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无暇搭理白泽的故作姿态,他只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又开启了一轮脉轮,而且是俗称“第三只眼”的眉心轮。靛蓝色的光华流转,象征着七魄当中的灵慧魄,世俗所谓“天眼”,自古以来便是神异的象征。天眼拥有掌控元素的作用,在灵魂视野的辅助下,可谓是如臂使指。
晨曦轻轻的展开手掌,一丝丝火元素开始在手心中汇聚。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和烈焰融为一体,火之法则的种种变化,不断在心头涌现。
“我这是……”晨曦内视识海,来自律令之龙的火之符文已经悄然消逝,完全融入到了识海当中,“……不仅完全掌握了火之法则,似乎就连一直无法得门而入的水之法则也初窥门径了……”
晨曦掌心的火元素不断凝聚,从一开始的艳红色变化为明黄色,随即是炽白色,当燃烧到极致的时候便化为一团浓郁的黑色。这并非是火焰本身的颜色,而是烈焰燃烧一切,连四周的光线都发生扭曲,眼睛无法扑捉到光线的反射,所以看到的只是一团墨色。晨曦单手一握,恐怖之极的火元素便化作一片飞舞的流萤,从他的手心中绽放出来。随即一个小小的水球凝聚出来,但水球的结构并不稳定,没过多久便化为一团雾气骤然消散。
“火是元素的爆发与释放,你要做的只是控制而已。但水元素所代表确实元素的纯化,你需要在控制之余学会引导才可以……”白泽在一旁提醒道。
“看来还要从水鸦身上寻找切入点,地水火风四大法则是一切物质架构的基础,在完全掌握它们之前,我就始终只是一个门外汉!”晨曦摇了摇头,虽然收获满满,但心中始终有一股紧迫感在催促他不能松懈。“老白,凯尔特灵魂法则解析的怎么样了?”
“很成功,不过也很侥幸……”白泽唏嘘一声,“创世乐章中确实蕴含着凯尔特最完整的灵魂法则,但这些法则隐藏在各种创世法则的间隙当中,若没有比较明确的指示,你是无法将它们筛选出来的……不过庆幸的是,无论是塞纳留斯还是达格达,他们给予的法则讯息虽然残缺,但却给我提供了一条极为明确的指引。”
“果然……如我所料!”晨曦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我当时就觉得,塞纳留斯就算想和我们耍心机,就算删减绝大多数的内容,但为了保持完整性和连贯性,主体架构他肯定不会触动,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嗯,你的那些小聪明还是有点儿用的……”白泽深以为然的说,他一开始还好奇,为什么在明知塞纳留斯不安好心的情况下,晨曦依旧愿意和其做交易,原来一早就有了以之作为参考的想法。
“居家过日子,咱们小门小户的不算计着花销怎么行!”晨曦丝毫不在意白泽的揶揄,“那么,你有办法修复格雷特的创伤么?”
“凯尔特灵魂法则的主体架构就是灵魂修复方面的内容,这种伤势实际上并不算大碍。唯一麻烦的是,格雷特的灵魂当中蕴含神性,想要修复唯有使用神魂才可以!”
“神魂……”晨曦犹豫了一下,“达格达那只老狐狸之所以把神魂交给我,不会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吧!”
“他想借你之手,毁掉那尊上位神的神魂?”白泽似乎也明白过来。
“这其间只怕有什么故事,我们倒不妨先看看这个神魂到底是谁再下定论!”晨曦缓缓摇了摇头,凯尔特神系的上位神屈指可数,而且这位还同达格达之间有着不死不休的矛盾,如果不能好好利用,岂非是暴殄天物。
“那修复用的神魂从哪里获取?”白泽疑惑的问道,他是知道格雷特兄妹在晨曦心中的分量的。
“一个我们曾经去过的老地方,达努诸神同弗魔尔巨人族决战的莫伊图拉战场、战斗与勇气之神努阿达陨落的地方。当年巴摩尔用法尔石的能量偷袭诸神,许多有名号的达努神都陨落在那里,再加上无数神族士兵和下位神的亡魂,我们有充足的原料!”晨曦很坦然的说,虽然他现在并不清楚战场的所在,只知道在伦敦附近。但库洛洛的弟弟罗宝当年可曾长期往返战场寻找兄长的消息。想来以罗宝的能力,破除战场封印并不太困难。
“那里……倒也算是个好地方!”白泽点了点头,若非晨曦提醒,他早已经将那个埋骨地忘记了。在他漫长的记忆当中,比之更凶戾的战场也不知有多少。但对晨曦来说,作为凯尔特神话传说当中的最大也最著名的战场遗迹,给他留下的印象可谓深刻至极。
“晨曦,怎么样?”格雷特方才并没有进入琴殿,但即使在殿外依旧受到了创世乐章的馈赠。原本虚弱的神魂因为系出同源的缘故,原本的创伤竟然有了修复的迹象,此时精神状态倒是好了许多。
“基本无问题了,你稍稍准备一下,我们需要出去一趟!”晨曦轻声嘱咐道。
格雷特脸上露出一抹喜悦的笑容,随即在转身回去收拾行装,她已经太久没有没有外出了。
晨曦离开世界树,进入中央神庙后才敢开启达格达设立的神魂封印。白泽好整以暇的守在一旁,倒也不渝会出什么乱子。
“啊……”一阵凄厉的嚎叫声从石罐中发出,没有了封印的牵制。那尊不知被封印了多少年月的神魂终于重新出现在世间。
一个浑身散发着蒙蒙光华的惨白身影从中迅速的飞出,仿佛厉鬼一般朝晨曦扑来。白泽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轻轻一指点出,看似凶戾的神魂便被击飞,摔倒在神庙的墙壁上。
“达格达的走狗,丑陋的图德南人,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神魂嘶吼着,披头散发状如疯魔。
图德南人是达努神族的真正称呼,一般情况下大家都直接以达努神族相称。使用图德南这个名词的,除了少数吟游诗人,剩余便只有同属于达努造物的其它族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