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徐青山和白术风尘仆仆地赶回到了医院。
何九江接到电话后提前就在医院等着徐青山和白术,见他们俩回来了,赶紧把他们拉到一旁,小声地问他们事情办得怎么样?
徐青山从背包里取出两支竹筒,苦笑道:“何老,我们倒是捉到两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要找的黄金甲,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从山上下来。”
何九江赶紧从徐青山手里接过竹筒,小心地揭开其中一支竹筒的纱布往里看了看,沉呤了一声,微微地摇了摇头。
徐青山心里一沉,看何九江的反应就知道,这只蛐蛐肯定不是。
何九江把这支竹筒放下,又揭开另一支竹筒上的纱布,还没等看,就见他把竹筒迅速地往外偏了偏,看也没看,笑着冲徐青山点了点头,告诉徐青山,没问题,这只就是黄金甲。
徐青山“啊”了一声,又惊又喜。看来那只小蛐蛐果然就是黄虫中的极品,蛐蛐中的将军——黄金甲。只是看着何九江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何九江看也不看一眼,就知道里面的蛐蛐是黄金甲。
何九江似乎看出了徐青山的疑惑,笑着点了点头,解释说,这只竹筒揭开纱布时就有一道金光射出,只有黄金甲才会有这种金气,普通的蛐蛐是不具备的。
徐青山听何九江这么一说,反而更好奇了,自己盯着这只蛐蛐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有什么金气呢?刚要接着再问几句,何九江却先说话了,告诉徐青山,老羊倌的毒已经快到心脉了,眼下形势危急,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得着手解毒,晚了恐怕就麻烦了。
徐青山突然想起周伍来,赶紧问何九江,周伍有没有消息。
何九江摇了摇头,让徐青山先不用着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毒,致于巫蛊,还有段时间才会发作,还有缓和的余地。晚上解毒,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何九江吩咐徐青山赶紧着手去弄,按照单子上所列的物品,务必都要采办齐全,而且一定要新鲜,买完后赶紧回来,尽量别耽误时间。
徐青山看了看昏睡在床上的老羊倌,心里不免一阵难过。短短十天,老羊倌就瘦了一大圈,面如土灰,气若游丝,腿上的那道紫线已经长到了腰眼附近,看着就忍不住要落泪。帮着老羊倌掖了掖被子,徐青山含着泪念叨了几句话,赶紧走出病房,按何九江的吩咐去准备东西去了。
单子上所列的东西并不是什么中草药,而都是些看似不相干的东西,也不知道这老爷子在搞什么鬼。从墨汁到米汤,从黑狗毛到花猪尿,五花八门。徐青山看完后也直咧嘴,虽说心里疑惑不解,但是也没敢多问,跑了差不多整个县城乡镇,花了很大的力气总算才把单子上的十几样东西都凑了齐全。等他再次回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老羊倌住的病房本来是间双人病房,只是这个季节患者不多,所以整间病房一直是老羊倌一个人住着。徐青山推开病房门,见何九江和白术正等着自己呢。
徐青山简短寒喧了几句,赶紧把弄来的东西都摆在了操作台上,然后让何九江一一看了看。老爷子看完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徐青山守住病房门,期间不能让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他,他要专心去解毒,病房里有白术给他打下手就够了。
徐青山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老羊倌,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便退出了病房,反手把门带上了,站在门外,当起了门神。
何九江戴上一副橡胶手套,然后把徐青山弄来的这些东西按顺序一一摆好,一样一样地打开了盖子。
这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什么都有,盖子拧开后,顿时一股子腥骚味直冲鼻子,虽然戴着口罩,白术还是皱了皱眉。
何九江先用米汤在老羊倌的伤口处抹了抹,把已经定痂的伤口又弄湿了。时间不大,从伤口处就流出了几滴黑红色的血水。等到血水流出来后,何九江不慌不忙地用酒精棉擦了擦,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布袋,打开后,里面是几十根长长短短,精光闪闪的金针。
何九江用墨汁先在老羊倌的申脉穴涂了一点,接着又分别在隐白穴、上星穴、劳宫穴等十二个穴位分别用黑汁点了一下,做好了标记。然后取出十三支金针,长短不一,粗细不同,叮嘱白术,一会他每下好一针,让白术都用棉签蘸些花猪尿,涂在针孔四周。动手时一定要小心,不可以碰到针,速度要匀,不能急,不能缓。
白术虽说是医科专业,可是对这些针炙之术并不在行,但是好歹也是专业院校出来的,这些事情一说就通。平时也见过其他大夫下过针,但是像何九江这么下针的还真是头一次,总感觉似乎不太像是中原的医术,好像是结合了巫医术似的,有些诡异。
何九江仿佛猜透了白术的心思,告诉白术,他用的的确是中医针炙之术,并不是巫医术。这是针炙术中的“鬼门十三针”,据史书记载,还是古代的张天师所创,专门用于惩治邪病的。在古代的针灸类书籍中几乎都提到过这套针法,只是因为很多原因,这套针法并不能登之大堂,毕竟有些玄术在里面,所以也都是在民间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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