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有感觉到侍者已经退出去,米娅自顾自得缓缓走上前去,像一腔孤勇的新兵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这娇娇怎会不知深入小园的女孩注定以身饲虎的下场。
蓝克并没作声,饶有兴致看着这位初见面的班主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好像哪怕现在是她掏出一把枪,探出一把匕首都处变不惊。
风月里哪些花可远观,哪些花能采撷,哪些花来亵玩。
蓝克这样的应该看过太多了,女子的一些伎俩见怪不怪,大同小异。
他或拿或放全凭一时意动兴起。
眼看着一双柔臂环上自己的脖子,吊带上长长的的蝴蝶结绸缎垂到了蓝克的衬衫袖扣上。
两条洁白如玉的双腿自然的斜斜坐到蓝克的大腿上,大半个身子已经靠在蓝克的右臂上。
突破了陌生人的防线,直接紧逼到暧昧的距离,“你是我的主人吗?”
像是觉得男人没有听清一般,米娅已然凑在蓝克的耳边,再次好奇的问。
无法忽视耳边呵出的热气,甚至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闻到唇齿开合间送出的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
只得斜脸正面对着米娅,探出被她胸脯紧贴着的右手。
女子绵软柔润的肌肤在触碰中被划过,落到女子颊边那缕扫到他脖子的刘海,轻巧地撩开。
小小的动作两个人的距离就被臂膀隔开。
“你要做我的奴?”蓝克平静地问米娅,在他眼前的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处子,无知无畏,还是自诩有些聪明想装乖卖巧的小女人。
想要做自己的奴隶,就要签主奴约定契。
蓝家从来只给班主点花定价不下场调教。
魁首毕竟是小园稀缺资源。班主培养耗费辛氏多年财力物力。
小园名声鹊起并非偶然,每年班主开宴不只让小园赚的盆满钵满而已。
似乎完成了善男信女有来有往的试探。米娅似乎现在完全没有忐忑等待的自觉。
反而像是找到了自己有安全感的舒适区。
他好像是一个不太爱多说话的家主——
好乖。
她又笑了,没有出声的笑。唇角勾起,眉眼弯弯可以被感觉到喜悦。
不依不饶的挪动着小腿,一双猫跟鞋落地,小腿肚从沙发放到了蓝克的大腿上。
这样整个身子便从大腿根部开始契合在一起。他身上冰凉凉的,米娅舒服到喟然一叹。
挪了挪屁股,小声嘟囔着:“我都快热化了。那就让我抱一下。”将头发拨到一边直接将脑袋搁在了男人的肩。
伸手向上直接摸向他的眉骨,指尖暖玉来回滑动将体温传到男人的身上。
这是谁要将谁融化。
蓝克此时不得不正视这个女人的美丽,远看艳得像红色丝滑的缎子让人想在怀里揉碎。
近看每一个毛孔都完美的想让人捧着呵护着脆弱得那么容易凋谢。
偏偏放肆得绽放着盛开着,举动间的灵动慵懒是天然自成的气质。
将女人搁在眉头的手拿下。摸到娇软无骨的手腕,自己也是一手馥郁的香味。
“从没班主做奴的,你吃得消?”他的声音还是冷酷平静像是说着和旁人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差最后确认盖章,还反复确认。
米娅下意识觉得他是冷峻的恐怕也是温柔的,如果野兽般掠夺是他的手握权柄的人格面具,那面具下藏着什么心肠?
知道只要自己应承下来,那么这位家主就回下场亲自调教自己。
调教多长时间,完全取决于蓝克愿意给自己倾注多少耐心;自己会被调教成什么模样,完全取决于蓝克希望自己的奴隶是什么模样。
“那你就试试我吧”。米娅既没有全然托付的信任和坚决,也没有主奴从属的忠诚和崇拜,仿佛是从心所欲,想到哪就是哪。
往往这种满不在乎是掩盖着某种执拗的认真,不撞南墙怕是不会回头了。
凭心而论,米娅不是他会收入囊中的女奴。
不听话、太大胆,这都在释放危险的信号。现实中没有任何一个理智的上位者会容许床榻上有个定时炸弹。
所谓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多都是精虫上脑后床笫之话,当不得真。
所有男的自诩自己不是一般男的,就是传说中的普通且自信。
之后蓝克回想起他和米娅每个在一起的时刻,都是势均力敌的。
某一刻,某一瞬,某一须臾,不是用来形容一种时间的,是用来形容一种快乐。
蓝克自然也没有在此刻,拒绝这个“试试吧”的邀请,至少他不想在此刻画上句号。——应该会挺有趣的。
“给你一个月。”蓝克满不在乎的给出了时间。
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是施舍她一个月说服他。
明明是他调教她。
“您对我好有信心呀!”米娅可爱的晃动着腰肢,明明是她得逞的拿乔,听起来好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