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力度和打板的角度真是恰到好处,很明显他这个球就是冲着擦板去的。”王开森戴着一副Gucci墨镜看着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年轻男孩儿们说到。
江大校园里鲜少有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帅哥并排站在一起,其中一个还戴着一副招摇的墨镜。
过路的人都不禁多看了两眼。
付之江看清楚了那个男孩儿的脸。
中场休息时间,钱逢青随意地拿起自己搭在座椅背上的毛巾,然后对着赵苑苑哼哼唧唧了几声。
“给你,大少爷。”赵苑苑扔了一瓶号称有点甜的矿泉水给他。虽然知道钱逢青嘴刁,家里养花的水都是FUJI,她可没有这么多钱犒劳他。即是小姨每个月都往自己账上打一大笔生活费,但是她都没有去动过那些钱分毫。
“怎么样,哥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帅呆了。”
钱逢青臭屁地凑上来。
“美地吧你,走远点身上臭死了,不知道又再释放什么荷尔蒙勾引哪个小弟弟了。”赵苑苑没好气白他一眼。
他们打诨插科的样子落入了一个在赵苑苑斜上方的女孩眼里,她不禁紧紧握住拳头。
“方益澄,你干嘛呢,你不会还死心不改吧?”一个染着红色短发的女生经过方益澄跟前,居高临下地说。
“啊呀,那你看到了吗,钱逢青名草有主了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她继续不屑地说,然后扭身离去。
方益澄死死盯着前方,当钱逢青伸手摸了一下赵苑苑披肩的软发时,她的恨意更浓了。
“付之江,你走那么快干嘛?显腿长啊!”王开森摘下墨镜,追赶着前面的男人。
火急火燎,赶着去投胎。他心中腹诽。
“啊,付教授,对了,我是赵苑苑,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赵苑苑显然做乖乖学生太久,面对高高在上的教授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我记得你,怎么了?”付之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呀呀呀,你不是那个,那个…”王开森还没说完,就被付之江凌厉地飞了一眼。
“付教授,是这样的,因为上次那件案子您提供了很大帮助,所以我妈妈想请您有空来我们家吃个饭,时间可以跟着您走。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赵苑苑哗哗说完一大段话,作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王开森忍不住笑了。
赵苑苑的脸立刻染上绯红。
“嗯哼…”付之江轻咳。
王开森立马憋笑。
“这周六我有个会,周末吧。”付之江云淡风轻地说。
他虽然别有目的进入商家,接近商家人,但是不能立刻被人发现了他的目的,所以说话做事都要端着架子。
“好的,好的,我能,那个加您下微信吗,到时候有司机来接您,我们方便联络。”赵苑苑掏出手机。
付之江盯着那个趴着的熊猫头像有些失神,母亲赵玙童推门进来,他都没有察觉。
“别太晚睡了,身体要紧。”赵玙童温柔地拍拍付之江的肩膀。
儿子大了,越来越难沟通了。或许是男孩子进入青春期后就和父母的话越来越少了。
毕竟,她只有付之江一个儿子,当年的事情,付之江应该不知情,
赵玙童想起自己当年住在叁甲里的时候,付之江的父亲付衡杰在外做生意,自己身体不好,只能在附近的小学当英语老师。
有一次要教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时,她要备课,无意间看到了这句话:
当你有了孩子,世界上就多了个人质。
那是她没有深思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后来的事情发生,她才惊觉不论是自己还是儿子都已经和付衡杰牢牢地绑在了一起,他们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蚁。
之江那么聪明早慧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他怎么会不学商科,选择犯罪心理,这么多年也不肯继承家产。想到此处,赵玙童不由地叹气。
巨大的落地窗前,只有一个孤寂的贵妇人紧了紧身上的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