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容只得应是,目中满是遗憾。
堂中还有他人,卫婉宁想了想,同锦容道,“小女院中的兰花这几日开得正好,郡主难得来一次,可要去坐坐?”
锦容看向母亲,只见礼王妃颔首,“不要逗留太久。”
便是允了。
锦容立时应是,跟着卫婉宁出了卫家的会客厅。
带来到揽月轩,卫婉宁才摒退了闲杂人等,便听锦容问她,“你同我说实话,俊鸿哥到底怎么样?那晚我看他留了太多血,现在真的没事了么?”
卫婉宁没忍住笑,点头道,“放心,我祖母说得是真的,大哥并没有伤及筋骨,大夫说休养月余就会好。”
锦容这才将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却又叹息道,“可惜不能亲自去跟前看看。”
说着又从袖中摸出一个罐子,对卫婉宁道,“这是我同御医要来的补血丹,是皇伯父御用的,你给俊鸿哥送去吧,叫他补补气血也好。”
卫婉宁替大哥接了下来,才说了声好,便听见外头丫鬟来传话,倒是礼王妃要回府了,叫锦容过去。
锦容恋恋不舍,又同她叮嘱了好几句要她好好照顾卫俊鸿的话,才终于回到前厅,与母妃登上马车。
车厢内再无外人,礼王妃想起方才之事,终于问女儿,“容儿,你可是喜欢上了卫家世子?”
锦容一怔。
须臾,却坦诚点头,“是。”
礼王妃叹了口气,道,“你可知,卫家男儿都是要上战场的,轻者落一身伤,运气不好,就如同阿宁的二叔,有去无回。”
“可他们还不都是为了黎民百姓才会去冒险?否则谁不想安生一家团圆?”锦容道赶忙争辩。
言语间,目中已经蒙上一片水汽。
礼王妃摇了摇头,又叹道,“就算娘舍得,你父王也未必舍得。”
锦容闻言咬了咬唇,“如若不能嫁给心里的人,那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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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婉宁不敢辜负好友所托,待送走锦容,便来到大哥院中。
大哥才喝过药,见她进门,便问道,“王妃与郡主来过?”
卫婉宁点头,顺手将药罐递了过去,道,“郡主给你的,据说是陛下御用补血丹。”
“补血?”
卫俊鸿一愣,不由得笑道,“郡主太客气了,我一个男子还需补什么气血?”
却也还是将药罐接了过来。xs壹贰3.oΓg
卫婉宁看在眼中,顺势问道,“大哥,你觉得郡主怎么样?”
卫俊鸿点头,“挺好。”
却听她道,“那你去求来,给我做大嫂如何?”
“什么?”
卫俊鸿愣了。
第24章
话既已开了头,卫婉宁便继续往深处道,“很明显,郡主对你用情颇深,昨夜你受了伤,她比你还要疼,方才我见她双眼红肿,一瞧就是担心你哭的,你怎么忍心无动于衷?”
卫俊鸿沉默了。
须臾,却道,“如若是真的,那你就劝劝郡主吧,我如今尚未建功立业,怎么能娶妻成家?再说,”
他微微顿了顿,叹道,“我这种人,随时要上战场,如若发生意外,岂不耽误人家?”
卫婉宁一顿,这才知道,原来大哥是这样想的。
难怪他一直不着急自己的婚事。
“上战场也未必会出意外,如若外患不除,难不成你要一辈子不娶?”卫婉宁语重心长道,“再说,你身为世子,总要成家的。”
卫俊鸿却并不为所动,坚持道,“所谓修身治国齐家,我前两样尚未达成,成家之事,往后再说吧。”
卫婉宁气得无语,“你倒是能等,但好姑娘能等么?你不知道女儿家光阴有多重要么?”
卫俊鸿眉间微动,却还是没说什么。
卫婉宁又要再劝,只是未等张口,却听门外的小厮禀报道,“巽王殿下驾到。”
兄妹俩都是一愣,忙要出门迎接,才走出房门,却见巽王已经到了院中。
一身竹青锦袍,看得出是特意换过了衣裳。
“见过殿下。”
兄妹俩齐齐行礼。
朱永琰忙道免礼,又问卫俊鸿,“伤处如何?”
“已经没什么了,”卫俊鸿道,“大夫说未伤及筋骨,不过月余便能恢复。”
朱永琰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卫婉宁,却见她微微噘唇,面色似乎不太好。
他微微挑眉,又看了看卫俊鸿,笑道,“你们兄妹方才在吵架?”
“没有,”
卫婉宁一口否认,又转而问他,“不知昨夜的事可有结果了?”
朱永琰道,“今早中郎将朝堂奏报,说昨夜的野猪是从园外闯入。”
“园外闯入?”
卫婉宁不禁凝眉,“金波园就建在京城繁华处,周遭除过民居,便是闹市,又不是山野,怎么平白会有野猪?且园子四周都有围墙,比人还高,就算是有,野猪也不可能跳得进去。”
虽未有证据,但她相信昨夜定非偶然事件,只是那幕后究竟是谁,是目的又是什么,她尚不能确定。
朱永琰嗯了一声,“陛下指定本王主办此事,本王已经加他们再去查,此事定然会有一个结果。”
卫婉宁这才放了放心,点头道,“那便有劳殿下了。”
朱永琰颔首,又转向卫俊鸿,“你既无大碍,本王便先回了,好好养伤。”
卫俊鸿应是,又对妹妹道,“阿宁,替我送送殿下。”
卫婉宁说好,跟着朱永琰踏出房中。
来到院中,没走几步,却见他又停了下来,将一样东西递向她。
卫婉宁一愣,见那是个绸布包裹的狭长木盒,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仙人藤株。”
那青年微微笑道。
“真的?”
卫婉宁立时惊喜起来,“王爷从哪里得来的?”
这仙人藤可是罕见植物,传闻其十年开一次花,十年结一回果,果实大补,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
但普天之下,也没有几株,卫婉宁长这么大,也只在药书上见过。
“本次去太原府途经五台山,山上佛光寺中有一株,本王问主持讨要的。”朱永琰道,眼望见她眸中的光芒,直觉心情大好。
只是见她还有些犹豫未接,他只好又道,“听闻此果可延年益寿,你且种在府中,将来孝敬老夫人也好。”
卫婉宁这才伸手接过,又向他道了声谢,手捧着那盒子,很是爱不释手。
朱永琰顿了顿,忽然又道,“今早陛下已下旨,陆状元此时已赴翰林院就任。”
卫婉宁微顿,同他道了声,“谢谢殿下。”
他挑眉,幽幽道,“是替他谢的?”
卫婉宁咳了咳,“替小女自己。因为小女去求王爷,王爷没有辜负小女所求。”
“自然,”他道,“凡事你所求,本王必不辜负。”
卫婉宁一怔,忍不住望去,却正对上他的眼眸。
如一汪温柔深海,静静映着她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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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琰从卫府出来,才回到自己王府,在金波园查案的中郎将便来求见。
他允人来到面前,问道,“可是查到了什么?”
中郎将应是,未等张口,神色却有些为难。
他看在眼中,只道,“有什么尽管说来,再查不出真相,只怕要你去顶罪。”
中郎将吓了一跳,只得赶忙道,“启禀殿下,方才卑职查到那野猪本是御膳房准备晚宴之用,但因为陛下不喜,临时改了菜单,那牲畜便暂且养在金波园膳房中,却不料昨夜晚宴结束后,被人偷走了。”:ノ亅丶說壹23
“被谁偷走?”朱永琰追问。
中郎将道,“卑职们只能查出,除过昨夜御厨,侍宴宫人等,只有耒阳郡主的车夫曾去过御膳房……”
耒阳郡主。
朱永琰暗自咬了咬牙,而后,起身去了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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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
朱永琰到时,宁王夫妇都在府中。
他乃此处稀客,对方自是好奇他的来意。
他开门见山道,“昨夜金波园野猪伤人之事,相信二叔二婶应该有所耳闻,皇祖父派我查清此事,方才园中侍卫禀报,说那野猪本是膳房养的,但有人趁夜将其偷走,放入了园中。”
宁王立时皱眉,“是何人如此大胆?”
“据查,昨夜堂妹的车夫曾入过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