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欣差点没转过弯，就知道自己被忽悠了。
一旁的周雪皱起眉，刚才这人还说是来谈生意的，但是现在看来是在说谎，只是对方认识周兰欣，她便没有说话。
林明书听到周兰欣提起沈青禾，马上道：“你认识她？”
周兰欣点头，林明书也不再等沈青禾，带着她出去。
等到外面，让周兰欣上车，林明书问道：“这个沈青禾，听说丈夫是首都医科大学的学生，这件事你知道吗？”
周兰欣摇头，“我不知道她丈夫是谁，但是青禾姐是和沈伯母一起住的，还有孩子，好像是离婚了。”
林明书一拧眉，离婚了？
蒋陌尘不在学校说家里的事，这件事他还真是不知道。
周兰欣和沈青禾也不算太熟悉，很多事也都不知道，她只是单纯欣赏沈青禾设计的衣服，还有她的为人，所以经常会过来买衣服。
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一个人在店门口，和周雪起了争执。
周兰欣马上道：“青禾姐现在不在，店里就周雪管着，小舅舅，咱们快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说着周兰欣便下了车，林明书想了想，也跟着下去。
两人刚走进，就听到和周雪争执的人破口大骂。
“不是她在背后挑拨，我和我儿子的关系能成这样？我们家现在锅都揭不开了，儿子也联系不上，凭什么我不能找她？”
骂人的正是王燕，她找不到蒋陌尘，去找沈母又被对方躲着，说多了一个不吭声，只能跑过来找沈青禾，但是却一直堵不到人。
周雪怕影响生意，道：“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们老板不在，再说你是谁，你想见我们老板就得让你见吗？”
第507章 退货
王燕几次三番都见不到人，被周雪怼的涨红了脸。
“凭什么我就不能见，我是她婆婆，就算现在不是了，那也是她长辈！”
蒋胜被骗了钱，王燕急得上火，就指着从沈青禾这里得到蒋陌尘的消息，拿出了撒泼打滚的架势，无论如何都不肯走。
周雪冷声道：“你要再影响我们生意，我就让人去报警了。”
王燕现在听到报警就害怕，除了自己之外，也是害怕这件事到时候再牵扯到蒋胜的那件事。
当初蒋胜也不知道认识了什么人，说是一起做稳赚不赔的生意，现在人家都卷钱跑了，下面还一直有人来要账。
左右权衡之后，还是准备先走。
林明书和王燕擦肩过去，然后停住脚步，转身对周兰欣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你先去买衣服，舅舅就先走了。”
周兰欣点点头：“那你去忙吧舅舅。”
刚才她就是想过来帮忙来着，现在人都走了，也就没事了。
等周兰欣和周雪走进店里，林明书才让司机跟上刚才离开的王燕。
王燕这一趟又是无功而返，正想着回家怎么说，就见前面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自己身前，一个穿着打扮一看就很有钱的人走了出来。
王燕没觉得对方是找自己的，刚准备走，就见对方挡在了前面。
王燕有点害怕了，最近找来讨债的人实在太多，她躲都躲不及，这人看上去挺有钱的，万一也被她儿子给坑过呢。
见王燕要走了，对方开了口。
“您好，我们老板请您过去一趟。”
王燕直到坐在饭店的包厢里，都还有点懵，那个她以为是有钱人的人只是别人的司机，而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才是真正的老板。
这派头，可真是大啊。
王燕眼神在包厢里转，在这里吃顿饭可不便宜吧，可是对方为什么要找她呢，王燕不明白，也不敢先开口说。
林明书笑了笑，道：“您不要紧张，我就是想和您打听个事。”
王燕连忙应道：“哎哎，您说。”
林明书道：“其实我是想问一下，您刚才说，您是沈青禾沈老板的婆婆，这是真的吗？”
林明书心里也很纳闷，这和他在学校获取的信息不符，如果王燕是蒋陌尘的妈，那他就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外甥了。
他和大姐分开的时候年纪虽然还小，但还不至于到认错人的程度。
王燕不知道是什么事，又担心对方是找沈青禾麻烦的，连忙道：“那个什么，我刚才是瞎说的啊，我就是她前婆婆，现在她和我儿子已经离婚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林明书点点头，忽然问：“那蒋陌尘是您的儿子吧？”
王燕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蒋陌尘就是一个大学生，人也不像小儿子莽撞，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
林明书觉得自己大概是找错人了。
不过这种情况曾经也上演过很多次，只是这次抱的希望更大，所以失望就更加明显一些。
没有必要再在这里耗着，林明书起身道：“服务员马上上菜，您在这里吃完再走吧。哦对了，钱已经付了，不用担心这个。”
林明书走到门口，还是有些不甘心，又多问了一句：“冒昧问一下，您的丈夫是叫什么名字？”
或者是林明书的态度很好，刚才又十分大方的样子，王燕下意识就回了，“他叫蒋大国。”
林明书握着门把手的手一紧，随即露出一个笑：“好的，谢谢您。”
王燕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但是眼看着服务员一道道往里上菜，她也顾不上想了，反正他们家已经穷到底，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林明书出去之后，直接坐车回了林宅。
但是林家大哥并没有在家，林明书想了想，还是给大哥打了电话。
等电话一接通，林明书就道：“大哥，我觉得我们可能找错了。”
对面的一道沉肃地声音传来：“怎么说？”
林明书道：“我今天见到他妈妈了，和档案里一样，是叫王燕，丈夫也叫蒋大国，肯定是这一家人。但是对方不是我姐，不可能是后来改名的。”
对面一时没有传来声音。
过了一会儿，林明正的声音传来：“不要那么早下结论，这件事还要再调查一下，主要接触一下那个蒋大国。”
林明书也不是很甘心，觉得也是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行，回头我再确认确认。”
兄弟两人商量好之后，电话挂断，林明书想到白天王燕躲躲藏藏的样子，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事，想了想，重新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这次遇到太突然了，下次过去还是要有所准备。
......
沈青禾不知道店里发生的事，她一早到办公室，照常看报纸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条消息。
一个民营厂子的老板因为扰乱市场秩序被捕了，厂子关闭，主要经营人员接受审查，这家厂基本就算是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沈青禾拿起话筒接听，然后紧紧皱起了眉。
对方是下面的一个经销商，打电话过来，是想要退货的。
对方和他们合作的时间也不短了，进货量也很大，这还是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临挂电话的时候，对方遮遮掩掩道：“沈老板，咱们合作也算不错，我这和您提个醒，现在风向不对，您早作准备吧。”
等电话挂断，沈青禾又重新将那份报纸拿了起来。
当初青禾服饰为了打开市场，曾经向经销商保证过，产品销售不出去是可以退货的，他们厂终身负责。
因为这个制度，他们的市场打开的很快，青禾服饰的衣服款式好、品质优，即使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几起退货的事情。
之后青禾服饰名气越来越大，这种情况就更没有了。
但这条为经销商兜底的制度却一直没有取消，也算是让一个让大家心安的保证，让大家能够放心。
很快，沈青禾开始不断接到电话，都是要退货的经销商。
一上午，沈青禾办公室的电话几乎都没有停过。
第508章 处理问题
不光是沈青禾这里，就连下面业务员也都被自己负责的经销商找上了，每个人来的目的都一样，那就是退货。
前几年的生活让大家风声鹤唳，生怕一个不对，自己再受到牵连。
秘书过来敲门，说是下面的业务员都反应工作没办法开展了，还有很多经销商说要取消合作关系。
沈青禾召集了所有业务骨干开会。
走进会议室，原本正互相诉苦的声音停下来，大家都看向沈青禾。
沈青禾道：“现在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让大家过来就是要说这件事。”
底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一个人先问道：“沈总，我有一个问题想确认一下，咱们厂现在已经不挂靠在飞燕厂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沈青禾，显然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沈青禾点头：“是收到了通知，但是现在还在走程序。”
这件事有点奇怪，结果还没下来，未免引起骚乱，她只和杨成杰通了气，还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这消息要是飞燕厂的人知道不奇怪，但传到经销商那里，就有点问题了。
听到沈青禾的回答，底下的人顿时互换了个眼神。
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是现在看报纸上，已经有私营老板被抓了。
原本他们是挂靠在国营厂的，大家也都不担心，虽然在对外经营的时候基本用不到这层关系，但总是让人心安的。
现在没了这层保护，万一有事的话......
有人问道：“沈总，那我们厂现在，会不会被查啊？这要是被人家安个扰乱市场的罪名，咱们可吃不消啊。”
沈青禾看向说话的人，觉得有些眼生。
一旁的秘书低声道：“这是前段时间刚过来的，业务部门的。”
沈青禾看了对方一眼，道：“咱们厂都是按照政策来的，生产经营完全合法，没有什么好怕的。另外，如果有什么事，也是我这个老板负责，不会牵连到大家，你们的担心我能理解，但这个心理负担可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