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卒气喘吁吁地禀告:“大帅!不好了!有一队人马攻过来了?”
独孤皱着眉头道:“什么?是北列的援兵吗?”
“不是!北列的援兵已经被我们堵在路上了。是南桓的军队!”
独孤大为震惊,瞪大了眼睛道:“这......这怎么可能!”
独孤紧接着将目光转向眼前的李承平,怒火中烧道:“是你带来的!”
李承平好似卸下了伪装一般,瞬间抛去了刚才脆弱如水晶一般的神情,哼笑一声:“我可能蠢到真的孤身前来么?”
李承平知道薛焕不一会儿便会到,她刚才不过在演戏罢了。
独孤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苦肉计,气得大喊:“快把景韬给我解决掉!”
原本应该受了重伤,力竭瘫软的李承平突然像是真的活过来了一样,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上,原本应该翩若惊鸿的筱云步法如同鬼魅一般,轻霜剑若劈山镇海一般地将试图进攻景韬的士卒都甩了出去,她的实力,绝不逊色于在场的任何人!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呆了在场的众人,连站在一旁的独孤都有瞬间停滞。
独孤不由得有些诧异,这女人看上去年纪轻轻,不应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她究竟是习得了什么诡异的心法,竟然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
独孤不能眼睁睁看着李承平拖到援兵前来,他猛得出剑劈向她,那一剑如同青龙在天,呼啸而落,直向她的心口而去。
李承平在这四面受敌的情况下,隐隐抓住了一丝将血莲心法与筱云剑融会贯通的可能性,原先被她废除了血莲心法又从四肢百骸中升起——血色四溢,如瀑而淌,连同飘渺的筱墙之风,从云间穿行而过。
她轻巧地躲过了独孤的这一击,接着身法更加凌厉,她的眼眶周围泛着淡淡的红色,瞳孔缩小,从筱云剑的第一式开始,每一招都是杀招,一直突破了李承平一直没有练成的筱云剑第十六式!即便是白敬仪在现场,也要拍手叫好。
她以景韬为中心划了一个圆圈,使得独孤和那些满心立功的士兵都近不了景韬的身,可独孤毕竟是西楚的顶尖高手,李承平再强,一个人也顶不住他和众多士卒的围攻多久。
独孤一改之前迅速而猛烈的进攻方式,想要用自己的步法困住李承平,李承平马上便觉得自己周围都被无形的进攻牢牢封住,独孤抓住了她左支右绌的一瞬间,行云流水地反手给了她一斩,同时,一柄致命的长枪在她眼皮子底下往景韬的胸口刺去。
她要去挡住准备用长枪刺穿景韬的士兵,便会受到独孤致命的一击,如果她挡下独孤的进攻,围攻景韬的士卒便一举功成。
而她,却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前者。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枪划破长空,带着狠绝的雷霆之势,直接朝着独孤的剑掷去,枪尖与剑身相撞,独孤的宝剑竟然碎了!
而与此同时,李承平砍中了要用枪刺中景韬的士卒的手,逼得他不得不将武器脱手。
两个人都躲过了一劫。
李承平脱力跪倒在景韬身侧,抬起头,看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冲破敌阵跨到她的面前,薛焕见到李承平立刻拉住马缰,翻身下马。
所幸,薛焕的枪的比他的人先赶到。
紧接着,紫夜带着一队骑兵冲进了包围圈内,这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卒立即围成一个圆圈,将中间的李承平和景韬保护在其中,拉弓搭箭,警惕着虎视眈眈的西楚军。
而薛焕的亲卫和紫夜连忙将景韬抬到事先准备好的担架上,一个军医模样的人立刻给景韬做紧急的包扎。
独孤的脸色已经不能只用震惊来形容了。
他怎么也料不到,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提前将他的部署全部猜的分毫不差,将他们策划已久的猎鹰计划搅得功亏一篑!
独孤气急败坏道:“你们南桓说好了助我西楚,却出尔反尔!竟然带兵前来帮助北列!”
薛焕道:“独孤帅不要扯这么大,这纯属我薛焕的个人行为,与南桓无关!”
独孤握紧手中的残剑,指着薛焕道:“你放屁!”
薛焕摆摆手道:“好吧,都是我们长公主不懂事,碍着您作战了。只是长公主命令我要将她的驸马一并带走,我作为臣子,不得不从!”
独孤不与薛焕分辨,下令道:“把他们拦下来!”
薛焕此时却改了神色,一本正经地下令道:“独孤帅要杀将宁长公主,薛家军奉命保护长公主,对任何袭击长公主之人,杀无赦!”
两军对持,剑拔弩张,战场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恐怕,西楚军和南桓军要因此正式开战!
独孤举着手正准备下令,刘易从却连忙扑到独孤身边:“大帅,三思!猎鹰计划失败了事小,西楚与南桓在此开战事大!万一皇帝陛下问责起来,您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独孤一把甩开刘易从,眼里射出寒光:“哼,他们全部都死在这里,便死无对证了!”
薛焕所带来的人也不过是一只不到千人的骑兵,即便薛家军骁勇善战,也难以抵抗兵力数倍的西楚军。独孤不肯卖南桓一个面子,放过景韬和李承平,反而起了杀心。
独孤一声令下,两军刀枪相接,薛家军死死护着圆圈中央的李承平和景韬。大概南桓的士卒也没有想到,他们有一天会用生命去护着北列的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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