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尘神情微诧,显然没料到这般模样的人还这般赖皮。
“我没请你做我的保镖。”苏墨尘硬撑着身子,冷然开口。
“卫先生已经预付了我一年的工资,”临来之前,卫枫给了她一张卡和一些现金,“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一年里我都是你的私人保镖。”贴身保镖。
苏墨尘眉头紧蹙,被这人一扰,胃疼得更厉害。
看她咬着唇按着腹部微微下坠,柘西也慌了神,连忙起身扶住了她。
“别碰我。”刚揽住她,她就拧眉绷脸,欲要推开自己。
“都生病了,还逞什么强?”柘西没好气道。柘西微一用力,她的挣扎力度就小了许多,但还是嘴硬。
“说了,别碰我。”她唇色发白,额头布满细小的汗珠。
柘西有些不忍,不自觉放软了声音:“我扶你回卧室休息。”
“不用。”
“你怎么这么倔?”柘西凶道。
先前还挣扎微弱的人,被这一凶,挣扎得更厉害了:“你松手。”
柘西不但没松还下意识用力箍紧了她。
苏墨尘被气极,恼火地低头去咬她的手背。
“!!!”剧烈的疼痛使柘西瞬间就放开了手
刚一松手,苏墨尘就身子不稳地要倒向一侧。她现在整个人虚得不行,刚刚又用力挣扎折腾,现在根本站不住。
看她要倒,柘西下意识伸手接住了人。
苏墨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用眼神传递心里的情绪:别抱我!
柘西也眼神凶凶地瞪了回去:你属狗的吗?竟然还咬人!
两人互相瞪了好几秒。
直到后来苏墨尘完全没了力气,柘西才趁机轻揽她送回卧室休息。她就算不愿被揽着,现在也只能像拔了牙的老虎,虚张声势地瞪几眼,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柘西将这个性子古怪的女人弄回了床上,胡乱扯了被子给她盖上,便出来了。
手背有些惨不忍睹,丝丝血痕和牙印狰狞地布在上面......都生病了,还有那么大力气咬我!
生气归生气,但是柘西也不能放着生病的她不管。柘西边在洗手间冲洗手背边思索,揽她的时候,接触到的皮肤很烫,应该是发烧了,她刚刚手捂着腹部位置,难道是胃疼?柘西也不是很确定,但总归要做点什么。翻箱倒柜找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家里没药。倒是找到了一串钥匙,柘西拿着钥匙拧了拧门锁,是配套的。
柘西将钥匙放在裤子口袋里便出了门,询问加摸索才找到一家零售药店。
手学着苏墨尘捂在腹部左上方,又描述了一些疼痛症状,药店老板基本确定是胃病犯了。买了一些医治发烧和胃病的药,又给自己买了些涂抹手背的药膏,柘西便匆匆忙忙折了回来,家里有个病人,还是挺让人担心的。
本打算让她现在吃药,结果发现家里连热水都没有,柘西皱着眉在狭小的厨房一阵鼓捣,才把水烧开,等杯子里的水没那么烫了,才端着水提着药进了她的卧室。
床上的人显然很难受,小脸又白了几分,眉头皱得死死的。
“起来吃药了。”柘西将水杯和药放在一侧的小桌上,隔着被子用手指戳她。
那人依然闭眼皱眉,也不理她。
柘西掀了被子,支撑着她起身。
“你得吃药。”她又开始挣扎,柘西都要被她气死了。
“不......”看得出她疼得很厉害,但还是死倔。
柘西心里的火气差点就忍不住了。
“你吃了药我就不吵你,就让你睡觉。”柘西尽量软了声。
苏墨尘还是摇头。
柘西拳头握得紧紧的,气得不行。她要早知道这人是这个死性子,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你不愿意吃,一会我也得掰开你的嘴,喂你吃。”柘西瞪眼凶道。
她一凶,苏墨尘的排斥反应更强烈,挣扎幅度更大。
软硬不吃!
软点的方式好像还有点效果,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柘西都箍着人,像个唐僧一样在旁边碎碎念,碎碎念,哄着她吃药。
苏墨尘磨不过她,最后答应吃药了。
喂她吃完药将人哄睡之后,柘西呼出一口长气。想她堂堂一个alpha,竟会沦落到需要耐着性子哄人的地步,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死。
折腾了半天,身上黏腻得很,柘西也不管那么些,拿了换洗衣服便捣鼓着去洗澡了。洗完澡一身清爽,心情稍微好点,又给自己手背涂抹上了药膏,可是肚子还是空空,柘西又起身去小冰箱里翻找东西,里面空空如也,屁也没有。她也不太会做饭,只能拿着钥匙出去买了。
她爱吃荤的,去餐馆炒的全是肉菜,又想着家里还有个病人,好心地给她带了一碗白粥。
回来之后,先将饭菜放在了小几上,柘西透过门缝偷偷看了眼,人还没醒。让她先睡着吧,自己吃完再叫她。
这菜的味道不错,柘西又实在是饿(在路上那几天都没能好好吃饭),一时没收住,吃得有些撑。
吃饱喝足了又想起还有个饿肚子的,现在已经晚上了,也该叫她吃东西了。
柘西进卧室后先伸手探了探她的前额,温度好像降了点,稍稍放了心。
“起来吃饭吧?”柘西对着人小声道。
没反应,柘西又小幅度地晃了晃她。
见她皱眉,柘西便停了手。
“你出去。”她哑着音,开口就是这句。
“又怎么了?”柘西疑惑道。
“难闻。”苏墨尘恹恹道。
柘西冷着脸左闻一下肩窝,右嗅一下肩膀,不过就是些饭菜味,事可真多。
柘西气呼呼去冲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重新进了卧室。
“吃饭吗?”柘西耐着性子问她。
“不想吃。”苏墨尘眼皮都没抬一下。
柘西又在那好一顿哄劝,苏墨尘才答应吃饭。
等柘西把白粥端来,挖了一勺要喂给她时。
她道:“凉了。”还用手推了一下,差点把粥打翻。
这能怪谁 !我叫你的时候温度正好,你非不愿吃,折腾了半天,当然凉了,你还不高兴了!柘西生生忍着没朝她凶,端着粥出去了,想方设法,捣鼓了半天将粥热好。
“太热。”她道。
柘西真想两眼一翻,当场去世。凉了不行,太热不行。她真怀疑来这个世界是来渡劫的。苏墨尘就是她的劫!看样子很难渡过去。
柘西心里气得牙痒痒,面上却没脾气地慢慢吹着粥。
“尝尝看,应该不烫了。”
苏墨尘吃了几口就不愿意了。
“不好吃。”她道。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
“想吃鸡丝粥,”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卫叔做的。”
柘西端着那碗白粥从卧室出来,将粥搁在一侧的小几上,恨恨地去打电话了。
听柘西说完,卫枫沉默了好久才道:“其实我只给她做过一次,还是她小的时候,那次她高烧不退......”他的话语不疾不徐地响在耳侧,柘西心口的闷气莫名就散了,还多了一丝心疼。
“方子你还记得吧?发我手机上,我试试。”
这鸡丝粥做起来还挺麻烦的,先要把鸡胸肉、蟹味菇、海鲜菇放一起调味熬汤,再将煮好的鸡肉细细撕成小份,蟹味菇、海鲜菇切成碎丁,之后倒入熬好的鸡汤混合着提前泡好的香菇、木耳以及大米,再小火熬一个小时。这对于几乎没怎么做过饭的柘西来讲,难度着实有些大。
隔着门缝又偷偷瞄了眼床上的人,也怪让人疼惜的。病成这个样子,家里都没来人照顾她。
柘西认命地出门购买食材。
从超市回来都八点多了。回来之后就按照那方子马不停蹄地折腾,等柘西在小厨房鼓捣好一切都近十二点了。她一个alpha执行那么多次任务也没觉得多辛苦,这次就做了碗鸡丝粥,可把她忙活得够呛。卖相不咋样,她试着尝了一口,味道还行,至少不难吃。
柘西捧着温度正好的鸡丝粥,像是捧着一颗明珠似的,特别小心。
先把粥轻轻放在床柜旁的小桌上,再耐着性子叫她。
“粥来了,赶紧起来吃。”我辛辛苦苦鼓捣了三个多小时!
鼻息里飘过一丝香气,苏墨尘缓缓睁了眼。
“喏,你要的鸡丝粥。”看人醒了,柘西指了一下旁边。
苏墨尘轻轻瞥了一眼。
柘西也没等她发话,就将人半扶了起来。
这次倒挺乖的,没咋抗拒。
柘西挖一勺,她吃一勺,气氛平和得不像话,让柘西一度以为之前那个对她冷脸相待,疏离使性的是另外一个人。
“饱了。”
“才小半碗?”柘西委屈得不行,“我折腾了三个多小时。”
“我困了。”
过分,真是过分!就吃那么点,对得起我这么辛苦付出吗!
柘西幽怨地看着她。
她的瞳仁是淡紫色,很漂亮。此刻满眼委屈地望着自己,苏墨尘到了嘴边的决绝莫名拐了个弯:“明天吃,我要睡了。”
柘西这才好受地出了卧室。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柘西坐在窄小的沙发上,对着小几,扒拉着碗里剩余的粥。
所以当苏墨尘撑着病体(想要简单洗漱一下,她有点洁癖),出来看到这一幕时,不禁瞪大了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柘西抬头看她,看她瞪大了眼,以为她不高兴自己吃了她的饭:“怎么了,你不是不吃了吗?”
苏墨尘羞恼地瞪她。
柘西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介意我用你的碗和勺子?”她刚刚连勺子都懒得换,“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喂你吃饭之前,先在厨房尝了一口,然后才过来喂你的。”
她越说,苏墨尘越羞愤,最后整个人都颤抖,摇摇欲坠。
柘西秒放下碗勺,连忙朝她奔过来,及时揽住她。
“别碰我。”
“别气坏了身子,”柘西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有点浪费,没想那么多。”在村子里生活了三个月,柘西体会到什么叫盘中餐来之不易,高山上的人,每一口饭背后都是无数汗水的付出。
“松开。”
“那你先扶着墙,站稳我再松。”
看她真撑住了身子,柘西才彻底松了手。
她刚才耳朵好像红了?柘西心里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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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补个关于蚊子的番外。
以前上高中,住宿,一个宿舍好像10个人。
夏天的时候蚊子特别猖狂。
宿舍集体挂蚊帐,只有我是光杆的床,啥也不挂(蚊子不咬我)。
她们睡觉之前会把蚊帐掖好,避免漏缝,拿着小手电筒,在蚊帐里一通照,逮蚊子,拍死,然后再睡觉。这么一通操作下来,蚊子应该死翘翘了吧?
结果到了半夜,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响起,硬生生把我吵醒。
她们又开始照着手电筒逮蚊子,拍死!拍死!
不知道蚊子有没有被拍死,反正我是被她们拍醒了。
过了几天室长要请假回家,她的眼睛被蚊子咬肿了,另一个同学也要回家,嘴角被咬肿了,再接着有的人是脖子被咬,有的人是身上痒得受不了,陆陆续续又请假走了几个,最后剩下几个坚强的支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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