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厉怀明的意思,回去的时候,两人去买了一只老母鸡准备回去炖汤。
回到家,路归元和厉怀明敏锐的发现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不过都已经尽量放回原处了。
可路归元和厉怀明,一个是有精神力这么一个作弊金手指,另一个本就是记忆力超群,两人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路归元立即就想到了有可能是那几个衙役干的,心里升起怒火,厉怀明就把吊三角眼找他的事情说出来,只是隐瞒了荷包的事情。
路归元心里虽然不爽,可厉怀明都已经说原谅他们了,他也不好拆厉怀明的台,只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晚上悄悄去找他们算账,总得要让他们有个深刻教训,才知道哪些人不能惹。
两人吃过了的饭,厉怀明见时候还早,就催促路归元去杀鸡拔毛。
说是厉怀明亲自来炖汤,但厉怀明长那么大了从来都没进过厨房,只喝过鸡汤完全不知道鸡汤要怎么做,最后还是要路归元把整只母鸡都料理完了放进锅中。
路归元想了想,又主动去把那包专门买回来煲鸡汤的药材拿去洗了放进锅中。
厉怀明来不及阻止,吓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见路归元完全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见路归元拿起一颗圆圆的像豆子又不是豆子的棕色豆状物问道:“这是什么?”
这包药材里,他认出了红枣当归党参枸杞茯苓桂圆,其他的虽然认不出来,看着也眼熟,就这东西从来没见过,难道是这个世界独有的?
厉怀明眼皮跳了跳,见路归元是真的疑惑,便镇定的道:“这是豆圆子,可以开胃安神,很多人都用它来煲汤。怎么?你没见过?”
路归元听懂他的潜在意思,大家认识的东西你居然不认识?
路归元脸皮僵了僵,不由得暗骂自己一时得意,竟然漏了马脚,厉怀明好不容易开始接受自己,要是让厉怀明知道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前世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怕会被当成怪物来看。
他赶紧一本正经的道:“见过,只不过我那时候人还傻着,脑子混混沌沌的,所以不记得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用这个东西煲汤似乎还是蛮好喝的。”
厉怀明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呵,又可以肯定一件事,这家伙还有事情瞒着他。
不过现在只要路归元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就行了。
于是厉怀明就很心安理得的让路归元看着火,自己溜溜哒哒的回房里睡一个回笼觉,还不忘嘱咐路归元不许偷喝。
路归元乖乖点头,任劳任怨的用小火炖着鸡汤,只不过这鸡汤飘出来的味道怎么越来越不对劲,鸡肉香中夹杂的一股淡淡的苦涩的药味,这真的没关系吗?
在路归元想着是不是这锅鸡汤被煲毁了,要不要赶紧倒了,再买只鸡回来重新煲的时候,闻到味道的厉怀明过来看了。
小心翼翼揭开锅盖,看了看锅里的汤,厉怀明点点头:“已经煮好了,我们可以吃了。”让路归元把汤端到堂屋去
路归元看着桌上的鸡汤,脸上有些难色,“你不觉得这鸡汤的味道有些古怪?”
他虽然算不得大厨,可在前世也是从小进厨房的人,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煲出这么古怪味道的鸡汤,就怕厉怀明吃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比如食物中毒。
厉怀明拉下了脸,“怎么?你嫌弃我煲的鸡汤不好喝?”
路归元被噎了一下,貌似整煲鸡汤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弄的。算了,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媳妇说是他褒的那就肯定是媳妇煲的。
“怎么会?我就闻着味道不对,还有点苦,像是药不像汤,怕你吃坏了肚子。”
厉怀明脸色缓和下来,“没事,这本来就是药膳,会有这个味很正常。不信你可以先试一试,觉得没事了我再喝。”
路归元点头表示这没问题,反正他有异能改造过身体,一般的毒对他没用,就算中毒了,也能用异能把毒给清理掉。
厉怀明亲自给他舀了一碗鸡汤,路归元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放在嘴边吹凉了,喝了一口。
厉怀明期待的他:“怎么样?我做的鸡汤好喝吗?”
路归元:“……”
路归元强行咽下嘴里的鸡汤,皱眉忍着吐舌头的冲动,“好,喝。”
厉怀明双眼一亮,“我也来尝尝。”
路归元赶紧阻拦:“等等,我突然想起来,听老人说过,孕妇,额,孕夫是不能吃桂圆的,否则会流产。”
厉怀明一愣:“这样啊,那这锅鸡汤岂不是可惜了?”
路归元:“不可惜,你不是说是你做给我喝的吗?我这就把整锅汤都喝的连渣都不剩。”
然后又舀了一碗鸡汤喝下去。
等路归元把都整锅汤都喝完,连鸡肉都啃得只剩鸡骨头,抬头就见对面坐着的厉怀明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看到这样的厉怀明,路归元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又怎么了?难道是怪自己把汤都喝完了连肉渣都没有剩给他?
就见厉怀明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一抹冷笑:“鸡汤好喝吗?”
路归元刚想说好喝,腹部就传来一股剧烈的绞痛,痛得他脸色发白,额头冒出冷汗。
路归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厉怀明,从厉怀明没有温度的眼神里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为,为什么?我难道对你不够好?”
厉怀明脸色阴沉下来,声音狠厉,冷如寒月里掉下的冰刺:“联合我的两个仆人将我绑架,强占我为妻,彻底断绝我的仕途,毁了我一生的希望,还想欺骗我让我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乖乖的给你做妻子!如此恶行,如此仇恨,你以为仅凭你的甜言蜜语虚伪示好就能一笔勾销,让我放弃仇恨认命乖乖给你生儿育女?
我厉怀明还没贱到没了贞操就只能依附欺负自己的男人过活的地步!天下也没有这么好的事!你跟你幕后主人对我做的事,我厉怀明铭记在心!”
路归元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等等,”路归元忍着肚子传来的剧痛,焦急的道:“什么幕后主人?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不知名姓的幕后主人?”
厉怀明冷笑,“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隐瞒?我那个好母亲,或者是我的那位好弟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们办事?”
路归元终于知道他哪里误会了:“冤枉啊,我从出生就在小河村,从来没有离开过,小河村的所有人都能给我作证。更何况,我从三岁开始就因为一次发烧,把脑子给烧傻了,直到遇到你才恢复了神智,我哪里有机会去京城,认识你的母亲和弟弟?更别说给他们做事了。我这么怕麻烦的人,看到身份不一般的,躲都来不及了,哪里还会主动凑上去给他们办事?”
厉怀明不信:“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路归元,也许在我来到村子之前,确实有个傻子路归元,在我来到之后,他已经不知道被你弄到哪里去了,然后取而代之了。”
路归元哭笑不得,现在才知道原来厉怀明还是个脑补帝,这么有脑洞,不去写话本呢?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出来,厉怀明冷笑:“还说你没有阴谋,我在悄悄写话本的事情连我爹都不知道,你若不是把我查得清清楚楚又怎么会知道?”
路归元:“……”这都能被说中???
路归元深吸一口气,一边试图用异能把体内的毒素压制下去,一边解释道:“我没查你,我真的就是路归元,小河村路家老大路归元。不信你可以问薛大夫,我爹路大壮是他的救命恩人,临死前托他照顾我。我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若我真的不是真的路归元,他肯定能看出来。”
厉怀明有些犹豫了,如果路归元说的是其他人,他未必相信,可薛大夫,这人确实不像是普通的大夫,至少从他的眼神和气度,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般人。而且他来了之后,路归元也没有继续装傻,如果真的不是本人,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薛大夫不可能看不出来。若是发现了也不可能忍而不发,还这么照顾路归元。
路归元见他神情松动,再接再厉道:“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可以相信薛大夫,他是那么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大夫了,不会对你说谎的。我也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骗你,否则就天打雷!”说着在心里暗暗的道,臭天道,现在这么要紧的事情,可千万别给我扯后腿,否则我就算继续当丧尸也要跟你拼命。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威胁,这一次天道果然没再给他整什么幺蛾子。
路归元有些得意的道:“你看,这一次没有打雷,说明是真的没有说谎。”
厉怀明意味深长得拉长了语调:“这么说来,你那时候说会送我回京城,果然是骗我的。”
路归元:“……”
糟糕!一时得意说漏嘴了!
厉怀明:“就算你是真的路归元,没有去过京城,并不能代表你就不跟他们勾结在一起算计我。”
说着从怀中拿出自己的荷包,声音更冷了几分:“如果你没有跟那两个老东西一起算计我,这个荷包又怎么会在你手里?我当初问你有没有见到我的荷包,你为什么不拿出来?要不是那几个衙役在我们走后进你房里翻找,把这个荷包找出来,我恐怕还真的就被你给骗了!”
路归元脸上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了,慌乱的道:“明哥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荷包,是我从那两个老东西手里抢来的。我知道是他们算计了你,不想让他们逃了,就把他们打晕了弄到了衙门的地牢里!真的!他们现在还被关在那里!就是想着等你回京城的时候,把这两人给你作证。你若是不信,我也可以带你去地牢那里去他们。”
厉怀明狐疑的道:“你把他们关在地牢,守地牢的牢役就没发现?”
路归元含糊道:“我把他们弄哑了,然后代替了其他人的身份进去。总之,只要你跟我去地牢一看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这完全就做不得假。”
厉怀明:“那狼群是怎么回事?薛大夫已经说了,从小就驭驶狼群,在山林里,你为何要驭驶狼群来害我?”
路归元终于知道自己当初的英雄救美计划怎么就失败了,原来是薛大夫这个坑队友的,把他的底给漏了。
嘴上连连保证:“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就算你不想做我媳妇,那也是我孩子的爹,我那么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我要是想害你岂不是连我的孩子也一起害了?”
厉怀明阴测测的:“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怀孕了却不说?”
路归元尴尬:“我这不是怕你得知后会很生气坚持要把孩子打掉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厉怀明没有反驳,在那次山林被救之前,如果他得知了自己怀孕,肯定只有惊没有喜,这十七年,他都把自己当汉子,以后也要继续当汉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搞不好还真的会大受刺激。
路归元见他沉默,知道是自己说中了,心中有些难过,“至于狼群,是薛大夫他们把我的能力夸大了。我并不能驭驶,只能把他们赶走而已。”说着他又尴尬起来,这就等于承认那天的面对狼群会受这么多伤,都是在上演苦肉计。
厉怀明“呵”了一声,“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你强占我,毁了我的仕途,还欺骗我试图把我永远困在这里是事实!”
路归元张嘴,还想要辩解,就听厉怀明道:“我已经打听到,邵家商队是隔一个月,才会经过青石县,也就是说,这个月邵家商队根本就不会路过青石县!”
路归元一愣,完全没想到会这样,毕竟他以前还是个傻子,得知道的许多消息都是片面的,邵家商队的事情还是他根据以前的记忆自行猜测的,没想到会在时间上猜测了,闹出那么大的乌龙,现在感觉真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他沉默了一下,苦笑道:“如果说,我是真的以为邵家上对是每个月都会路过一趟青石县你相信吗?”
这回轮到厉怀明沉默了。
“我告诉过你,我出生时的异象,其实那都是真的。还要我亲娘为什么会那么惧怕我,也并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我当真是生来便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我生来便知之,又不懂得怎么掩饰,让我娘发现了端倪,把她吓到了,从此便不再把我当亲儿,而是一个占用了他儿子身体的怪物。
“只有我爹是真心疼爱我的。我当时便想着,至少这个世上我还有我爹这么一个亲人。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爹会这么早就离开了。痴傻的这十七年,在别人看来,我只是脑子坏了。
“可对于我来说,这十七年我一直在睡觉。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上眼皮和下眼皮一合一睁,我爹就不在了。剩下的亲人都把我当仇人或者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从来就没把我当过亲人。”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自己有了个媳妇之后,我的心中是非常欢喜的。这说明,我不是一个人,我还可以有属于我的家人。可我知道,你未必就会愿意给我当媳妇,我又不甘心就这么错失机会,错过你,哪怕给自己争取一下也好。
要送你回京城也并不是骗你,我说的也是真的,等到邵家的商队来了,那时候你若是还坚持要走,我便会践行我的承诺,送你回京城,还把那两个老仆给你一同押送回京城,荷包和里边的银票也会一张不少的还给你。”
路归元说的情真意切,说到最后会送厉怀明回京城的时候,堂堂男子汉,眼眶竟然红了,眼里也有那水光闪烁。
他眼神真挚的看着厉怀明:“明哥儿,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考虑一下我?我这个人没什么特殊的嗜好,就是喜欢宠媳妇宠孩子,还有一把子远超常人的力气,你想打谁我都能帮你打,还会些雕工,一定能养活你们,保护你们。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厉怀明看着他,眼神闪烁,嘴唇抿紧不说话。
路归元焦急了,一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腹部,踉跄上前两步,用另一只手去握厉怀明的手。
厉怀明条件反射的把他的手给打开了。
路归元的手停滞在空中,愣愣的看着他。
厉怀明别开脸,不想看到他眼中的绝望,用非常冰冷的声音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所有陪你留在这个小县城永远做一个村夫。而且,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你的话。怪就怪老天让我们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法相遇吧!”
是啊,他们错就错在在错误的时间里相遇,又在错误的时机里成为夫夫。
聪明人总免不了会多疑,尤其是在他从云端跌落陷入困境陷阱中的时候出现的路归元还这么特殊,厉怀明总会免不了会猜疑,很难去相信他。
而且厉怀明十七年的执着和梦想就是考科举,进入官场,从此平步青云成为人上人,这个梦想却被路归元给打破了。
虽然路归元不是故意的,但直接执行者依然是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以厉怀明对仕途的执着性子,以后总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个遗憾,每当这时候也总会免不了对路归元产生怨怼,怨气积累起来,久而久之便会成为仇恨,最终也是相互折磨。
更何况路归元还一直在隐瞒欺骗厉怀明,如何能让厉怀明信任?
谎言从来都无法换来真心。可惜他懂得太迟了。
路归元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脑中渐渐回荡着那天晚上他从长眠中渐渐清醒时听到厉怀明挣扎时的绝望哀求和最后悲愤怨恨的诅咒,如果,那时候他意识到不对,强行让自己苏醒过来,控制自己的身体,停止对厉怀明的暴行,一切是否就会不一样?他们是否还会有机会?
不一定,因为他一定会将厉怀明当成麻烦,赶紧将他送回京城然后有多远躲多远,不得从此再也不相见,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是了,他做这么多不就只是想要有个媳妇和孩子吗?什么时候竟然对厉怀明也这么在乎了?
路归元惨然一笑,腹部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痛得他额头直冒冷汗,腿脚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厉怀明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藏在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终还是冷酷无情的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路归元忍着痛喊住了他:“你回去小心,先不要暴露身份,在京城有人要害你。”
厉怀明身形顿了顿,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路归元无力的躺倒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精神力感觉到厉怀明进入了卧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裹,离开了。
那一刻,路归元双眼发红,生出了一种强烈的要冲出去把厉怀明抓回来将他关进小黑屋让他永远无法离开的冲动。最终还是忍住了。
算了,本就是自己先对不住他,占了他的便宜,彻底毁了他的前途在先,欺骗隐瞒在后,若还为了自己的私欲那样做,他就不配为人了。
厉怀明既然那么坚决的要离开,那就让他离开吧,只能说他们是真的有缘无分。
路归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慢慢的用异能化解体内的毒素。
厉怀明出了路家,眼里有一瞬的迷茫,低头看了看一只被紧握在手中的药包,眼睛慢慢恢复了坚定,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绝对不能回头。
抬头,找准方向,他便大步往城门走去。脑海中却不时的离开时路归元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心中有些犹豫不定。
正巧遇到进城出诊的薛大夫,厉怀明连忙喊住他。
薛大夫看他脸色苍白,问道:“这是要往哪里去?”
厉怀明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想问的话到嘴边,变成了,“您快去我家看看路归元,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了,我正好出来要找大夫。”
“我这就去看看!”薛大夫脸色一变,连忙往路家的方向走去,因为他走的太过焦急,并没发现厉怀明渐渐落在了后面,然后停住,看着他远去。
出了城门吊三角眼已经等在那里了旁边还有一辆马车,和一个赶车的老头。
看到厉怀明,吊三角眼的态度更加恭敬了,“您要的马车、车夫和干粮还要去京城的地图都在这了。”
厉怀明接过包裹查看了一下干粮和地图,又去看那个赶车的车夫,是一个满是花白胡子,唯唯诺诺的老头儿,他对此表示很满意。
就让吊三角眼离开了。
吊三角眼迟疑了一下问道:“您这是……一个人?”
厉怀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我夫君有事要迟一些,让我先行出发。怎么?你有想法?”
吊三角眼额头冷汗淋漓,连连道不敢。他回到衙门后得知张县令和李捕头事后,吓的了肝胆都快裂了,认为怎么可能这么巧这两人都同时出事了?该不会是路归元干的吧?怎么想都觉得很有可能,哪里还敢有其他心思?
厉怀明懒得理他,上了马上就让车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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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夫赶到路家之后才发现厉怀明没有跟来,有心想要回头去找厉怀明,又担心里面的路归元,只好先敲门。
才敲几下,门就打开了,出现了路归元苍白的脸。
薛大夫大惊失色,“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快让我看看!”
路归元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把脉,麻木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薛大夫发现他只是身体虚弱,并没有什么事情后才松了一口气,“我路上遇到你夫郎了,他说你身体不适,让我赶紧过来看看。只是来到这里就发现他没有跟来。既然你现在没事了,我还是去找找他吧。”
路归元让他进来,关上门,游魂一样往堂屋里走去,声音淡淡的:“不必,他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等他想回来了自然会回来。”
薛大夫看出他的情绪不对,眉头皱起,不赞同的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一个孕夫,脾气可能会差了点,你做了夫君的也该让让他,哄哄他。让他一个孕夫,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哥儿在外面,总归是不安全,你还是赶紧去把他追回来,给他道个歉……”
话还没说完,他们已经进入了堂屋,薛大夫一眼就看到放在桌上的鸡汤,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手指颤抖的指着汤锅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你们怎么这么的想不开?!”
路归元才想起桌子上留下的鸡汤残渣还没有收起来,薛大夫医术那么厉害,自然能一眼就看出鸡汤的问题。
正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含混过去的时候,就听薛大夫用因为太过震惊而破了音的嗓子道:“你们竟然用巴豆来煲鸡汤!还放了这么多!是怕拉不死人吗?”
路归元:“???!!!”
巴豆?是他所想的那个巴豆吧?
就算他没见过巴豆长什么样,却也听过不少巴豆的大名。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尝到巴豆的威力!
是了,他以为自己中的是剧毒,所以从一开始就用异能悄悄的压制住药性,以致没有及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以为厉怀明真这么绝情,给他下了连异能都很难化解的剧毒,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薛大夫看他也是满头雾水的模样,疑惑的问道:“你不知道这是巴豆,怎么想到要用它来煲汤?”
路归元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道:“是明哥儿说的,这是豆圆子,专门用来煲汤的,可以开胃安神。”
薛大夫露出了和医馆老大夫如出一辙的神情,同情,还有点幸灾乐祸,还语重心长的道:“你做了什么错事,让明哥儿那么生气想要这么整你?”
豆圆,可不就是逗元吗?
开胃安神也没错,把肚子拉空了,自然就开胃了。拉虚脱了,站都站不了,也只能躺着了。
“小两口嘛,总是要有些小摩擦的,你做夫君的,总该要心胸宽大些,多忍让忍让妻子,何况他还有了身孕,更要处处顺着他来。你啊,还是赶紧追出去,给他道个歉,好好哄一哄,把他哄回来。”
路归元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嘴角渐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眼神暖暖的:“嗯,我会把他哄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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