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永青一板一眼训斥永川让他声音小些,她说不定还能多睡会。
她梳妆好了,用早膳的时候,五个孩子便开始围着她叽叽喳喳。
“母妃,肚子里的妹妹什么时候出生?”
“母妃,等妹妹出生了和我一个院子住吧,我们都是女孩儿。我明年就十二了,也能照顾得了她!”
“长姐,你怎么懂得小孩子心思,妹妹还是和我们三个一起住比较好!我们可以一起玩!”
“对!对!”
“你们都别争了,你们三个都是我带大的,我最有经验,还是跟我住!”
……
他们争论得起劲,就仿佛她肚子里的一定是妹妹一般。
幼菫斯条慢理用完早膳,方问他们,“若是弟弟怎么办?”
几个小家伙立马没了精神,嫌弃地皱起了眉。
永青思忖片刻,“要不,送人?皇祖父身边没有小孩陪,送过去让他代母妃尽孝也不错。”
永珩很沉稳地颔首表示赞同,“外祖父是很寂寞,身边有个孩子,日子也能有个盼头。”
永青一副自家孩子就是这么幼稚好笑却不自知的表情,微笑看着永珩摇了摇头。这话说的,就好像你不是孩子似的。还没棵葱高,装什么大人?
永珩则一副不与小孩子一般见识的样子,连个互动的表情都不给永青。
永亓甜甜笑道,“我听大哥二哥的。”
永川想到大哥还要多背一个弟弟,很是辛苦,也很懂事地说,“等生下来让萧长史送,他跑的比较快!”
卉云虽很想要个妹妹,也好与她作伴,不过她不至于跟着弟弟们胡闹。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湿了帕子递给幼菫,“母妃,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帮您一起带。”
幼菫欣慰地拍拍她的手,“总算有个懂事的。”
要不就说,女儿是小棉袄呢!
卉云抿嘴浅笑,“弟弟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只要母妃生下来,即便是男孩,他们也亲的很。”
永青顿时觉得自己格局不够大气,他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方才不过是开玩笑,弟弟们莫要当真呐。其实男孩也挺好……”
没人理他。
就很尴尬。
但是,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么一想,永青的神色瞬间恢复坦然自若。
汪明见幼菫用完膳了,方开口说话,“公主,忠勇王来了。王爷正在外院招待……”
话还没说完,永青啊了一声便往外跑,“我去看看!”
瞬间人便没影了。
永川往外追了几步,眼看着没有追上的可能,也放弃了这一打算,又拖着沉重的小短腿蔫嗒嗒地回来了。
他也就这种时候有减肥的冲动。
他朦胧觉得,有的时候似乎靠别人没那么靠谱,尤其是他把自己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不太靠谱的大哥身上时。
汪明继续道,“王爷让您带着几位郡王爷和郡主去会客厅,见见长辈。”
这倒的确是长辈常做的事,去别人家府上拜访,把晚辈都见见,发发见面礼。
幼菫披上斗篷,拿着手炉,招呼上几个孩子出门了。
汪明跟在身侧,禀报着外院的情况。
“忠勇王带了几大箱子的谢礼,玉器摆件,古董珍玩,都是些贵重东西。”
幼菫暗叹了一声,果真是不一样了。
她这些年还真没收到过他什么贵重东西,裴弘元似乎也不喜送些。他通常是送些吃食小玩意儿,即便有珠宝首饰也是地摊售卖的那种有意趣的。
会客厅里摆了好几个炭盆,很暖和。
裴弘元的座位旁边也摆了一个,他侧身烤着手,微笑着听永青说话。
“王爷,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你以前很喜欢我,还送过我宝剑啊,是匈奴王用过的!”
裴弘元微笑,“本王生了一场病,有些事便不记得了。本王现在看你,也是很喜欢。”
永青握着新得的一块玉佩,忧伤地叹了口气,“果真是世事无常啊。宝剑和玉佩,怎么能一样呢?”
这两种喜欢,可是大大的不同啊。
以往的忠勇王多霸气啊,宝剑赠英雄,豪气万千。如今送个玉佩算怎么回事?难免文气!
裴弘元笑道,“千举万变,其道一也。宝剑和玉佩也没什么不同。”
永青澄澈的大眼睛审视着裴弘元,想起他之前对母妃的倾慕,不免就想的比较多。
千举万变,其道一也。是不是就是说,不管他是怎么做的,不管他是不是失忆了,还在心里喜欢着母妃?
这可不行!
虽说自己这个爹着实算不上好爹,可母妃是好娘啊!若是被他抢走了,自己这么大的儿子了,也不见得能跟着嫁过去。
永青思忖着。
既不能让父王发现忠勇王的贼心,以免他醋意大发母妃受委屈,又要让忠勇王彻底死了心思……
“君子必服剑佩玉,王爷昔日赠剑,今日赠玉,是要让我做个坦荡君子,对吗?”
哼,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王爷,你可不能做糊涂事!
裴弘元微笑,“你说的很好,正是此意。”
他转头对萧甫山笑道,“令郎青出于蓝,将来必成大器。”
萧甫山方才已经与他谈了许久,彼此说的都是客套话。他之前与裴弘元打交道那么久,彼此之间剑拔弩张,客套话不曾说过一句。
他也回了句客套话,“犬子顽劣,忠勇王谬赞了。”
裴弘元微笑。
永青还是和裴弘元颇亲近的样子,“王爷,我还有三个弟弟,他们也甚是聪慧。二弟过目不忘,三弟极擅琴棋书画,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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