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听得汗毛直立,刚想溜走,又被她给发现了。
“叶尊长,你要去哪儿?”窦清霄不紧不慢道:“现在就要当逃兵,以后呢?你是不是要一直逃下去?”
我见她一直盯着我,连忙赔笑:“清霄,你误会了,我跟曦然什么都没有......”
窦清霄刚欲再说,唐曦然便拉住了她。
“窦、窦经理,我真的没事,你,你就放过叶欢吧。”
窦清霄长叹一声,挥挥手让我滚蛋。
“罢了,等赶走苍天后再来收拾你,快滚,今晚别让我看见你。”
“好嘞!”我应了一声,旋即脚底抹油,飞快溜出了岸边。
跑到阴翳的林间,我大口喘着粗气,心砰砰直跳。
还好窦清霄没有追究,还好唐曦然拉住了她,不然今晚怎一个‘修罗场’可以形容。
“咦?尊长?您在这里做什么?”一位巡逻的卞和庙队员看到我,问道。
我认识他,这小子是丙字队的人,当时冲车库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护着我。
我面色一整:“我当然是有要事要办了,哎对了,把卞老师叫过来,我跟他商量点事。”
队员道:“尊长,老师带着四个队长出去了。”
“出去了?”
“嗯,他们说是侦查一番地貌,就开车出去了。”
我点点头,叫他离开后,慢慢行走在小道上。
虽然卞子杰嘴上不说,但是对于两天后的开战还是极其重视,虽然我带回来了方想绘制的地图,但他还是不放心,要亲眼看看才行。
这小子......也不知道有老婆了没有,大晚上老跟着朋友出去鬼混像什么话。
我这边心里正编排着卞子杰,迎面撞上了夜间锻炼的沈秋乐。
我俩一个照面,面面相觑起来。
“你......”
沈秋乐警觉的退后几步:“该不会是特地来这里堵我的吧?”
我没好气道:“没完了是不是?”
见我模样不似作伪,沈秋乐这才摆正了表情,他道:“大晚上了,不去跟老婆滚床单,瞎逛什么劲?”
他这一句正好戳到我的痛处,我神色不善的看着他:“会不会聊天?啊?不会聊天就闭嘴!”
寒暄一阵后,沈秋乐问道:“叶欢,你就那么确定白殿山可以帮到我们吗?万一它食言了呢?”
他说完,还啧啧有声道:“当初我爷爷在洪沙跟白殿山还有一段过节,要不是秦爷拉着他,嘿!”
“花爷跟白殿山有过节?”我奇道:“怎么回事?”
沈秋乐道:“我也是后面听他说的——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啦,白殿山的头领跟我爷爷抢我的奶奶,然后对方出了很多阴招,不过,最后的结果你肯定也知道了。”
说罢,沈秋乐面露得意之色:“敢招惹我沈家,真是不知死活。”
我:“......”
我道:“花爷怎么看?”
沈秋乐答道:“我爷爷说白殿山确实有些实力,但若是跟天榜抗衡,还差点意思。”
我点点头,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有花爷跟秦爷坐镇后方,我安心了许多。
想到这里,我看着沈秋乐,不解道:“你为什么过来?在沈家当你的大公子不香吗?”
沈秋乐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大概是受大哥影响,我最讨厌的就是争权夺利那一套。小时候实在是恶心够了。”
他道:“爷爷离开前说要把家族给了我,吓得我连夜就躲进了他们的飞机里。”
我:“......”
摊上这个孙子,花爷还真是晚年不幸啊。
“你呢?你又为什么坚持跟天榜作战?”
沈秋乐看着我,道:“你完全有能力把你在乎的人全部绑走,但你不仅没有这么走,反而还留了下来,这是为什么?”
我沉默一阵,叹了口气:“已经死了太多人了,我不想有人再死了。”
“看不出,你还是个大善人?”
“大善人倒是谈不上,我不过是多愁善感了一些罢了。”
我们又聊了一阵,分开了。
自己的别墅是不敢回去了,我索性就随便找了偏僻的房子,随便往里面一钻。
屋子很累,我伸出手摸向开关,忽然手放在了一个温暖而富有弹性的地方。
我在一瞬间就听到了黑暗中唐曦然急促的喘息,以及喘息背后隐藏的杀意。我也明白了手里面的是什么。
面不改色的打开灯,看到满脸羞红的唐曦然站在我面前,我点了点头,打了个哈哈:“都这么晚了还不开灯。我只是进来帮你开一下灯,你忙你的,告辞。”
说完,我撒腿就跑。
然后就被零号拽了回来。
“当面非礼了我的蠢女儿,这就要溜走?”
零号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桃花源,她盯着我,慢慢摸索着手里的匕首,动作十分轻柔。
我吞了口口水:“伯母,这是误会,我哪里知道你们住在这里?”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理由吗?”零号赞叹道:“果然是卞和庙的尊长,看来已经被我宰掉的觉悟了吧?”
我额头瞬间飚出汗水。
“慢着慢着慢着!”
我赶忙转移话题:“伯母,唐撇捺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
零号动作一滞,旋即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了,那个老王八蛋心再狠,也不会对自己亲孙子见死不救的。”
我一怔:“那您白天的时候......”
零号摇了摇头,旋即道:“开战在即,我看你们还没有做好准备,要是以这副样子去挑战天榜,一定会死的很难看的。”
“哦?”我坐直身子:“伯母有什么高见?”
零号嗤笑一声:“高见?我能有什么高见?那个小帅哥快回来了,一会儿让他来告诉你吧。”
小帅哥?她说的是卞子杰?
我眉头一皱,难道他们在路上碰见了?我有方想的地图在手,卞子杰还需要告诉我什么?
“伯母,有话直说,现在的我真的很需要你们这些长辈的建议。”我虚心求教道。
零号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位一直缠着你的面具小女孩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