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迦漾冷着一张漂亮脸蛋,指着大床,用命令的语气:“坐下。”
红唇紧抿成直线,冷艳至极。
原本矜贵高傲的男人看了眼海浪蓝色的真丝床单,顿了秒,“我脏。”
宁迦漾现在满肚子是火。
直接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双腿压了过去,坐在男人腰腹上。
一系列动作干脆利索。
商屿墨没反抗。
卧室灯光吊灯开到最亮,几乎一切情绪都无所遁形。
宁迦漾捧着他的手指。
原本干净修长,完美漂亮的手指此时脱皮极为严重,冷白肌肤上满是斑驳的血丝。
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用消毒水洗过无数次,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她按下心中的烦躁,拿起白日商屿墨才给自己用过的药盒,捻了药膏,轻轻地给他涂抹均匀。
尤其是右手指节,脱皮最为严重。
几乎用完了一管药膏。
才将两只手都涂好。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薄荷药香,都掩盖不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涂完之后,宁迦漾垂着眼眸,冷冷看他。
商屿墨偏着头。
银白卷发几乎挡住了半张脸,形状好看的薄唇紧抿着。
依旧自闭。
宁迦漾知道他洁癖,却没想到他洁癖成这样。
不就碰了下手吗?
至于冰清玉洁成这样?
她现在才发现,之前做一次洗一次,商屿墨是对她手下留情了,没有真的把她洗秃噜皮。
对他自己才是真的狠。
宁迦漾原本看到帖子是生气的,现在望着那双裂痕斑驳的神仙手,以及这位自我厌弃,甚至背影看起来还有点委屈巴巴,只觉得哭笑不得。
“好了。”
“至于吗?”
她伸出葱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戳了一下男人轮廓线优越的下颚。
甚至能感觉他的紧绷,忍不住开口哄道。
原本默默自闭的男人终于转过头,银白卷发下那双浅褐色眼瞳幽幽望着她,片刻后,薄唇才溢出两个字:“抱我。”
试问,谁能拒绝一只大型猫科动物委屈巴巴的撒娇!
反正宁迦漾拒绝不了。
宁迦漾就着这个姿势俯身环抱住他。
女人纤细柔软的娇躯窝进怀里,淡淡的香气顿时驱散了那挥之不去的气味,整整一晚上,商屿墨都没松开,修劲有力的手臂箍得很紧。
早晨醒来。
宁迦漾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
谁趴在浑身硬邦邦的男人怀里睡一晚上,绝对都是这种感觉。
关节又酸又麻,简直了。
她宁可完成一晚上的kpi,也绝对不要再被这只大型猫科动物这样抱着睡。
宁迦漾扶着腰下楼时,对上了小鹿和言舒诡异的目光。
言舒意味深长:“年轻人还是得节制点。”
小鹿嘿嘿一笑:“难怪这么一早炖了当归乌骨鸡汤。”
宁迦漾扶腰的手蓦然顿住。
!!!
她要说昨晚盖着被子纯聊天,估计也没人信。
仙女风评再次被害。
果然,女人就不应该随随便便心软。
当宁迦漾看到商屿墨亲自端着瓷碗出来时,眼睫颤了下。
嗯,偶尔心软也不是不可以。
餐桌前。
商屿墨似是漫不经心:“今天出去玩吗?”
宁迦漾垂了垂眼,目光落在他那双已经看起来细痕斑斑的手,用汤匙搅拌了下,凉凉道:“等你手好了再说。”
他那药膏那么管用,一晚上过去,居然还没好全。
可想而知。
伤的多重。
这时,言舒问道:“是去庙里求神拜佛吗?”
“噗……”
宁迦漾刚喝了口鸡汤,差点喷出来。
神特么求神拜佛。
抽出几张纸巾擦拭湿润的唇瓣,一边咳嗽。
商屿墨轻拍她纤薄的后背,一改昨晚的自闭自厌,似笑非笑道:“哦?”
“去庙里‘求神拜佛’,不太好吧。”
言舒表情错愕:“求神拜佛不去庙里去哪里?”
“你闭嘴!”宁迦漾用汤勺舀了碗鸡汤,“你也补补!”
“免得连个女人都推不开。”
提到昨天的事情,商屿墨脸上的表情果然凝滞几分。
而后当着餐厅所有人的面,旁若无人地抱住宁迦漾,呼吸几下:“我又想洗手了。”
宁迦漾:“……”
啧。
“娇气。”
在场其他人:是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昨天医院论坛的帖子不到十分钟就被删掉,重点是整个八卦论坛都没了,根本没发酵起来。
现在医院里讨论的是——
论坛呢?
当宁迦漾知道商屿墨做的事情后,奖励他超过半小时的抱抱。
就是论坛没了,有点可惜。
不能随时随地监控商某人在医院的动向。
宁迦漾某天半夜想到这茬,艰难转过身,望着男人那双黑暗中格外幽邃的浅褐色眼瞳:“你不会是怕被我时刻监督你在医院的动向,才趁机把论坛搞没了吧?”
商屿墨重新环抱住女人萦绕着淡香的身躯,下颚搭在她细嫩脖颈。
很不走心的‘嗯’了声。
宁迦漾怀疑他根本没听自己的问题。
自从那天被裴灼灼碰了手后,商屿墨养成一个‘坏习惯’,就是随时随地都要抱着她吸。
搞得宁迦漾现在已经开始有点麻木了。
尤其是每每到了临睡前,都要上演大型猫科动物和猫薄荷的追逐战。
见这只猫科动物又开始了。
宁迦漾桃花眸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偏偏他每次就是单纯的吸她,撩起火儿也不负责。
要不是次次能感觉到男人那清晰的反应,宁迦漾都怀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宁迦漾每晚都被这样撩,忍无可忍之下都曾生出强上他的念头。
又怕再给这位‘脆弱幼小委屈’的极品重度洁癖患者,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男人,对自己老婆示弱不叫示弱。”
“弟妹现在没有再对你忽冷忽热吧?”
北城最大的会馆内。
谢瑾晃了晃手里盛满了透明液体的玻璃酒杯,开口道。
穆星阑、谢瑾、穆明澈他们都定居北城,平时难约。
得知商屿墨来北城拍摄最后一期节目,便组了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