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两虚的杨沐风醒来后,从书童那里听到来龙去脉后,怒不可遏。
“把王锦绣这个毒妇给我卖到窑子里去,既然这么想男人,就让她爽个够!”
“是。”书童应下,转而又提醒世子:“要不通知少夫人,叫她来办这事?”
毕竟姚静淑是后院的女主人,虽然世子的权力比她大,但面子上的尊重不该落下。若是让那些惯会捧高踩低的奴仆们知道,少夫人没了威信,对世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影响夫妻和睦是小,被外人知道了当笑话是大。
“那就叫人跟她说一声。”杨沐风不耐烦道,“都说娶妻娶贤,我这妻就是个摆设。”
在他认为,娶了这么个没用的正妻实在憋屈。
书童闻言敷衍地笑两声,赶忙转移话题,说起世子近日需要应酬的事来。
调节夫妻感情不是他的职责,若不是世子气昏了头竟让他去发落王姨娘,他也不会多嘴提醒。
因为这个意外喝了不少大补汤的杨沐风,在得知姚静淑要从家祠出来后,立刻丢下瓷碗抬腿就往祠堂跑去。
人到时,姚静淑正跪在蒲团上垂着头听杨嬷嬷的训诫。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眼下的青色显得人很疲惫,但精神看着荣光焕发的样子,很是矛盾。
杨沐风想是不是因为结束跪罚的原因高兴的?
“世子怎么过来了?”被打断的杨嬷嬷关怀道:“您的身子还没养好呢。”
听到老妇提起这茬,杨沐风顿觉尴尬,虎着脸说:“嬷嬷要是没别的事,就先退下吧。”
察觉世子不高兴,杨嬷嬷不敢再继续狐假虎威,只好行礼退下。
外面等着的红提见状,这才敢进来扶姚静淑起来。
看着妻子颤巍巍站起身,杨沐风开始找茬:“跪了三天腿还能站起来,怕不是没好好跪吧?”
姚静淑不甘示弱回击:“听说男人纵欲一夜,那里就不行了,是吗?”
说完,目光还扫向某人的胯部,挑衅味十足。
“你!”杨沐风气得跳脚,他这辈子顺风顺水,自从跟姚静淑有牵扯后,糟心事一件件发生,对妻子的厌恶更深。
想到几天前姚静淑吃了那些也下了媚药的饭菜,他回击:“那也比某个人饥渴难耐,无人扑灭欲火强。”
“什么意思”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姚静淑厉声质问:“你都知道?”
“知道怕了?”杨沐风警告:“别以为仗着有个当尚书的爹,我就不敢动你。等你背后的姚家倒塌了,还不是和王锦绣一样随我处置。”
“你敢!”他的话让姚静淑又怒又惊,不知对方是在恐吓自己,还是意有所指。
为什么说姚家倒塌?杨沐风这个狗东西是站了哪个皇子的队了?姚静淑敏感嗅出点阴谋的味道。
知道这世间的男人们骨子里都是瞧不起女人的,认为她们不识字,又对朝政一窍不通,只知道买衣裳首饰。所以姚静淑也不敢表露情绪,只继续蛮横辱骂:“狗东西,本来就是你负我在先,如若过不下去咱们就合离,这破地方我早呆够了!”
若是几天前,杨沐风没准就脑子一热答应了,他也受够了这个女人。
但被王锦绣算计差点精尽人亡后,这会儿对不熟悉的女人有点疑神疑鬼。如果跟姚静淑合离了,必然还要再娶个正妻的,谁知道下一任是什么样的人,还不如继续让心思都摆在明面上的姚静淑当摆设。
“合离就别想了。”杨沐风双手抱胸,“如果哪天我心情好的话,可以给你写一封休书。”
那怎么行!姚静淑的嫡妹已到议亲的年纪,这个时候她若是被休,自己被嘲笑算不了什么,妹妹绝不能被她连累。
“滚开。”气红脸的姚静淑狠狠地踩了对方一脚,甩头走了。
“嘶”杨沐风疼得吸气,冲女人的背影大喊:“疯婆子!”
回到院落的姚静淑先吩咐下人去烧洗澡水,这三天跟单湘半夜厮混,爽是爽了,就是感觉身上好脏。
待她把外衫脱去后,吩咐红提:“拿去烧了。”
“烧了?”
“怎么,不行吗。”
以为主子是还在生世子的气,红提只好再次确认:“那奴婢真烧了?”
“嗯,小厨房不是在烧洗澡水吗,现在就拿去当柴火,你亲手去烧。”
免得那外衫内里的料子上大片白色污渍被人发现,到时候可就不好解释了。
“是。”
红提刚抱着外衫出去,就看到从垂花门处款款而来的单姨娘。
她又退回屋子里禀报:“主子,单姨娘过来了,要不奴婢把她打发走?”
吃着点心的姚静淑眼珠子一转,吩咐:“叫她陪你一起去烧柴火吧。”
这家伙爽完了回去能洗澡换干净衣服,还睡舒服的床榻,不折腾他一下,气顺不出去。
一直旁观过主子和单姨娘相处融洽的红提惊讶了,暗道这回是真被世子气着了,连单姨娘都受了迁怒。
“单姨娘。”重新出门的红提对单湘笑着招呼,“您来的真是时候,刚巧少夫人缺个人手,您方便打个下手吗?”
单湘看了眼主屋的棉帘,无奈应下:“红提姑娘只管吩咐便是。”
“那请您移步吧。”
他跟着红提来到后罩房的小厨房,进去之后才知道淑儿叫他做什么。
接过红提递来的衣衫,他飞快地将其迭起来,免得让人注意到里面的浊渍。
“这么好的衣服要烧了啊?”一胖厨娘见单姨娘蹲在灶前,要把怀里抱着的衣衫塞炉火里,心疼极了:“要不赏给奴才吧。”
她说着就挨过去想夺回,反应迅速的单湘没让对方抢走,一股脑将衣衫全填进灶膛里。
黄褐色的火焰很快将青色外衫吞噬,徒留一片灰烬,仿佛嘲笑世人贪嗔痴终的下场也终归如此。
胖厨娘不满的絮叨传入单湘的耳朵,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