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哭了会儿，情绪好点了，顾淮衣服被她哭湿了一片，她有点不好意思。
她没吭声，靠在顾淮胸前，听他心跳。
“咚咚，咚咚。”强劲得让人觉得心安，禾青不舍，吸了吸鼻子。
小猫一样，顾淮想着，去揉她的头。
“顾淮。”哑哑的，轻轻的。
“嗯。”顾淮一应，胸腔里发出的声音，禾青感受着觉得自己摸到了声音，“我在。”
禾青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你。”
杏眼红红肿肿的，带着泪，顾淮有点心疼，没说话，熟门熟路带着禾青进了屋子。
禾青坐在椅子上，看见顾淮在给她倒水，才想起今天是周六：“你今天放假吗？”
顾淮端着水，又给禾青拿了热毛巾敷眼睛，这才答：“没有，我请假了。”
走得急，还是让同学帮忙请的。
顾淮没有说，他坐到了禾青的旁边，问：“吃过饭了吗？”
禾青摇了摇头：“没有，起晚了。”
仿佛刚刚的崩溃只是一场梦。
“要不要一起和我去超市，买点菜，中午我来做饭。”顾淮接过毛巾，去帮禾青擦下巴的泪痕。
禾青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顾淮笑了：“没有，就是更像兔子了。”
禾青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顾淮出了门。
“我记得青青小时候最爱和我去超市了，每次拿了个购物篮，硬是把萝卜说成黄瓜。”顾淮走着，忽然开口道。
两家的家长都很忙，所以小顾淮总是带着小禾青，小禾青总是黏着小顾淮。
禾青也想起来了，她不太好意思：“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我也好歹长你叁岁吧。”顾淮有点无奈，“有些事肯定记得比你清。”
禾青有点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了，那时候的她还会主动去顾淮的手，现在……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空空的，纹路倒是清晰。
“怎么了？”顾淮见禾青看着手心不吭声，便问道。
禾青摇了摇头：“以前我经常牵着你的手。”
眼前出现了一只手，禾青顺着手往上看，顾淮在笑：“现在也可以，要不要牵？”
顾淮有点紧张，却不后悔，他坚定地朝禾青伸出手。
禾青笑了，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随即就被握紧了。
真怪，明明已经习惯不黏顾淮了，怎么还是下意识想依赖他。
禾青跟在顾淮身后，他们像以前那样沉默，手却紧紧牵着。
“西红柿炒蛋，再煮个莴苣鸡肉汤，怎么样？”顾淮提了提手里的菜，问道。
禾青点点头：“给我拎一个。”
顾淮不准：“不累。”
况且你一只手都牵着我了，怕你累。顾淮这么想着，却没说出口。
“来我家吧，冰箱里刚好还有卤牛肉，蒸一蒸。”
“哦，行。”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手牵着，谁也没提这事。
“钥匙在我右边兜里，你拿下。”上了楼，顾淮朝禾青侧了身。
禾青去够，刚拿出来，眼尖地看见楼梯上来一个人，“啪嗒”，钥匙掉了。
顾淮也跟着往后看，是陆遇燃。想起来了，他拜托陆遇燃帮忙带下作业。
“你来了。”顾淮招呼，禾青蹲下来捡钥匙，松开了手。
“嗯。”陆遇燃斜挎着包，笑了。
瞧瞧，让他看见了什么，之前还被他手指奸得不成样子的小姑娘，转眼就和竹马手牵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