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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 > 一品相玉师 > 第三二零章 决心(5)
  叫醒我的,一桶冷的入骨的水。
  哗啦!
  我顿时睁开眼,趴在地上不住的呛咳起来。
  “咳咳!”我吐出了几口水,睁开模糊的眼睛,看到自己好像身处一处高台上,耳边刮着猎猎的狂风。
  “你醒了?”第一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去,只见第一位坐在高台边缘,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文件盒。
  “这是哪里?”
  “山顶,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往下看,掉下去摔死我概不负责。”
  仰头又喝了一口,第一位笑道:“你给我的这东西,它不是正品,对吗?”
  我擦去嘴角的水渍,冷笑起来:“这只是拷贝的附件,真正那份我已经交给他们了。你杀了我又如何?苍天的败局已经注定了。”
  第一位摇了摇头,叹气道:“你真是什么也不懂,一个区区的文件就能把苍天毁于一旦?别开玩笑了,我们岂是那么脆弱的东西?”
  我道:“你说的话我无法反驳,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时间?”第一位扫了我一眼,好笑道:“不,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随手把那个文件盒扔向了高空,把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后,扶正面具,道:“很多人都看不懂,以为你是撞了大运才被陈言选中。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你才是他的王牌。”
  我道:“这就是你拿来安慰自己的理由吗?还是那句话,你杀了我又如何?”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他陈言能够培养的人,我苍天为什么就不能培养?”
  第一位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臣服于苍天,我把麻城还给你。”
  同样的话,天启也对我说过一遍,但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节点,我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一个。
  “不可能。”我盯着他,无畏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不能认输,如果我妥协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办?那些努力保护我的人怎么办?那些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人怎么办?
  第一位的语气霎那之间就变了,面具下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狂妄也要有个限度,蠢货。”
  唰!
  他一手伸出掐住了我的脖子,并且轻轻松松就把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呃......”
  双腿离地面越来越远,我的呼吸也开始艰涩起来。
  “呼吸......不了。”
  “呼吸......”
  眼珠开始充血,大脑涌现出了缺氧的噪音。
  我望着天空,心中一片死寂。
  砰!
  他把我扔到地上,冷冷道:“叶欢,优待也是有限度的,你可别让我的耐心消耗完了。”
  我的回答亦是十分简洁,抬起脑袋,冲着他衣服便啐了一口。
  第一位看着我,惋惜的摇了摇头。
  他抬起脚,飞起一脚便踢在我的肚子上。
  嗡的一下,我身体腾空而起。越过高台,来到了湛湛青天之下。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第一位。
  我不是不相信第一位不敢杀我,而是不相信,为什么他的腿也跟着我的身体一起掉了下来?
  砰!
  一道枪声后发先至,从我们后方传来。
  恐怖的反器材狙击枪径直打断了第一位的右腿,他闷哼一声,果敢的纵身一跃,亦是翻下了高台。
  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在下坠的时候,我沿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在高台的对面,远在天边的麻城高楼上,有道闪光一闪而过。这熟悉的感觉,是唐曦然的狙击枪,不会有错。
  咻咻!
  接二连三的子弹打中了高台,把不大的平台打得四分五裂,就在我还在想自己跟这些石头到底谁会先落到地面的时候,一股大力从旁边传来。
  有谁拽住了我的手。
  力道的方向,还有一个我熟悉无比的声音。
  “头儿,我抓住你了!”
  嗖!
  我身子被他牵引着急停在了半空,那只被他抓着的手发出令人心酸的关节声——我几乎已经失去对它的知觉了。
  我吃痛,大声吼道:“靠,张扬,你他妈力气小点!”
  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的张扬咧了咧嘴,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抱歉抱歉,伸手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他把我拉上去后,我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眼前浮现出两个面孔,一个是张扬鼻青脸肿的大脸,另一个则是方想,他摆弄着我脱臼的关节,随后用力一按,又是令人牙酸的关节声响起,我惨叫一声,不情不愿的获得了掌控左手的能力。
  “那个老不死的呢?”我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咬牙看向下面,但是眼前除了空气还是空气,哪里还有第一位的影子?
  “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人。”方想道:“赶紧下去吧,所有人都在等你。”
  我点点头,尽管第一位的左腿断了半截,实力大打折扣,但是希望他因此死亡,还是太过乐观了一些。
  我道:“卞子杰跟那些兄弟怎么样?”
  张扬叹了口气:“卞子杰......只是受了重伤,可以抢救回来,但那些兄弟已经晚了。”
  我闻言顿时沉默起来,不多时,就抓着中间的爬梯,道:“我们下去吧。”
  ......
  第一位把我带上去的地方是天榜建立的瞭望塔,很难想象他们建这么高的塔有什么打算。
  站在下方等待我的竟然是窦清霄,我惊愕的跳下爬梯,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的!”
  窦清霄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眼,道:“你们要是输了,我待在桃花源一样会死,既然如此,这里跟那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顿了顿,看向旁边的卞和庙队员:“有没有看到第一位的踪迹?”
  窦清霄道:“他下降到一半,展开斗篷飞走了。”
  “飞走了?”我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是的,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