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冯盎和青林被银针刺入眉心,立刻五官泛起青紫,眨眼间脖子一歪,没了呼吸。
颜幽幽收回鞭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还惊魂未定的皇帝。
“皇上,想不到,你为太子铺路搭桥,竭诚尽力这么多年,甚至为了太子的帝位,恨不能杀了我家王爷。”
“到最后,却自食恶果,众叛亲离。”
倒在地上的皇帝抬头看向颜幽幽,脑子里的剧痛已经让他控制不住,可他知道,颜幽幽说的没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太子写了假的继位诏书,逸王妃,希望你把那诏书毁掉。”
“毁掉?”
颜幽幽冷笑。
“这不正是皇上所希望看到的吗?”
“不。”
皇帝打断她的话。
“朕曾经心里的确有嫡庶之分,的确更希望是自己的嫡长子能够登上皇位。”
“但是,朕不能把中皇朝的百年基业毁在朕的手里。”
“太子身体有疾,根本不会有子嗣传承,如若皇位到了他的手里,也许,这中皇朝就要改名换姓了。”
“太子身体有疾?哼,我就说,他和皇后怎么会着急的蝇营狗苟,密谋造反,原来是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一旁,老头儿走到皇帝面前,一边蹲下为他号脉,一边道。
“别把你们皇室的那些破烂事儿都丢给我徒弟,想要拿回假诏书,你自己去。”
皇帝没敢动,尸解大仙啊。
他曾经不知派人去请了多少回,连个面都没有见到。
没想到,托了他儿子的福,今日能得此一见。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媳妇,他曾经最看不上眼的逸王妃,竟然会是尸解大仙的弟子,名震江湖的丹霄。
他抬头看向颜幽幽。
“你真的是丹霄?尸解大仙的嫡传弟子?”
颜幽幽没说话,丹霄的身份如若有可能,她一辈子都不希望皇上知道。
对于一个一心想要炼丹,钻进长生不老死胡同的皇帝来说,没有任何身份,比这个身份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老头儿白了皇帝一眼,他是真心瞧不上皇室这些蠢货。
虽然,他曾经也是皇室中人。
“青林给皇上下了蛊,不但下了蛊,那丹药里还有一味阿芙蓉。”
一听到阿芙蓉,颜幽幽心里咯噔一下。
阿芙蓉,学名罂粟。
“这蛊虫还好解,我徒弟就会,但是这阿芙蓉,皇上已经上瘾了。”
他回头看向颜幽幽。
“你是药神医,这阿芙蓉你应该有办法吧?”
皇上还未从被青林下蛊,下毒中缓过神来,就听到尸解大仙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药神医?”
他再次抬头看向颜幽幽。
“药神医不是?”
不是上次进宫的那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吗?
“娘亲。”
“师公爷爷。”
远处,一大队人马急速走来。
为首的是奔跑过来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身后是被梅妃和宁贵妃,容妃搀扶的太后娘娘,一旁是宫女搀扶着的郦妃娘娘。
再往后就是各宫的太监,宫女,逸王府的暗卫,宫里的禁军。
颜容和颜玉小炮弹一样一个扑进娘亲怀里,一个扑进老头儿怀里。
“哎呦,我的乖乖。”
老头儿抱着颜玉,吧嗒吧嗒亲了两口。
“师公爷爷。”
颜容也缠了上来,抱着老头儿好一阵亲。
老头儿原本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儿被两个孩子这样一亲,多少火气也烟消云散而来。
“皇祖母。”
颜幽幽上前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一把扶住她。
“好孩子,委屈你了,刚出月子就遭了这种事。”
她醒来之后,就知道了,她遇刺,竟是皇后和太子一手策划的。
说着话,眼神凌厉的射向皇帝。
“皇帝,你糊涂啊。”
说着闭着眼呼了口气。
“哀家已经派人去捉拿皇后和太子了,还希望到时候,皇帝能雷厉风行斩了这祸端。”
一旁,南老爷子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看向颜幽幽道。
“幽儿,快给你母妃看看,你母妃受伤了。”
颜幽幽吓了一跳。
赶忙走到郦妃跟前,便见她胳膊上刺着缠着一圈白布,白布外还渗出了一片血红。
“这,这怎么受伤了?”
郦妃摇摇头,脸色惨白。
“无事,是我年岁大了,腿脚不利索了。”
“娘亲,是有人暗放冷箭,奶奶为了救我伤的。”
颜玉有些愧疚。
郦妃摇头。
“无事的,这点小伤,养几日就好了,何况,刚刚药神医已经帮我包扎了。”
“药神医?”
颜幽幽看了看南老爷子,再看看被南老爷子包扎的略显粗糙的伤口。
一旁,南老爷子摸了摸鼻子。
“郦妃娘娘,真正的药神医不是老朽,是娘娘的儿媳妇,逸王妃。”
郦妃有些纳闷看了看。
“神医说笑了,我的儿媳妇是会医术,但——”
一旁,颜容接过话。
“奶奶,我娘亲真的是药神医,不但是药神医,还是炼丹奇才丹霄。”
“我师公爷爷是合虚山的尸解大仙。”
“南爷爷医术不高,但却是赫赫有名的阴阳大师,阴阳之术纵横江湖。”
颜容一番话下来,太后惊了,皇帝惊了,郦妃和几个嫔妃都惊了,所有跟过来的暗卫也惊了,还有那些被迷药昏倒,浑浑噩噩醒来的禁军,宫人也都惊的目瞪口呆。
“逸王妃竟然就是药神医?”
“天啊!那是合虚山的尸解大仙,逸王妃竟然是尸解大仙的嫡传弟子?”
“原来名震江湖的丹霄竟然就是我们的逸王妃?”
“还有那位南大师,我听说过,说是名震四海的阴阳大师,是个顶厉害的世外高人。”
人群骚动,议论声此起彼伏。
太后走上前,拉着颜幽幽的手,眼神有说不上来的复杂。
“逸王妃,你瞒的可真是密不透风啊。”
“是啊。”
梅妃走上前。
“药神医,尸解大仙的嫡传弟子,哪一个拿来,也足以震动皇室。”
颜幽幽一笑,没敢搭话。
她要是一早就暴露了身份,恐怕,这些危难只会来得更早,绝不会更少。
而此时,多少疑惑也来不及问,只听半空中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