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统治中国北方的金国,在晚期女真人口高达七八百万,此时在东欧这里,女真人口经过百年五六代人,则繁衍到了四百多万。相对一千两百多万的斯拉夫人口,女真人的数量不容忽视,而且因为历史原因,女真族群依然占据着远超他们人口比例的土地资产,全国一半土地归属女真人。
女真四百多万人中,在乌拉尔河流域就生活着两百万人,并控制着七成以上的土地,而一千两百多万斯拉夫人,一千万人都生活在伏尔加河流域,乌拉尔河流域人口也是两百多万,跟女真人相比,并不占优势,在财富、地位上,则处于绝对劣势。
而伏尔加河以西,是多次农奴起义的爆发地,斯拉夫人大量往这里逃亡,形成自由的哥萨克族群,因此一直是斯拉夫民族占据绝对优势的地区。一旦伏尔加河以西地区割让给白女真,则斯拉夫人口则会下降一半以上。
伏尔加河和乌拉尔河之间,则是女真人和斯拉夫人势力杂居的土地,虽然斯拉夫人口占占据多数,但这一带的斯拉夫人对女真人的态度,没有伏尔加河以西地区那么仇视。这一带长期杂居,在女真帝国中后期,已经无法执行严格的民族隔离政策,导致出现了大量混血族群。三代以内可以追溯血统的混血人口,在这里有两百多万人,是一个地位和权力都处于中间状态的阶层。
因此将斯拉夫人的聚居地割让出去,对女真权贵没多大损失,反而会让女真权贵的话语权更大,让他们在这个帝国重拾权力。
女真人自己都不想保卫自己的国土,西辽帝国当然不可能跟白女真玩命,而且打过之后发现,确实打不过。白女真跟东罗马帝国不是一个档次,能跟东罗马这个老对手扳手腕的西辽军队,在白女真军队面前,有些不堪一击。
加上白女真并没有要求西辽帝国的领土,于是西辽跟女真帝国一道,退出了战争。
白女真的军队没有继续东进,而是往南开拔。一路南下到了顿河和伏尔加河交汇之处,顿河沿岸垄岗和伏尔加河高地在这里交汇。西辽帝国在这些垄岗和高地上修筑了一些屯堡,在河流交汇处有一座港口城市,设置了一个云中府,这里是西辽当年设立的新幽云十六州的云州。如今是一座繁华的商业城市,是西辽和女真帝国之间重要的贸易口岸。
败退到这里的西辽军队紧张的盯着敌人的一举一动,但和谈已经达成,白女真军队也没有进攻,而是止步于这些垄岗和高地,开始测绘地形,跟西辽官员一起设立界桩。大量白女真工程人员,则在伏尔加河和顿河上勘探,测绘航道水文数据。
顿河和伏尔加河之间,高地以北,被白女真设立一个大公国,以梁赞为中心,称作梁赞大公国,统治着两河之间,南到垄岗,北到诺夫哥罗德公国的广袤土地。后世著名的莫斯科就位于这个公国北方,属于弗拉基米尔公国。这些基辅罗斯事情的公国重新设立,自然不是白女真放弃了这些地方。新册封的公国大公,尽管都是当地的混血权贵,可实际权力并不存在,只是白女真国王安抚人心的手段。
白女真王国新夺取的这片土地上,生活着三大主要族群,人少较少的女真人不足百万,拥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地产,但底层十分困苦。这些女真人,虽然在女真官册上,属于正户,是猛安谋克户,但许多并不是真正的女真人,有大量西辽契丹人、汉儿和漠北外帐部族,在西辽多次内乱中迁移到这里,被女真人吸纳,安置在这一带。
中间阶层,主要是中后期,一些自由斯拉夫人。早期斯拉夫人自由民,或多或少都跟女真权贵有依附关系。因此这个中间阶层,以城市工商业族群为主,而且或多或少有斯拉夫女真混血血统。他们作为中间派,长期以来是沟通女真权贵和斯拉夫农奴的纽带,在城市则充当商人和工匠,在乡村则充当女真封建主的管家和庄头。农奴起义时期,他们也遭受仇视,因为被视作女真人的狗腿子,许多人被残酷杀害。因为这种原因,农奴制改革后,他们依靠历史背景,继续占据经济上的优势地位,尽管只有两百来万人口,不足这一地区人口的三分之一,但却拥有四成以上的地产,是这一地区最优秀的农场主。
第三大族群,就是人数最多的纯粹或者自认纯粹的斯拉夫人了,主要是农奴解放后的人口。有将近六百万,占据这一地区人口的六成以上。但却只拥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土地,许多人生活的还不如农奴制时期,因此极端反权贵和女真人。
白女真帝国主要拉拢中间阶层,因为这个阶层地位尴尬,一方面女真人认为他们是叛徒,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在农奴起义中,大量混血斯拉夫人站在斯拉夫民族一边,另一方面纯血统斯拉夫人也不认可他们,认为他们是女真人的狗腿子,不值得相信。但这个阶层,却成为如今最强大的阶层,相对斯拉夫人他们有经济优势,相对女真人他们有人口于是,又接受了系统的城市教育,在斯拉夫官僚集团中占据很大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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