?”
“是的哟。会死。嘻嘻嘻。”
“那是挺严重的。”
“你怎么没有一点表现?”
“额……你突然问我表现。那我要怎么表现。”春树平静的问道,“等一下,我要拆线了。”
春树径直的走了。显然他并不感兴趣山内樱良的事情。不过他却听到山内樱良在背后不顾环境的大笑。
不过也有此山内樱良突然就缠上了志贺春树。
少男与少女的故事便展开了。
是这样吗?
那还真是不清楚呀。
简直恐怖。
“我想吃掉你的胰脏。”樱良在图书馆突然这样说道。
“吃吧。”春树回答道。
“这么直接。这可是会死的呀。”
“反正你也会死。一命换一命咯。”
噗嗤,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有趣。”樱良大笑道。
嗯嗯嗯,他们俩个还真是天天不断的胡乱玩耍呀。
“我想和一个不熟悉的男性,做那些不应该做的事情。”樱良紧紧抱着春树,妩媚的在他耳边说道,还吹了口气。
emmmmm,讨厌。
樱良离春树越来越近,那红色柔嫩的嘴唇近在咫尺。两人的鼻尖呼出的气体相互摩擦,产生了一股瘙痒的感觉。
突然春树说道,“实际上,我并没有恋爱经验。”
“嗯?”樱良奇怪的问道,“有关系吗?”
“没有,我只是想说,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其实我还是挺熟练的。”
结果这句话让樱良下不了嘴。原本恶作剧的心情全部都没有了。
最终春树无聊的离开了樱良的家。
“连把雨伞都不借给我。小气呀。”春树不禁吐槽道,但也只能无奈的淋着雨走回去了。
然后他就被打了。
之后又去个各种各样的地方。还他妈住在同一个房间了。
“其实我很怕死的话,你会怎样?”樱良突然说道,但又突然补充道,“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个哲学问题。”
“嗯?什么问题。”樱良问道。
“终点。”
“嗯?”
“你知道科学的终点是哲学吗!”
“不知道。”
“当科学完成一切后,人类将变得无所不能,这个时候限制人类发展的是一个哲学问题,那就是这一切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你是在告诉我要自己探寻意义吗?”樱良问道,“可我之前不是说了这就是我感觉有意义的事情了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瞎鸡儿乱想那么多干嘛。不想那么多,人类就无所不能啦。那就是超越人类了。当然人类是有限制的。所以或许答案是,我不做人类了,之类的?”
“傻瓜。”樱良一拳打在了春树的肚子,并将他踢下来床。
结局便是樱良睡床,春树睡沙发。
之后樱良住院了。春树也只能偶尔去探望。
这个樱良还老是玩很多幺蛾子的事情,又是跳舞,又是玩魔术。
但一切的掩饰究竟是如何?樱良的寿命真的没问题吗?
春树终于也忍不住了。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那天他对她大喊:“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很担心你的。”
两人相拥分离。
“你别担心。我只是割盲肠而已。”樱良撑起肚子说道。
“你骗谁呀……”春树很无奈的和她玩纸牌。明明一切都很无奈。“割盲肠,你得多娇气,才能在这里住这么久呀。算了,张嘴,你这个盲肠患者。”
“你切苹果的技术提高了不少呀。一开始经常割手的。”
“还有一半吃了它。别总吃剩一半呀。”春树有些恼怒的将这个不讲理的樱良吃剩的一般的苹果吃进了肚子里面。“话说不会传染吧。”
“额,大概…不会吧。”
“那我死了。”
命运总是这样捉弄着对方。
八月十八号那天,樱良出院。春树本应该在咖啡厅等待樱良的到来。事情却变成了。
春树本想发一些人生哲理给樱良,大概鼓励的话语吧。结果发了原本打算把手中这本竹下研究的鲁迅,搞几个名言给她。但发现,还是直接强迫她看书为好。于是就想着强迫的话,那当然是用三叉戟比较好,毕竟猹都怕他。于是发了段“我想吃掉你的胰脏。”给她。
大致意思就是一块完好的胰脏在人体的中部的位置,若用三叉戟,从中穿过,刚好够着。新鲜炭火上烧的话,还很是美味。
春树又发现警察那防爆叉跟三叉戟有点像,便向警察借了一件,兴趣使然的走去,强迫樱良看书并吃瓜的路上。
这时春树埋伏在樱良必定经过的道路上,一脸平静的思考着等下的对策。毕竟像鲁迅这样的文豪的书,让本来就不喜欢看书的樱良来看的话,好像有些困难。而且我总感觉我一度都打不赢她。怎么办。
这时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街道上经过,而那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双手塞在口袋里面。这时樱良出现在街道的尾部。
那是一个深蓝色的天空挂着一轮金黄色的太阳,下面是日本东京某处的居民区寂静的道路,每隔五十米左右便有一个沙井盖。其间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手拿着防爆叉。
突然那位鬼鬼祟祟的人在兜里掏出把长刀准备刺向毫无防备的樱良。嘴上不知道囔囔着什么话语。
“你干什么。吃我一叉。”春树用尽力气向他刺去。那人却将身一扭,反从春树的胯下逃走了。
春树连忙追去,最终他脚力不胜,让那人给逃了。虽然实际上他被街坊给抓了。
樱良依旧懵在原地,那夺命一击,让她依旧心头未定。但那一脸惊慌的表情,着实让春树十分不安。
慌张的春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反而是樱良先恢复了淡定。拉起春树的手,“……今天先回家吧。”
“好吧。”春树虽然很慌,但也只能表现出镇定的样子,“毕竟警察盘问也经过一整天了。累了吧。对身体会不会有负担?”
“不知道呀。就是感觉很累。”樱良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
“嗯。”
他们两人站了起来,这时有一个小物件从樱良身上掉了出来。樱良却猛然的扑上去,不让春树看到。
但很糟糕的事情就是,春树不单看到了,手还比她快。
“这是什么?”一个就球状物的钥匙扣,但春树发现钥匙环的地方是可以拉开的。当他拉开,刺耳的报警声从里面传来。让他向周围的人不断的道歉。
“这个东西叫什么?”春树向樱良问道。
“额,叫,叫警报器。防止色狼的。”樱良突然紧张的说道。
“让我看看你的包。”春树说道。
樱良马上将包藏了起来,死不让春树看。但最终樱良还是松了口气,说道,“你今天突然出现在那里是怎么回事呀。”
“好吧。实际上我突然就是来推荐一本书给你的。”
“什么书。”
“竹下研究的鲁迅。”
“我不看。要看得换一种方式。”樱良傲娇的往天上看。
“哪种方式呀。”
“我们交换来看吧。”
“什么书。”
“《共病文库》”
只见她从包里面拿了出来,但春树看到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在里面,而且还挺见了异样的声音。
“你包里究竟有什么呀。”
“你别管,你先看你先看。”
春树想到:
《共病文库》大概还是樱良的日记吧。遗书应该也写了。实际上这四个月与我有关的我大致都了解,为何还要看呢。
可当春树翻开的时候,共病文库四个大字依旧在上面,那刺入内心的四个大字时时提醒着春树樱良的时间。
春树开始阅读。很正常就是日记,唯独不同的是就是这是一个记载着绝症患者心理历程的日记吧。
但是在大概3月多日的时候,他翻开后面的日记,上面赫然写着。
“恶作剧成功。”
春树猛的合上了书本。
喝了杯水冷静了一下。深呼吸。然后再翻开。
呼!
“恶作剧成功。”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我真的只是去割盲肠。”
“很好很好。”
樱良已经在隔壁笑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缓慢的走过去她的跟前。她那包有些阻碍我的道路,我拿来发现很沉,打开发现里面,除了枪支,炸药没有外,能杀人的都在里面了。
春树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恶作剧是不是大成功。哈哈哈。”樱良在警察局大厅肆无忌惮的笑着。突然她的外套边缘敲在了椅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春树摸了一下她的外套,发现里面夹着钢板。
春树重新坐在她的隔壁,“你其实都知道的是吗。知道今天会有人来杀你是吗。”
春树很沉重的问道。他也明白自己这个情绪不好,但实际上这个样子,他总感觉自己被耍了一般的愤怒。那微微发抖的样子显示着他的愤怒。
樱良显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好。笑也笑够了。但春树如此愤怒,她是意想不到。
这次轮到她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她慌了。而且比在高维世界的危险处境还慌张。
她已经接受了在那个不稳定的世界里的春树已经消失的现实。
他用命换来了如今的樱良。
这时樱良突然也很是伤心的坐在了春树旁边。身旁的他已经不是原本世界里与她度过那四个月外加在地狱里面的他了。那样现在究竟是什么情感。
他的确活在我的旁边,但他也不是我的那个他了。
樱良这样想道也沉默的悲伤了起来。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湿润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樱良抬头看着天花板,想着现在要是下雨该多好。很多东西都可以掩饰了。
突然一直低着头看不见脸的春树,猛的抱住了樱良,那怕外套里面带有钢板,却丝毫没有阻拦到春树的拥抱。
春树突然在樱良的怀中嚎啕大哭,“太好了。真是太好。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失败了。连疾病都治好了。太好了。”
噗嗤,樱良突然笑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春树还是那个春树。
樱良还是那个樱良。
——
春树一直很奇怪,为何樱良一直没有表现出怪异的地方。一切都如原来一模一样。哪怕春树已经尽可能与之前的行为稍稍改动了一下。
最终他只能悲痛欲绝的宣告失败。
结果就是被樱良戏耍了一番。
樱良一直才筹备着这场恶作剧。要来就来场大的。这便是她的宣言。
《共病文库》前几页的确存在。胰脏病也的确存在。
但在樱良刚刚回到的这个世界的时候,突然背后撕裂开了一个空间,伸出了一双手捅进了樱良的体内。
那手的主人的面孔在不断的变化,是樱良脑海中所有熟知的人的面孔。那人说,要从他身上拿走一样东西,以示赔礼。
结果他拿走了坏掉的胰脏。
“然后我的胰脏病居然奇迹般的好了。”樱良说道。“话说当时什么相信你究竟有何作用啊?为啥突然会被吸引进去。”
“实际上当时由于你剥离了所有的外来思想后,那样你很难找到与世界的联系。这样很难去与世界的精神体相结合。所以我就老重复让你相信我。从而让我在你身上占有一块,然后你就不再是单纯只有你自己的本真了,还有我这样的一块磁铁。然后就吸进去了。”
“很扯是吧。”春树说道。
“的确很扯。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实际上就是这样。”樱良说道,“话说你当初在哪?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哪来这么厉害的炸弹。”
“额……其实我那个时候,大概就在你的背上差不多吧。让你记住我也是有这样的一个原因。炸弹?没有没有,我只是把那个无差别杀人魔物质层面核聚变了一次而已。”春树说道。
“坏!很坏。那我们现在究竟算是如何呢?”
“至少我们拯救了自己吧。之前的世界我们已经没办法解救了。但至少往后的循环已经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春树思索了一下,“我们现在其实算是突然有段记忆的人吧。哈哈哈哈。不要瞎鸡儿多想就好了。”
“谁知道呢。算了。”
春树和樱良在海边的沙滩上相互依偎着看着那落下的夕阳。
“法定结婚年龄是几岁来着?”春树突然问道。
“你都在瞎想些什么!”
——
不久后。
“爸爸。哥,妈妈。这是我的朋友。志贺君。恭子就不用介绍了吧。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