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虞柠发现导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她看了amy一眼，这个地方没有她说话的位资格。
amy也注意到了，笑看着导演：“钟导不厚道。”
虞柠确定amy和钟导关系应该不错，这样的玩笑话也不是谁都能说的。
钟导有些尴尬，倒是没有隐瞒：“你也知道，我很重视这个角色，最早的时候就找过陈雯雯，不过因为档期不合适，她拒绝了。”
只是钟导一直没有放弃而已，这个时候陈雯雯打电话过来，很有可能是事情有转机了。
钟导和amy关系不错，承诺道：“有个小师妹的角色，戏份比圣女的还多些。”
amy在心中估算了下，虽然没有圣女这个角色出彩，却也不差，倒是没再说什么。
接电话的是制片人，很快就进来了，笑着说道：“陈雯雯的经纪人说为了和钟导合作，特意推了一档节目，现在有档期了。”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根本不信特意推掉了一档节目这样的话，不过钟导不在意，能请来满意的女演员更重要一点，他看向了amy：“怎么样？”
amy刚想答应下来，就听见虞柠开口道：“我一直很崇拜钟导，为了这个试镜准备了好几天还把原著都看了一遍，只要能和您合作，哪怕演尸体我也是愿意的。”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更何况虞柠长得好，一脸真诚的模样更是让人看了就舒心，钟导又逢喜事，闻言笑了起来：“要是让你演尸体，amy得和我翻脸。”
amy没有否认。
虞柠眼神有些忐忑，也多了几分恳求：“那可不可以浪费您几分钟时间，给我提点意见呢？”
钟导没有拒绝，虽然有amy的面子和保证，可是他也想要看下虞柠的演技，要是太辣眼睛的，就和编剧商量下把小师妹的角色弱化一些：“好。”
amy已经明白过来，自家艺人这是没有放弃圣女这个角色，不过她这般说话既给自己争取了机会又没有得罪人，情商倒是挺高。
钟导语气温和，问道：“你想演哪一段？”
一般试镜哪一段都是由导演决定的，钟导此时已经定下圣女的人选，对于虞柠就宽容了许多。
虞柠没有丝毫犹豫：“圣女杀了男主师父后，去与男主见面的那一段。”
钟导愣了下，微微蹙眉看向了虞柠。
就连一直没有吭声的编剧和顾飞昂神色都变了变，编剧的眼神里多了点兴趣，那一段在整个剧中都是很重要的，因为担心选不到合适的女艺人，编剧和钟导商量后特意准备了两个版本。
钟导点了下头，神色严肃了起来：“好。”
既然敢选这一段，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是真的有自信。
虞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神色已经变了，天真而纯洁，她看着裙角沾上的血迹，抱怨道：“真讨厌。”
哪怕面前什么都没有，可是熟知剧情的导演、编剧和顾飞昂，马上就联想到了剧情，这是圣女刚杀了男主的师父，血溅在了她的裙摆上。
在剧本上只是一句话，哪怕顾飞昂看了，当时也理解成圣女感觉杀人很讨厌，耽误了她的时间，可是虞柠的眼神和语气，却让人感觉到，圣女并不觉得杀人麻烦，而是觉得血弄脏了她的裙子而讨厌。
对了！
因为马上要去见男主，虽然这个时候男主和圣女之间的情愫还不明显，可是已经互有好感了，圣女这样的小姑娘，特意换了新的裙子，却临时接到了命令杀人，被弄脏了裙子，所以她是不高兴的。
只是抱怨了一句，虞柠就动作有些小心的绕开了什么。
钟导眼睛眯了下，要是真的拍摄，应该是圣女绕开了男主师父的尸体还有地上的血，这些是剧本里没有的，虞柠自己的表演，更很符合她最开始的那句话：“等下。”
虞柠看向了钟导。
钟导直接说道：“小顾，和她对下戏。”
顾飞昂点了下头，站起身走到中间，温言道：“需要准备一下吗？”
虞柠：“麻烦顾前辈了。”
顾飞昂闻言说道：“那我开始了。”
虞柠往后退几步：“好。”
顾飞昂正当红，不仅容貌俊美演技也在线，很快就进入了角色，身上多了几分情窦初开青年的感觉：“月瑶。”
月瑶正是圣女的名字，只是除了魔主外，旁人根本不知道。
虞柠快步走了过去，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欢快的感觉，根本想不到她刚刚杀了人的模样：“啊，我又来晚了吗？”
顾飞昂做了一个递的动作：“给你的。”
虞柠接过，她的眼神清澈，语调微微上扬，就好像一个得到好东西想要献宝的孩子：“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不过还没有做好呢。”
只看着这样的姿态，任谁也想不到，她口中的礼物竟然是数位人族修士的魂魄炼制而成的法宝，其中就有男主师父的。
“特别特别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虞柠的语气肯定，带着点小小的骄傲和满满的天真。
顾飞昂心神颤了颤，他陪着导演看了不少试镜的演员，有几个因为演技不错，钟导也让他一起对戏了，有的女演员把这句的语气说的轻一些显得别有用心，有的女演员虽然语气正常，可是眼神和姿态上会添一些诡异的感觉。
没有一个像是虞柠这样，纯然的开心。
顾飞昂想到一句话，最纯真的人往往做着最残忍的事情：“好，那我期待着。”
钟导看向了编剧，可惜编剧却没有看他，而是盯着虞柠，直接问道：“你是怎么看待月瑶的？而且就算她不知道刚杀的人是男主的师父，可是用人类修士的魂魄炼制的法宝送给男主，不觉得不对吗？”
虞柠脸上那种天真消失了：“月瑶不会觉得不对，因为她从出生到死亡，一直都是魔族的圣女，就像是我们吃杀猪吃猪肉一样，送给喜欢的人美味的猪肉脯，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魔族的进阶方式就是杀戮，修士的魂魄对月瑶来说是很美味的东西。”虞柠说道：“她喜欢男主，正因为喜欢，才愿意分享的。”
编剧追问道：“那你觉得月瑶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虞柠没有丝毫犹豫：“纯粹，她就是一个非常纯粹的魔族，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不应该杀人，对于她来说，杀人更像是一份工作，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amy虽然从教过虞柠的老师那里知道她有演戏的天分，可是真正看到，简直欣喜如狂，她真的捡到宝了！会红！虞柠一定会红的！这颜值和演技，绝对会成为她手下下最赚钱的摇钱树！
编剧没有再说话，明显在思索着什么。
钟导神色有些犹豫，说道：“那你们先回去等消息。”
amy看向钟导：“男主会对月瑶一见钟情，除了觉得月瑶很善良，在帮着受伤的小动物外，还因为月瑶很美，你看看我家虞柠这张脸，不是更有说服力吗？而且月瑶这个角色虽然原著中没有直接说，可有一句描写，她母亲是修真界第一美人，而她的容貌比其母亲更出色？”
虽然一字没有提陈雯雯，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amy的意思，陈雯雯肯定是不丑的，在娱乐圈算得上中上了，可是对比虞柠这张脸，就显得有些寡淡了。
amy对着制片说道：“我家虞柠是个新人，能和钟导合作已经很满足了。”
这话并没有说明白，意思却已经到了，片酬什么完全可以商量。
amy最后才说道：“那我们先告辞了，就等钟导的消息了。”
等amy和虞柠离开了，屋中一时间变得安静，钟导看向编剧：“老王你怎么看？”
老王沉默了一会：“她演的和剧本上不同，而且与我最开始想的人设也不同。”
钟导点头，他们两个人是老搭档了，而且这个剧本的改编，也是他们两个商量的，对于月瑶这个角色，虽然出场的次数不算多，可是他们都很看重，因为月瑶是男主性格转换的催化剂，也是后续剧情的重要转折。
老王取下眼镜直接在衬衣上蹭了蹭：“可是我觉得，她这样理解才是对的，男主不是傻子，分得清一个人真情还是假意，会动情甚至爱的那么深，自然是因为他感觉到月瑶虽然来历不明，可是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真的。”
制片人听出王编剧的意思是比较倾向虞柠的，也有自己的担忧：“我查了一下，她网上的名声挺复杂的，而且她一个新人，没有粉丝基础，我们会请陈雯雯除了演技外，也是为了热度。”
钟导看向顾飞昂问道：“小顾怎么想？”
顾飞昂作为男主，也是剧组中流量担当，钟导也很重视他的意见。
“其实我觉得《仙阶》这部剧，原著粉也占很大一部分。”顾飞昂深思了一下说道：“哪一位更符合原著才是应该考虑的重点，既然能让一个天子骄子一见钟情，那肯定是要有一见钟情的资本吧？”
这话虽然有些玩笑，却不得不说也是在理的。
而且在场的人也听出来了，顾飞昂是比较倾向虞柠这个新人的。
制片人犹豫道：“可是虞柠的名声……”
钟导说道：“我信任amy。”
顾飞昂拿了手机搜了起来：“当然要是会有损剧组名声，那肯定是不行的，我看看……”
钟导和编剧也搜了起来，没多久几个人就看完了始末，钟导索性直接把录音放了出来。
编剧听完以后，说道：“我觉得这件事，除了让我觉得这小姑娘挺惨，好像没别的坏印象。”
顾飞昂沉默了下：“她还挺看的开。”
毕竟这样的事情，还能研究剧本来试镜，心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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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昂：我是剧中的男主，不是书中的男主。
虞柠：我还是个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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