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勃兰登堡又陷入了一派诡异的黑暗死寂状态,犹如坟场。
但实际上,这座城市今晚多了些星星点点的光亮。
有些人家点油灯了。
主要是警部工作的警员的家。
他们不仅有军大衣保护,好些还因虔诚的信仰而获得了神力回馈,从而净化了居所。
亲眼目睹了凯恩在扭曲虚空斩杀巨大邪物,让这些人对光神充满了信心,信仰虔诚度起步就很高。
而信仰系统也的确公正严明,有祈祷必回应,近乎于明码标价,这样的回馈效率,很快令信仰变成了以家庭为单位。
小小圣徽,就成了神与一个个家庭沟通的工具,于是一些小但非常实用的神术效果被兑换。
比如说灯火,在加持了神术力量后,不但光亮度大增,还能带给人一波波温暖安心的力量,驱逐房间中的阴寒,让人舒适,这让好些人在经历了数月的惊心之夜后,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对普通人而言,这一吃一睡,真的是日常生活中最大两桩事,吃的饱、睡的好,立刻感觉就不同了,反之则有种熬耗生命渐枯竭的感觉。
另外,在蓝领较为密集的几个社区,也有了一些变化。
这些变化是由下午来过的警察带来的。
警察用一袋袋3斤装的麦粉和半斤装的盐,敲开了一户又一户人家的门,进行驱邪。
驱邪过程也简单,只需要面对圣徽,照着纸上的祷告词念三遍就可以了。
而就是这么简单的操作,有的人一遍都念不下来,浑身冒黑烟,地上乱大滚,还有的显出狰狞模样,一副择人而噬的凶样。
当然,有军大衣在,这些入邪信邪的,都不成气候。
而人们也从一开始的警惕旁观,到后来自发监督,形成了公众效应。
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整个社区的人,都主动或被动的来在户外,分成若干组,过一遍。
虽然领取面粉和盐是有条件的,但圣徽没有,信仰在公众互相监督的集体活动后,扩散的很快。
不少人都为此泪流满面,动情的表示终于找到了真主。
这个世界的人其实大部分是有信仰基础的,只不过他们信仰的神太过操蛋。
靠着这些同行衬托,光神简直就是神中的敬业楷模。
于是人们毫无负担、且熟门熟路的改换了门庭。
而警员们有粮食可发,自然是因为韩赛尔带人搞定了粮库。
勃兰登堡有两个粮库,一大一小。
其中大库名义上是属于整个城市所有人的,但实际上各种黑幕亏空,非法倒卖,再加上大灾祸后名为转移,实为洗劫的操作,粮库早就空的耗子都养不活了。
小库是由特权阶层支配的,当地的统治者,便是凭之吊住民众并驱使之。
具体也是一个渐变的过程。
像最一开始,市长达维德的口号是:城市安全,干活儿有饭吃。
这个口号在最初还算实在。
尽管城市中其实已然发生了各种死亡、失踪事件。
但烈度确实比野外低,再加上官方的捂盖子,以及人们的鸵鸟心态,勃兰登堡整体还是稳定的。
再之后,出现了一波回光返照式的畸形繁荣。
原因是附近的村镇,由于军事力量不足,以及人们日常劳作,需要去农田乃至旷野、林地的实际情况,使得人员损失加剧,从而造成了向城市避难的人潮。
一时间,勃兰登堡人满为患,物价飞涨,治安败坏……
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多数的城里人,一边抱怨外来者挤占了他们的生存空间,一边忍受着统治者变本加厉的盘剥,甚至庆幸自己是城里人。
幸福是比较出来的嘛,看看那些逃难者,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甚至跑去下水道住,然后不晓得有多少人就那么消失了。
过了一段时间,就开启了逃离城市大潮。
1,资源供应链断绝。
一座城市每日的物资消耗是巨大的。
然而随着虚晶导致荒野物种变异,野外哪怕是白天都不安全了。
物资车队,成为兽人、水蛇人、鼠人、革翅目虫人的攻击目标。
再加上乡镇进一步沦为怪异肆虐的灾区,也无法再为城市提供资源。工厂停产,工人没有了生计来源。
2,治安迅速恶化。
为了生存,越来越多的人选择铤而走险。
邪教也大肆扩张。就连铁蛇帮那样的、以脱狱囚犯为核心的组织,都有人加入,善于蛊惑人心的邪教就更不用说了。
3,权贵收缩粮根。
大灾祸初期,大部分权贵是相信国家能挺过来的。
于是权贵们大发国难财,吃进的是以黄金白银为代表的硬通货。
可随着时局的进一步恶化,中央一直没有响应勃兰登堡的诉求,反而一再要求勃兰登堡输送以武器为主的产品,甚至要调粮,地方权贵们便明白了,国家要完。
就这样,权贵们开始抓粮食。
在这样的背景下,厮杀求活已然不可避免。
那些足够聪明,也看清了大势的,很快就号召他们能够驾驭的、有作战能力的莽汉,从而构建起民众版的强强联合,以战队的姿态杀出城市,寻找活路。
当时正是夏末秋初,大自然的产物还是比较丰富的,武力足够、有些生存经验、再加上肯豁出一头的决心,存活概率是比较高的。
比待在城里强,因为城里的各种厮杀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人道德沦丧,同类已然成为危险的敌人,而不是可信赖的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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