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贺锦东火急火燎的问道。
顾雨舟跟警察要了一个封闭的环境，单独跟贺锦东说话。
她把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想说一遍，末了道：“估计是残疾这事儿对他的打击太大，再加上他有了前一世的记忆，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实在太危险了”。
贺锦东沉着脸点点头。
“我去跟他聊聊”，他道。
“我也去”，她忙追上去。
贺锦东想了一下，摇摇头，“他见到你容易情绪激动，说出的话也不一定可信，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顾雨舟哪里等得了，跟着过去，就在房间外面看着。
在警局的审讯室外面是能看到里面的情况的，还有监听设备可以听到里面的对话，不过贺锦东已经跟警察打过招呼，里面的对话不会有人听也不会录音，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里面的人。
赵启航面对贺锦东的时候非常平静，好像又恢复正常了，直到贺锦东讥讽一笑，不知道说了什么，赵启航才激动的开口说话。
两个人的对话持续了十多分钟，贺锦东打开门的时候赵启航好像又疯了，疯狂的扯着手铐想要挣脱，想要追上贺锦东，嘴里还不断的嚷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谁都活不了。贺锦东你别得意，会有人收拾你的，会有人收拾你的”。
“他什么意思？”顾雨舟问他。
贺锦东做了个噤声的收拾，示意她有话出去再说。
赵启航的情绪很不稳定，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的，警方也不能草率定案，只能送他去看大夫。
顾雨舟作为受害者没她什么事当然可以离开。
回家的路上，贺锦东对她道：“除了你猜到的那些，我还有意外收获。他就是陈玉准备的棋子，关键时刻没用上也是因为他出了车祸。这个世界还真是……陈玉之所以发展他肯定是因为他认识我们，且对我怀有恨意，比较好利用。他还不知道陈玉出事了呢，还等着她收拾我”。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顾雨舟也有很多感慨。
前世今生的变化真的太大了，谁能想到赵启航竟然做起了通敌卖国的勾当。
贺锦东勾唇轻轻一笑，“他不都疯了吗，还用咱们做什么？让他继续疯下去就好了，反正疯子的话也没有人会相信”。
赵启航确实有些不对劲儿，可若是好好的接受治疗，说不定能好转。
可听贺锦东话里的意思倒是有让他越来越疯的意思。
顾雨舟撇撇嘴，“便宜他了。他疯了国家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那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直接给他杀了啊，说不定哪天他发疯就一头撞死了呢”，顿了一下，他又叹息着说道：“今天害怕了吧？以后孩子再打针上医院什么的我都尽量回来陪你好不好？”
“害怕倒是没多害怕，我一个健康的人还能怕他坐轮椅的啊，坐轮椅有多不方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他想伤我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
她顿了很久，再开口时语气里竟然有些缥缈。
“他拿着匕首挥向我的时候我脑海中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雨夜，实在是太熟悉了，好像是场景重现，你说有没有可能……”
贺锦东一个刹车直接把车停在路上，后面的车差一点追尾，探出头来骂人，他仿似没听见似的。
“这么大的事在警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往这边诱导一下，说不定能问出来呢”，他沉声说道。
顾雨舟催促他开车，然后才道：“都只是感觉，说的时候也没想起来，现在才想起来”。
贺锦东重新发动车子，眉头蹙的更紧，“如果真的是他我没道理闻不出来，人是一个人，味道是不会变的”。
“那个人喝了那么多的酒，酒味那么重，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你闻不出来也很正常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这感觉根本不靠谱，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算了，不想了，你好好开车吧，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她轻飘飘说道。
左右命运已经发生巨大改变，那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不让自己徒增烦恼了吧。
可贺锦东不这么想，既然有感觉，那就一定要弄明白。
送顾雨舟回家后，他又匆匆出门，再回来时已经是半夜时分。
顾雨舟也没睡，她知道贺锦东干嘛去了，等他回来问情况。
“是不是他？”她问。
他回，“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他说那晚他跟顾雨然吵架，喝了点酒，想起你，就去了别墅。他并没有打算杀人，只是想……”******这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不过顾雨舟肯定明白，他便继续说道：“后来发展成那样他也没想到。杀人之后他匆匆离开别墅，请求顾雨然原谅，两个人重归于好后跟她说了别墅的事情，顾雨然帮他藏尸清理现场，又通知送补给的人不要再上山。半个月后萧瑟来看你，发现不对报警，警察勘察现场没有什么发现，最后这个案子只做失踪案件处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说这些的时候，贺锦东的语调特别平淡，可脸色却十分的不好，眼神也好似要杀人似的。
这就是顾雨舟的前世，活着痛苦，死后也憋屈。而赵启航和顾雨然这对狗男女竟然还好好的，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幸好他和顾雨舟都重生了，悲剧再不会重演。而前世害过他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顾雨舟心里倒是出奇的平静，惊扰了自己那么久的噩梦终于揭开它神秘的面纱，好像并没有让自己多惊诧，好像在她看来，赵启航和顾雨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
夫妻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贺锦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表，“你总说那一晚看到一道绿光，现在也知道那道绿光是哪儿来的了”。
关上灯，那只名牌表的表盘确实有悠悠的绿光散发出来。
重新开灯，贺锦东解释道：“这表是以前顾雨然送赵启航的生日礼物，他一直都带着，你以前大概没怎么注意”。
谁会注意他手腕上的一块手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