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的对话, 坐在刀剑们中间的宁宁其实嘴角笑得有些僵。
她当然知道刀剑们是因为担心她才围过来问候的,但是类似于像我自己把我自己摔骨折了这种话,多说上几遍自己也会觉得自己特别傻逼啊。
而且每次都要告诉他们医生已经看过了没事不用担心, 多解释几遍宁宁觉得心好累。
但是不解释又不行,就像长谷部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后冲过来的样子,宁宁看着觉得他比自己还像重伤, 很想让他去手入室那种。
在心底痛并快乐着片刻之后, 宁宁放下手里的杯子, “我真的没事, 大家不用围着我了, 去做自己的事吧。”顿了顿, “长谷部留一下。”
自家主君开了口,虽然仍旧有些不放心, 但围着宁宁的刀剑们还是就此散去了,还不忘丢给长谷部一个主人就交给你了的严肃眼神。
等其他刀剑都散开了,长谷部单膝跪到坐着的宁宁旁边, “主, 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无论什么,只要是主命,我都替您办到。”
宁宁看着烟灰色付丧神热忱的样子,失笑摇头,“没那么夸张,我想回房间而已, ”在医院去滚了半天,她想洗澡了, “来, 抱我上去吧。”
审神者的房间在二楼的天守阁, 平时两条腿的时候爬上爬下当然无所谓。现在只有一条腿了,宁宁可不想在自家本丸上演身残志坚单腿跳楼梯的戏码。
主要是以她缺乏锻炼的体力,可能还真跳不上去。
“遵命,”长谷部答应着,俯身下来就抱起宁宁,还不忘紧张兮兮的问道,“这样可以吗主人?”
宁宁觉得长谷部抱得稳当得很,便十分高兴的赞赏道,“很好哦,长谷部。”
被自家主人表扬了之后长谷部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却还顾及着怀里的主人没有多余的动作,一路稳稳当当的把宁宁抱上了二楼。
宁宁觉得长谷部抱着她就像举着什么贡品一样,实在很想笑又使劲忍着,“明天起来给我当近侍吧。”她都受伤了就不轮值近侍了,小短刀什么的她就算忍心让他们负重,画面也太美了啊。
压切长谷部的动作顿了下,随即强压下心底的激动,“谨遵主命。”
让长谷部在房间里将自己放下后,宁宁想了想,“麻烦你和其他人说,我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小伤,让大家不用担心,也不用专程来看望我。”不然总觉得她这里会成为菜市场啊。
“我知道了,”长谷部目光闪亮的望定了宁宁,“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主?”
“暂时就没有了,”宁宁微微笑了笑,“你去吧。”
长谷部点头,“我立刻就回来,您现在行动不便,有什么吩咐就叫一声,我就在门外。”
宁宁没体验过一条腿有多不方便,她觉得根本不是大事,“不用了,我应该没什么事,”守在门外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等会儿你让今剑给我端下晚饭就是了。”
压切长谷部皱起眉头,虽然怎么都觉得不放心,不过他也不会反驳自己主人的命令,“我知道了。”
等长谷部离开之后,想去洗澡的宁宁立刻就发现不方便之处了,单腿站着洗澡什么的她不行还可以坐在浴缸边上,但是打着石膏的腿不能沾水什么的就很麻烦了。
还有,她现在坐在榻榻米上,要怎么愉快的单腿站起来呢?她又不是体操选手。所以还是只能滚到屋边去扶窗户吧。啊,感觉好想死一死应该也只是错觉而已。
“这样就可以了吗?”今剑双手撑地趴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宁宁的动作。
宁宁在使劲往伤腿上缠塑料的薄膜,她也不知道今剑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反正能用就行,“应该可以了。来,扶我一把。”
丢掉所谓的廉耻心吧,让小短刀扶着到浴室什么的反正她衣服也没脱就无所谓了。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洗完了澡,等终于能够出来坐到桌边的时候,宁宁觉得自己完全是心力憔悴,只能多吃两碗饭了。
晚上的饭是烛台切光忠特制的病号餐,营养丰富味道也不错,只是给宁宁端来饭的小天狗看起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今剑?”为了不碰到伤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坐在桌前的宁宁有些不解的问道。
“主人大人,楼下有人想见你,你要见见吗?”今剑也听长谷部说了主人让其他刀剑不需要特意来探望的事,不过那家伙似乎是真的有事。
“是谁啊?”宁宁颇有些奇怪把一口饭送进嘴里。
“大俱利伽罗。”今剑手枕在脑袋后面答道。
宁宁那口饭差点喷出来,忙强忍下咳了两声,“你叫他上来吧。”大俱利伽罗可从来没有来找过她,而且也不会来找她。
现在那家伙专门前来,该不会以为她受伤是自己的责任吧。
不过想想也确实有可能,虽然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但其实这把刀是真正的口嫌体正的傲娇刀,之前不也关心她来着。
宁宁不知道的是,在听到她受伤的消息的时候,大俱利伽罗是在药研藤四郎那里。
对于一把独自战斗,孤身赴死的刀剑来说,真的很难理解宁宁说的话,虽然就这么放着不理也是可以的,但最后他还是找到了药研藤四郎。
然后,就在药研藤四郎生理课堂似的科普下,僵成一根叫做大俱利伽罗的木棍。
而这时的药研藤四郎还在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抵着下颚,考虑着要怎么给自家大将增加点营养什么的。
大俱利伽罗:不,我没有任何兴趣知道这种事,让我一个人呆着。
宁宁边继续吃着晚饭边看着桌子对面棕色皮肤,一脸冷淡表情跪坐着的青年打刀。
虽然知道这家伙多半是放心不下或者是干脆想负责才过来的,但是这种表情真的是傲娇到了一定程度了啊。
“你的腿没事吧?”大俱利伽罗目光落在了宁宁因为打着石膏不能着地,所以竖着放在榻榻米上的腿上。
“没事啊,”宁宁咽下口里的东西,今天她答了很多遍,已经答得非常顺溜了,“就是有点骨折而已。”其实伤到骨头不痛,痛的是外面的肌肉拉伤,只是也不算痛得不能忍,不然她早就吃医生给她开的止痛药了。白天还好,等晚上实在痛到睡不着,再吃药吧。
“……”大俱利伽罗转过头去,不去看骨折都说得一脸轻松的审神者,人类和他们刀剑完全不一样,是很脆弱的存在,他一直都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叫住你,你才受伤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宁宁夹起一块鱼,“一步台阶而已,谁知道会这么刚好啊。”她当时自己都惊呆了好吗。
大俱利伽罗转过头来,虽然竟然是面无表情的冷淡,乱发下露出的金棕色眼睛在灯光下竟意外的好看,“你想让我去做什么?”
宁宁怔了下,随即忍笑,“你这是来负责来了吗?”竟然问她想让他做什么耶,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没打算和你混熟,”大俱利伽罗习惯性的回了句,略微的顿了顿又道,“要做什么?”
“唔,暂时没什么要你做的,”宁宁看大俱利伽罗在她这句话之后皱眉的样子,便想了想道,“不过你一定要负责的话,明天不出阵内番的时候就到我这里来,我告诉你做什么。”
什么都不让对方做的话,这家伙估计心底会过意不去的,到时候再随便找点事给他做就好了。
“我知道了。”大俱利伽罗说完立刻就准备起身,他对一直和人呆在一起没有半点兴趣。
宁宁看他的样子就是嘴角一挑,很是坏心眼的问了句,“说起来,你去找药研了吗?”
大俱利伽罗刚起身到一半的动作就此僵住了,随即就是一句比平时还急的话,“和你无关。”
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毫不客气的审神者立刻就笑了出来,一点也没掩盖的。
而大俱利伽罗离开的步伐在瞬间就加快了不少,完全是一副我真的没想和你们混熟的样子。
看着大俱利伽罗离开的背影,宁宁边吃饭边笑,一直笑到吃完今剑来收拾碗筷,“今剑,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药研吗。”她现在腿断了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八卦下了。
“当然没问题,主人大人。”小天狗端着盘子跑得飞快也稳当得很。
很快就有声音成熟稳重的熟悉声音在门外响起,“药研藤四郎,我进来了。”
“药研进来吧。”宁宁正在榻榻米上变换着坐姿,两条腿的时候好像怎么都没问题,只剩一条腿能动了感觉怎么都不舒服。最后把自己弄到吃饭的矮桌上坐着,才觉得好多了。
身着内番服的短刀拉开障子门进来又顺手关上,“大将,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宁宁终于听到有刃没问她有没有事了,瞬间就觉得放松了不少,而这个问题,更是引起连锁反应的笑意,“大俱利伽罗下午来找你了吗?”
“是的,”药研藤四郎走到宁宁面前站定,“后来他听到大将你受伤的时候反应很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果然不愧是药研藤四郎,观察力真是敏锐。
在心底赞扬了句之后,宁宁大概说了下之前发生的事,“其实不关他的事,”大俱利伽罗真的只是关心她而已,“不过他心底应该有点介意,如果可以的话,你和他谈一下?不过过两天吧,等我先想想办法,你直接去可能成效不大。”
其实这件事应该交给烛台切光忠更妥当,不过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药研藤四郎知道了,就只能麻烦他了。
黑发的小短刀很可靠的点点头,“我明白了,放心好了大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嗯,”宁宁想了想又加了句,“这件事就不用让其他人知道了。”
就当她是自己不小心受伤的就好,虽然就算其他刀剑知道了应该也明白大俱利伽罗是无心的,但是就怕有些事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药研藤四郎也能明白宁宁这句叮嘱的用意,“我知道了,我会保密的。”
虽然只是把小短刀,但药研藤四郎给人的可靠程度,在宁宁心底丝毫不逊色于太刀太太刀,甚至比有些太刀还要让人觉得放心。
而且,宁宁感觉得出来,自从那次从本能寺回来,药研藤四郎对她的态度,到底是有些不同了。
所以既然药研藤四郎已经这么保证了,宁宁便松了口气笑了出来,“那就麻烦你了。”
药研藤四郎低头看着宁宁,冰紫色的眼睛隔着镜片看人,却没有丝毫冰冷的感觉,而是暖意融融,“不用这么客气的。”让人安心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大将就好好休息,这些事就交给我就可以了。”
宁宁愣了下,不是因为药研藤四郎说的话,而是因为那些实在让人无法无视的金字。
其实宁宁真的很想连眼睛一起捂住,但最终还是只以牙疼的姿势捧住半边脸,“好的,老公~”
放过药研藤四郎吧,他真的只是把小短刀,身高还没她高呢,还穿着小短裤和黑丝袜啊!虽然,不看样子只听声音和感觉气场的话,真是抑制不住的宠妻模范,霸道老公气息。
药研藤四郎闻言也是怔了下,随即这振真的只是短刀的刃,就着现在站着比坐着的宁宁还高的优势,微微俯身,唇边牵起一抹笑意,明明就是短刀,却带着无刃能及的强大气场,“没关系,我超~喜欢听大将这么叫,大将如果想这么叫的话,就这么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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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金句系统不骚了,金句系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