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知名的广告公司，好几家都在同一个商业区，正巧孟云意去面试的这家，和思捷也就隔了两条街。
要是确定留下，那她之前租的房子都不用退了。当时房东不接受租半年，她一次就租了一年还觉得挺亏的，若是能用上，刚好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面试的人很多，毕竟是国际4A公司，和思捷那种中国4A还是不一样的，无数广告人挤破头颅都想进，实习自然也竞争激烈。
虽说这行一般不太注重学历，但她终究来自名校，又专业对口，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面试官的热情，说让她回去等消息的时候，她就基本可以肯定，自己是没问题的。
“其实我更想去思捷，可惜他们不招实习生。”
“我也是，这些外企早就开始没落了，还一个个高高在上的，要是能去思捷实习，毕业后可能就直接留下了，还是咱本土企业有前途。”
“拉倒吧，国内的公司光专业性就远远比不了4A，能留4A谁还愿意去小厂？”
“切！要不再过几年看看，看这些外企会有多惨？”
“我倒无所谓去哪家，感觉都差不多，不过思捷那位霍总监帅啊！那天的新闻你们看了没？就那个客户部的总监，比这两年娱乐圈那些丑男帅多了。”
严肃的讨论中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孟云意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霍嘉声那只花孔雀，还真是走到哪都能开屏。
和群面的几个同伴一起出了大楼，进入地铁站便各自分开，孟云意刚挤进拥挤的人群，手机就振动了下。
还以为这么快就通知她面试结果，打开一看，是陆序的消息，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在此之前，秦悠扬、迟予、肖霖川都已经相继约过她了。
不得不说，自己这业务还挺繁忙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不让这四人一起得了？刚好凑一桌麻将。
告诉迟予和肖霖川自己要回家陪爷爷，又告诉秦悠扬已经提前和顾夏她们约好了，然后她便果断选择了陆序。
毕竟，要把回头草吃了，才能气死陆则那个老混蛋。
陆序很快把餐厅地址发来，是她很熟悉的一个地方。
当年，他开始追求她，请她吃的第一顿饭就在那家餐厅。
不过他那种口是心非的人，是不可能承认在追她的，能主动开口与她打赌，让她甩了谭尧和他在一起，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而那时候期末考试还没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不清不楚，行为上足够暧昧，嘴上却谁也不饶谁。
就连第一次约她吃饭时，他都还是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模样，把书往她桌上一扔：“明天比这套题，敢吗？”
他所谓的“明天”，刚好是礼拜六，两人一起去了图书馆，面对面做着同一份试题，既比速度，也比分数。
至于那天的比试结果，孟云意已经记不得了。更准确地说，他们当时好像都没去留意结果。
因为题还没做完，他就吻了她。
在人很多的图书馆，坐在不怎么惹人注意的角落里，他倾身上前，封住她的唇。
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拉着他，走到无人的书架后面，搂着他脖子，勾住他的舌，点燃了欲火。
要不是有摄像头，她想她肯定会瘫靠在书架上，任凭他抚慰到高潮。
那样刺激的画面，很快就得以实现。
他提出一起吃饭，她答应得无比痛快，去的不是普通的餐厅，显然是他早就订好的，包间里还很巧的有几排装饰用的书架。
上完菜，他把门反锁，压着她趴在书架上，性器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腿间蹭弄。
“这边请。”侍应领着孟云意走向包厢，正好就是当年那间，完全在她预料中。
陆序早就提前到了，白衬衫，黑色外套，和当年的穿着一模一样。
不过比当年更绅士，一看到她就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包，替她拉开椅子。
孟云意穿得很随意。当然，特意选了条厚实的长裙，因为已经隐隐预料到，待会儿会发生什么。
侍应一出去，她便开门见山：“你都已经看到了，又何必再约我？”
指的是她和霍嘉声在车上做爱的事。
她一脸自嘲：“你大哥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和肖霖川在一起，又和前男友藕断丝连，我这样的人，你没必要再浪费精力了。”
她口中的前男友，既是指霍嘉声，又何尝不是说他？
陆序定定看着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吗？”她嗤地笑了声，“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别忘了，当初和你不清不楚的时候，我和谭尧还没分手。”
“我是说，你以前……”他也笑了下，“我认识的那个孟云意，一直很自信，很骄傲，恣意张扬，任性妄为，做什么都理所当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嘲笑自己。”
孟云意不再说话，垂眸看着桌上的餐具。
“对不起。”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不知道我家人来找过你，肖……他说，直到今年，我哥都还去你实习的公司找你麻烦，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扯平了。”她朝他扬起茶杯，“都过去了，不想再提了。”
“那……”他刚开口，就听到侍应敲门，第一道菜被端了进来。
“你还记得啊。”她笑了笑，拿起筷子，“油醋冰镇茄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他们家招牌菜。”
他也笑：“你喜欢吃。”
菜一道接一道地送上，都是当年点过的，她爱吃的。
两人好像就又回到了当年，一边吃一边点评，笑声依旧有，却不再像当年那样吵吵闹闹，你怼我骂。
“这样的菜，在英国应该吃不到吧？”
“嗯，没这么正宗。就算是东海人开的店，也已经迎合那边的口味了。有一次我还在那边吃到生煎，说是东海正宗的，结果……”
“怎么样？”
“比小杨生煎还难吃。”
“噗！”孟云意忍不住笑出来，“这话要是让肖霖川听到，还不得找你……”
后面的话消失在瞬间的沉默中。
以前两人在一起，从来不避讳提肖霖川，如今这个名字却已经像是个禁忌。
顿了许久陆序才笑笑：“是啊，他最喜欢小杨，我俩最看不上小杨。”
孟云意也笑了笑：“你喜欢大壶春，我喜欢丰裕，咱们仨在一起，每次吃生煎都得吵。”
他静静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你真的……喜欢他吗？”
孟云意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筷子，没回答。
“您好，慢烤和牛好了。”侍应敲门进来，放下盘子，“菜都上齐了，两位请慢用。”
陆序仍然定定看着她。
孟云意眼神躲闪，转移话题：“这道菜在英国肯定也能经常吃到吧。”
陆序一言不发，视线一直在她脸上。
她一副被他看得不自在的样子，低头撩了撩头发，直接起身：“我吃饱了，先走了。”
弯腰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她刚转过身，便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陆序。”她挣扎着，却根本没用力，“别这样，我已经……是他女朋友了。”
“你不也还和霍嘉声在一起？”
“我……”她哑口无言，“我当时……”
手掌往她脸上一托，他低下头，狠狠吻上去。