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了？
成了空号？
苏奈一瞬间就觉得：“那应该是有人捡到了我的手机，后来又把卡弄丢了，我有找过很久，我也想过要回那个地方去找你，但当时我走的时候，你也要走了，我估计是找不到你的。”
霍锦言看着这么年轻的她，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因为在梦里，他见过苏奈上了年纪的样子。
如今的苏奈不过刚刚二十多岁，还耀眼夺目，还拥有着万丈光芒。
也许是出于梦中对她的愧疚，霍锦言低了低头：“你爱我哥么？”
苏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说什么呢？”霍清绝接完电话回来了。
霍锦言笑着抬头，“问问她，是不是很爱你。”
闻言，霍清绝看了眼苏奈，随后笑了笑：“女孩子面子薄。”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苏奈答不出来。
霍锦言不敢听。
而霍清绝是不敢让她回答。
她爱不爱他，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这顿饭吃的每个人都心思各异，便早早地结束了。
苏奈主张自己开车回去，临走前还说让霍清绝多陪陪他弟弟。
她需要静一静。
看着那辆车猛踩油门，几乎是以逃离的样子消失的，霍锦言轻笑了一声。
霍清绝看向他，“怎么了？”
“没。”霍锦言扔掉了香烟，“咱们也回吧。”
该回去了，不然他根本无法再单独面对他大哥。
回到家，霍锦言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霍清绝独自坐在房间里，静静地望着窗外。
他一点都不傻，反而极其的聪明敏感。
今晚上的这顿饭，餐桌上的两个人都跟平时截然不同，他们的反常全部落入了霍清绝的眼里。
但他根本猜不到原因。
苏奈到了家并没有给他发消息，哪怕他发了消息过去，她也没有回复。
-
霍锦言半夜下来找水喝的时候，发现霍清绝居然还在客厅里坐着，
他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霍锦言打开了一盏夜灯，“大哥？”
“没睡？”霍清绝抬起头，嗓子有些沙哑。
霍锦言走过来坐下，“怎么了？”
万千情绪，霍锦言都没办法在霍清绝面前显露，只能默默地压着。
他有好多想要问的，包括他们处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打算结婚的想法等等。
但霍锦言不敢问。
他怕他得到的答案是戳心的。
“睡不着，在这里坐一会儿。”霍清绝递给他一支烟，“你不打算找个女朋友吗？大哥认识的那些老板家里，也有很多比较好的女孩儿。”
霍锦言愣了下，随后摇摇头：“我不着急。”
一旁的霍清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
后来霍锦言倒了杯水便上了楼，霍清绝却一直坐到了天亮。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
苏奈在家里的沙发上躺了一宿外加一天，期间无论霍清绝发来多少条消息她一律没有回复。
等天彻底亮了，她钻进洗漱间，用冷水打脸，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在上班之前，苏奈特意给江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需要休息一天两天。
江老爷子询问她是不是病了，苏奈简单的回复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她洗完脸缩在床上，脑子乱哄哄的。
怎么会呢？
他们怎么会是亲兄弟呢？
苏奈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霍清绝在微信上约她晚上一起吃饭，说是买一些菜过来给她做，苏奈拒绝了。
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直面霍清绝。
但让人意外的是，到了晚上霍清绝还是来了。
他给苏奈发了微信，说自己已经到了隔壁。
苏奈没有动，更没有回复。
回复什么？
她现在满心的愧疚。
霍清绝这个人……
让她根本舍不得故意去伤害，难道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如果不说，那以后怎么办？
面对他们，苏奈根本无法正常生活。
霍清绝只有霍锦言那么一个弟弟了，他们总不能不联络。
苏奈躺在床上好久好久，她感觉自己都快生病了。
当昏昏欲睡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
“谁？”
“我。”
是霍清绝。
“进来吧。”苏奈没动。
霍清绝推开门，手里还端着晚饭，“我估计你晚饭也没有吃，你吃一点再睡。”
苏奈靠在床头看着他。
霍清绝坐下来，“你的样子一看就没有休息好，先吃饭，吃完了才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事。”
思考？
根本无法思考。
思考了也没什么用处。
苏奈坐起来，看着那精致可口的饭菜，她根本动不了筷子。
“霍清绝。”
“嘘。”霍清绝忽然捂住她的嘴，“先吃饭。”
不知道为何，苏奈觉得霍清绝好像猜到了什么。
但不应该。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事，霍清绝怎么会猜到？
她如同嚼蜡一样吃完了晚饭，一碗饭吃了不过几口，这不符合她的饭量。
霍清绝这才坐在一旁：“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苏奈勉强摇摇头。
霍清绝笑了笑，“苏苏，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样子是有事，什么样子是没事，我不清楚吗？”
有些滋味就盘旋在苏奈的心头，可她什么都不能说。
“工作上的事，有点心烦气躁，你别多想。”苏奈解释了一句。
霍清绝歪了下头，“真的吗？”
“嗯。”
“苏苏，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早就过了三十岁，再大的事我也扛得住，可我不希望你瞒着我，我也会不开心。”霍清绝的语速很慢，也不像是质问。
可偏偏就是这种语气，让苏奈的心揪了起来。
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左右逢源，见一个爱一个，或者是两个都放不下。
而是这样别扭的关系，让她无法适从，也没办法面对。
难道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低下头，“好。”
霍清绝揉了揉她的脑袋，“明天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做。”
“别辛苦了，你也挺忙的。”苏奈说。
霍清绝深深地看着她，笑而不语，随后走向外面：“早点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