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说,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继承者,那时索利斯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谨守戒律将每一件事做到完美,甚至在死后也依然受人民赞颂,但是他现在似乎明白了。
他放任圣殿的盗墓贼进入白塔,利用他们的黑魔法逃脱,不完整的灵魂将被世间的污秽所填补,索利斯知道即便回去自己的躯体,他也不是从前的他了,时间悄然改变的东西多到索利斯无法量化。
譬如,他听见自己的孙子被宠信时,第一个想法是毁了皇族,第一个孩子是索利斯割下自己的血肉像是捏泥人那样一点点将孩子做成,虽非亲生但也视如己出,他埋下了誓约,以至于他们世代虽不必信奉自己但必须侍奉伊莱娜,且不得违抗她的命令。
在看到自己的后代因为“追求长生不老”而摒弃他们的主人时,索利斯更加确定了皇族一个都不能留,神的血液中混入了人,经历数百年他们的品格不再神圣,终究沾染上人的劣根性。
必须更正这个错误。
这个拥抱非常漫长,静默的氛围中两人各怀心,伊莱娜生性多疑、索利斯心思复杂,以前两人相处时,伊莱娜总会被他神叨叨的语气弄疯,因长年传达神谕导致他说话时总像一座迷宫,兴致来时指引你前往终点,或是你在迷宫中打转时置身一旁带着无奈的浅笑却也不伸手帮助,初遇时是如此,现在亦是,他语调轻柔且缠绵:“看到我,不开心吗?”
索利斯无时无刻都带着仁慈照耀人心的笑意,如今他嘴角平了些,因为伊莱娜没有回应他,他该如何做才能传达自己五百年来的孤独与愤怒?
他应该抓着她的肩膀厉声质问?
不,那样太过野蛮,而且他不可以做那种事。
然而许多不能做的事,在想的那刻就意味着精神上的破戒。
索利斯向来只做正确的事,所以不曾考虑过“不能做的事”,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无形之中做了很多“错事”,松开了伊莱娜,错愕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神情凝滞且严肃,下秒却释然笑了。
喊了声伊莱娜之后,五指插入后脑杓的发根中,力道有些粗暴,甚至不小心扯下了几根银丝,他吻住伊莱娜,手上力道不减,死死固定她的头,哪怕被咬伤、抓伤,像是掠夺搬不知停止,
突然间伊莱娜停止抵抗,双手垂落在身侧,灰蓝色的瞳孔缓缓放大,看起来像陷入愉悦中的涣散,全身如同躺在云端轻盈,有种飘然既危险的快感,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慄使她无法思考,只能遵从着本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意识,却又能清晰的感知到他来自灵魂的触碰。
伊莱娜感觉自己正在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围,然后逐渐融化成水,像在母亲的摇篮中,令人感到安全与放松,不用过多的言语,她脑内有个画面思虑万千的精神被根金线缠绕,然后镶嵌重合再不分彼此。
在这一刻,她看着爱德的脸确实感受到“索利斯”。
索利斯微微皱眉有些疼,伊莱娜是下足劲的咬,他抹去嘴角的血液,脸上的笑容开始变质,眼神中带了些狂热,他将血液充作口红抹上她的唇,轻声问道:“这是神交,喜欢吗?”
低笑声,再次倾身连带着自己的血液吻下腹中,穹顶上光影逐渐暗下,暧昧的气息在发酵,恍惚间伊莱娜看见他眼底有金光闪烁,伸手拉下她背后的银拉鍊,撩开布料探入,抚摸着细腻绵密的肌肤他感叹道:“你的灵魂真美,我们是如此契合。”
索利斯将头靠在伊莱娜的颈窝,对于自己一直以来的纠结也释怀,他的眼神更加暗淡,如同吞噬万物不可名状的黑暗,语调像是跳跃的圆舞曲般轻松又愉快:“这些年来我已经忌妒到怒火中烧,我无法想像被拒绝的自己,也许...我会疯掉,会毁了一切,所以伊莱娜别拒绝我,好吗?”
伊莱娜精神刚脱离极度愉悦还处于飘忽不定的状态:“爱...”德
话未说完索利斯摀住她的嘴:“嘘...再想想我是谁?”
索利斯松了手,轻轻皱眉却依旧笑着:“罢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我见到父亲我会让祂置好你,睡吧。”说完后伊莱娜像断线人偶垂下脑袋,索利斯拖住她的头,然后慢慢地将人横抱起,他踩着王座红毯下了台阶,两侧倒着歪七扭八的尸体,这些都是他曾经挚爱的孩子,但现在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